第七章 呼啸的青春 Serendipity

  光罩红日,旭影东升。

  向瑜听见门响,缓缓起身,只见桌子上摆放着饭菜。

  此时,他感觉强力的压迫感,将自己压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思绪饶了不知多远。

  发着呆,心里的空寂更胜于身体的乏力,无声的房间里孤独感袭来。

  “现在,又剩自己一个人了。”

  ……

  “啊——”

  “力拔山兮气盖世,精神满满!”

  喊着,他扭动了几下身子,缓缓起了床。

  卧室的门半开,桌子上的杯子贴着一张发黄的便利贴。

  一个个字的墨迹还没有干,这样的一纸短信早已不常见,或许是两人的习惯!

  “小子,我走喽!”

  “可能时间有点长!”

  “但是!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不听话回头就把你腿打断!”

  向瑜看着笑了笑,眉头却蹙起,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将纸条随手放进柜子里老旧包皮本的夹层。

  ……

  吃完饭,向瑜满足地伸伸懒腰,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

  呲——

  提着黑色的背包,向瑜看了看墙上的时间,AM6:00

  咔哒!

  重重的门被锁上,房间里只剩下松间泉水的铃声。

  向瑜像往常一样走在通往的路上。

  这条路,转一个弯,长长的街道变化万千。

  吵闹声传来,熙攘的人群散开。

  加速的马达推着风景,轰鸣的机车声趁着天光破晓的寂静,响彻整片的街道扬长而去。

  左看看,右看看……

  向瑜抬头遮着朝阳,望着四周的景象,眼中的建筑物渐渐起伏。

  短短的几步路,环境却转眼间变得大相径庭。

  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感觉道自己从另一个视角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高大的居民楼,随着尘封的历史,变成元时代留下的遗迹。

  曾经的向往居巢,变成了高层人物的平民窟。

  真正留在天星扫描蓝图上的,是光轨连接的机械之城。

  地表上小小的能源基站,宛若古代的祭坛,发出炫目的七彩岚光,飞腾如龙盘旋而上。

  半空高处悬浮的钢铁建筑里,映出西装笔挺的精英人士,他们把弄着机械创生的超新科技,鸟瞰着世间的起起伏伏。

  瓦蓝的窗户反射天光,格外得刺眼,就像是无形的利剑将行走的人们钉在地上。

  向瑜仰着头,恍然发觉自己压抑得非常难受,好比一个穷乡僻壤的少年走了二十里地路去了一座陌生的土地。

  眼前的一切,熟悉中却回应着不协调的颜色。

  再想想,那天下午的话。

  向瑜目光渐渐低落,肩膀脊背倔强不已,直的特别挺拔有型。

  走在人群中,他就像是颔首的雕塑,坚定的标杆,心里狂跳不知道在渴望着什么。

  向瑜拐过街口,微微上扬的长道连贯着周围,从容顺畅地转变了场景。

  辐射的城中校区轨道,光轨里极速闪现的穹甲列车停下,林林丛丛的学生和装扮亮眼的人们鱼贯而出。

  方圆几米内,向瑜扭头,那是他每天不假思索的动作,本能的已然反应变成习惯。

  特定的位置,不出意料。

  回忆中无可替代的美作为标靶,游荡的目光一击即中。

  她在那,那是一个很梦幻的地方。每次都能一眼找到,但是在狭小的眼界里,迟疑的目光没有任何回应。

  虞梓晴还是侧脸起身,瞳眸幽幽,玉面玲珑的青涩樱红重影相合。

  她踉跄一步又坐下,平静地看向一旁,扇窗渐渐隔住了视野。

  与此同时,向瑜黝黑的双眸闪过一抹亮色,蹙眉低头又克制地闭上眼睛,任由人潮汹涌将他渺小的身影淹没。

  震响的上下课铃声,绕飞耳畔,巡回在宽旷的教室异常聒噪。

  “Goodmorning!”

  “Goodmorning!”

  ——

  忙碌的时间,停留在眼前的试题上,万般烦闷的思绪缠在电子笔尖。

  蛇行走兽的英文斑斑驳驳,点点墨色的排成一连串。

  虽然课程是个小科,但是学科无大小,提提分还是很有必要的。

  向瑜百无聊赖,拄着脑袋轻轻地敲击桌面。

  身旁的雷诺踮着脚抖擞个没完,时不时小声地说几个无聊的黄段子。

  “你这说的啥,换一个我的家庭教师!”

  ……

  胡飞端坐在椅子上,撇着眼睛来回瞄了向瑜一眼,“周末干啥了!”

  “这脸上都挂彩了?”

  向瑜摆弄电子笔,在面板上划来划去。

  “没干啥,在楼梯上磕的!”

  胡飞一脸狐疑,回过身去,“奥,兄弟还是你狠!”

