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炼铁

  自古以来,华夏的冶铁技术,一直在世界上都是最先进的!不过到了唐初,冶铁技术开始衰落,出现了逆淘汰的现象。

  “哈哈哈……!”想到这里李泰忍不住开心大笑起来,

  褚遂良和高季辅看着肆无忌惮大笑的殿下,都在想秦王是不是犯病了?

  “殿下,没事把?为何发笑?”褚遂良问道,

  李泰笑而不答:“明天去看看渭水铁匠铺!……找到病根就能对症下药!哈哈。……”

  秦王还会治病?褚遂良和高季辅对视一眼,表情十分古怪。

  次日一早,李泰等人便早早前往铁匠铺。

  渭水河畔的铁铺只有一间,靠近渭水边,规模不大。

  铁铺内十分火热,不仅炼铁,还打造铁器,大锤小锤敲打声叮叮当当,一片嘈杂!

  唐代工匠的智慧真不可小觑!

  炼铁窑炉目测高四米左右,内径两三米,像个花瓶,傍坡崖建造,犹如二层小楼。

  这样建造使炉体更加坚稳,可从坡上平台进料,从下平台出铁、鼓风,最让李泰惊奇的,炉内竟然用得是耐火材料!

  看完正在炼铁的窑炉,李泰直摇头,这些人竟没使用焦炭,而是用煤直接炼铁!

  我国的铁矿,含磷含硫本来就高,再直接用煤,炼出的钢铁肯定高磷高硫!

  用煤炼铁,无疑是我国冶铁史上最巨大的灾难!

  魏晋时期的军事发明家、火器研制专家刘晔就曾指出,以煤炼铁铸造的火器,特别容易炸膛!

  李泰问呆立在旁的炼铁匠人:“你们都是用煤炼铁吗?”

  冶铁匠恭敬答道:“回公子话,小人一直这样炼铁,小人的师傅就这样炼铁!我大唐炼铁,十之七成用煤,十之三成用木炭炼铁,用木炭,成本太高,……”

  忽然铁铺外走进一群人,一个老爷模样的人大声说着:“都先藏起来,我没让动手,绝不能动手!不能打死人!……”

  抬头猛然看见李泰等人,来人一愣,随即跑来,却被程处默的家丁拦住,来人敌视地问道:“在下铁铺掌柜,请问几位有何贵干!?”

  程处默大咧咧地问:“你这铁铺卖不卖?我们小爷想盘个铁铺玩玩……”

  “不卖!”来人毫不犹豫拒绝道,态度冷漠,拒人千里。

  褚遂良拱手十分礼貌道:“在下褚遂良,敢问掌柜如何称呼?”

  身为掌柜,自然善于察人观物,见褚遂良气度不凡,他缓和语气道:“在下姓铁,字有升,你等若想盘下铁铺,并非不可商量,若想强占,定于汝等拼个你死我活!……”

  “铁掌柜说笑了,你若不肯卖,我等又岂能强人所难?无非费些时日,另起一间罢了!”褚遂良微笑道。

  铁有升诧异地问:“尔等不是秦爷派来之人?……”

  程处默问道:“秦爷是何人?”

  铁有升冷哼道:“乃秦舞阳是也。”

  “秦舞阳?……非也非也!铁掌柜弄错啦!我等与他毫无瓜葛,……”褚遂良解释道,

  “啊!误会误会,几位请随我账房饮茶!”铁有升一拍脑门,连连拱手,然后回头对同来的人说,“你们先藏起来,等我呼唤……。”

  一个个生猛少年,身着短衣,臂膀上花团纹身,腰间别着牛角短刀,看着还蛮酷的!

  不过一眼就能看出,这些少年都不是啥好人家的子弟,有点像黑社会的古惑仔!

  古惑仔们七嘴八舌道:“来了定打他个人仰马翻!……”

  “让他们见识下明州铁拳的厉害!……”

  “……”

  入了账房落座,褚遂良好奇的问:“秦舞阳何许人也?……那些少年是打行的吧?”

  “唉!一言难尽!秦舞阳就是一混世魔王,欺男霸女,强买强卖,这铁铺仍我祖上所传,不知怎的被他盯上,非要强行占了去!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请了明州府的打行过来帮忙……”

  铁有升诉苦道,看表情就知道被逼急眼了!

  “嘿嘿,还有比我更浑的?”程处默笑问,

  褚遂良愤愤道:“被如此欺压,为何不去报官?难道没有王法?”

  “他爹与当朝的胡国公是堂兄弟,官府上下都与他们勾连,我小小一个铁铺掌柜,谁会搭理我?”铁有升无奈地说道,心道这位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主!

  “岂有此理!胡国公秦琼管教不严,大唐官吏竟如此不堪!”褚遂良怒道。

  听到这里,李泰已是心中了然,即使重新开个铁铺,恐怕也会被秦舞阳盯上!

  “什么是打行?”李泰轻声问程处默,

  褚遂良解释道:“都是些市井恶少,恃其拳勇,死党相结,名曰打行!这些少年郎,靠着一身的勇力,从事各种勾当谋取生计……。”

  哦,还真是黑社会!李泰心想,斟酌着对铁有升说道:“铁先生如果肯将铁铺脱手,不就省了这档子麻烦事儿吗?”

  铁有升婉言拒绝:“这如何使得?将麻烦甩给他人,那我铁有升成什么人了!?”

  “你拿他没法,不意味我就整治不了他!哼哼,我倒想看看,谁敢触我程二爷的霉头!”程处默冷笑道。

  铁有升诧异的看向程处默,心道原来这也是位混世魔王!苦笑道:“公子,强龙不压地头蛇!”

  程处默狂笑道:“哈哈,不是猛龙不过江!”

  李泰问道:“铁先生,还有一法,你将铁铺租给我五年,除了交你租金外,五年后,铁铺所有新添置的东西也都归你!如何?”

  铁有升犹豫道:“我这铁铺一年也就挣个几千两,你们接手,不仅要面对秦舞阳,还要每月交租金,如何能做得了?”

  “我们不为挣钱,只为做点东西自己用,就算成本高点,也能做!”李泰答道,

  铁有升打破沙锅问到底:“敢问少爷,你们要做啥东西?”

  “做兵器,我在朝中有人,不怕混世魔王秦舞阳捣乱!”李泰自信说道,

  铁有升是个厚道人,怕几人吃亏,当听到一行人朝中有人,立刻答应:“如此甚好!那我们现在就写契纸!解大人,租金算你们五百两一年如何?”

  这样他既能保住祖上的产业,每年还有进项,虽然少点,何乐而不为?

  褚遂良看向李泰,得到许可,褚遂良立刻与铁有升签约。

  忽然,屋外一阵吵闹,“铁有升,滚出来!老子收铁铺来了!……”

  程处默笑道:“嘿嘿,估计那啥魔王到啦!我去看看,是个啥了不起的牛鬼蛇神!”

  李泰也是个爱热闹的,立刻起身跟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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