  张昊埋着头,呼呼大睡。

  靠前的位置,身穿职装黑丝的LISA老师,手扶在桌角波浪飘扬的金发搭在肩头,脸上露出曙光般温柔的笑容指导着学生。

  长相是绝美的浓颜系,淡描的眉梢宛若丛生的草蔓,瓦蓝的眼眸似是宝石,翘起的鼻子完美勾连起粉润的脸颊。

  ……

  哒哒哒!

  落笔的声响,是敲打,是划动……

  平静的氛围中,向瑜换了副模样,没精打采的忧郁面容带着百无聊赖的傲慢,渐渐地竟然打量起眼前一道道的试题。

  “额——”雷诺比划着笔,看着向瑜满脸错愕,不知道说什么。

  霎时间,向瑜出奇的表现,让多年的好兄弟感到莫名其妙,僵直着脖子望了望东面的太阳。

  “向同学!怎么了!”

  LISA老师的中文并不流利,说起来有点生疏,但是让人能心里一揪。

  听见声响,张昊猛地抬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痴迷的表情差点迷离进去。

  雷诺斜着眼睛,看向专心致知的向瑜十分担忧。

  胡飞端坐着有点经受不住了,眼睛不老实的上下一瞄,赶紧红着脸做起题目。

  向瑜好像没听见,LISA见此皙白的手指一翘点了点他的脑袋。

  “怎么了,向同学!”

  向瑜满脸惆怅,扭头一瞧,抓住椅子差点就坐到地上。

  LISA被吓了一跳,肩膀一缩,红润的嘴巴一抿。

  “老师好!”

  “向同学,你没事吧!”LISA老师轻抚向瑜的肩膀,贴心地问道。

  向瑜受宠若惊,立即板正的坐起。

  “没事!”

  LISA接着便露出温柔的笑容,指着题目说道,“不错哦,向同学!”

  “这几道题目,都对了!”

  “你的觉悟,有点晚哟!”

  向瑜不知所措,看着题目的ABCD,马上就有点头晕,转念间又觉得莫名的熟悉。

  “继续加油哦!”

  LISA说着,脚步相错,绕身走过座位。

  “老师!”

  “Canthegapbetweenpeoplebebridged”

  向瑜目光阴郁声音极低,无疑现在对于茫然的他来说,老师是最好的求救对象,问出如此的问题思维不免有点错乱。

  LISA转过身来看着向瑜,成熟高知女性的气质异常感性迷人。

  “Oh!Goodboyhassomethingonhisheart!”

  向瑜话到嘴边,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身体僵住不知所为。

  LISA抱手胸前,手指轻触嘴边,一脸认真地说道。

  “Canot,butpeople‘sheartscanbelose!‘”

  瓦蓝的宝石眼闪过光芒,一举一动透露的气质有一种三月暖春的热烈,向瑜与她对视心里一揪,感觉全部被看穿一样。

  “Sometimes,secretmaymakeyouronemorecharming!”

  向瑜脑海一阵闪动,眼中的复杂乱成一团,他好像听懂又好像没懂。

  “不要担心,goodboy!”

  “Serendipitywillcomeasscheduled!”

  “真的吗?”向瑜一阵虚晃声音弱弱的,感觉真假幻梦般,自己的脑海给出肯定。

  LISA微微一笑,明媚的眼眸轻眨,“Yes!”

  话音未落,她还是一脸温柔,看向前面举手的同学走去。

  一旁,雷诺听傻了,眼睛瞥着向瑜投出异样的目光,呆板的身体直直的,只有腿脚不停地抖动。

  张昊和胡飞也不例外,周围的同学不免也有点适应不了。

  一时之间,向瑜回神一看周围,心境的变化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周围奇怪的眼光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来,向瑜算是改性了!”

  “世道要变了!”

  向瑜无动于衷,电子笔定在眼前的试题,脑海闪过一些片段。

  那天的下午,她的背影,她的话似乎刻在他的脑子里一样挥之不去。

  雷诺三人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兄嘚!没事吧?”

  ……

  当课间走出教室,向瑜走出教室,此时虞梓晴恰在眼前,拐过转角。

  向瑜欲言又止,走了几步沿着直直的长道,走向闪烁字标的卫生间。

  虞梓晴在上下楼梯之间,看了一眼向瑜步履不止。

  铃铃铃!

  一天下来,沉默的向瑜与往常不同,在座位上老老实实地坐了一天。

  身旁的一众兄弟叫也不应声,只能自己去搞事情。

  三年末尾的时间里,他们肆意也不为烦愁,那种不羁的洒脱似乎已经在向瑜身上蹆下!

  不大不小的年纪,向瑜迟疑间便晚了,对自己的现状有了一丝疑惑不解和青春迷茫的担忧。

  呜——

  三架银色翼机划过天空,惊呼的青春仿佛眨眼间就能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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