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都同情的看了一眼叶父,没想到他娘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说归说,等事到临头了,该掏钱都还是会掏。
叶耀东怕他心疼死,露馅了还得再挨一顿骂,连忙道:“没上门更好,反正他们凑够数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着坏,人家一个个都多少意思的给了点,我看我明天还是要去镇上买两斤鸡蛋糕,给他们两家送去得了,就当给两个孩子路上吃。”
叶耀东:糟糕,要露馅了?
老太太格外的欣慰,笑着说:“应该的,既然没上门来借钱,那也没必要赶着送钱的。买点吃的给俩孩子带着路上吃,意思一下,这也挑不出错来。”
叶父张着嘴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怎么讲。
拦着也不合适……
他没有拦的理由。
这下惨了,为了家和万事兴,他给钱还得挨骂。
憋屈。
他低头闷扒拉饭,不说了,心塞。
林秀清觉得叶父该难受死了,她想了想说道:“我去买吧娘,你还上班。我跟两个嫂子说一下,我们一块去买了,然后送过去,我们跟他们堂兄弟,该我们意思一下表个态。”
“你们现在也上年纪了,以后的人情往来主要也三兄弟跟,你们也不需要做人情,该我们表示才对。”
叶父连忙附和,“对,给他们三兄弟做人情才是,我们一把年纪不用掺合。”
叶母想想也有道理,不管人家怎么样,他们身为堂兄弟的也得有所表示。
“行吧,那你们自己看吧,不要买太多了,随便花个几块钱买点糕饼点心给他们带在路上吃就行了,也尽到心意了,其他也不用,反正人家都凑够钱了。”
“好的。”
叶父松了口气,起码不要露馅挨骂了。
“来来吃吃,饭菜都凉了……”
叶父转移话题说起正事,让叶耀东准备一下夜里出海,这也算是把这个事给揭过去。
叶耀东这两天空闲在家里给周老板打过两个电话,只是当时没人接,找不着人,他等吃完饭后又继续跑去打电话。
打算把价格问清楚,提前落实了,等到夜里出海,他也能提前交代阿清,也能安抚村干部们。
他们一个个比他着急多了,恨不得立马知道能卖多少钱,每一次碰到的都要问一下。
他都得说让他们看好长势收上来先,收货加晾晒都得好几天。
要是联系不上人,他还可以出海靠岸市里的时候,直接杀上门去问价,让他们不要急。
不过不急是不可能的,他自己也急。
好在他下午又去打了一下电话,这回找着人了。
说好了半个月后给他先出一批海带,先要个五吨看看品质跟情况,后续要的话再联系。
而今年收获早,叶耀东也打包票今年的品质会比去年更好,所以价格还能高个两分钱。
不像去年,等野生的海带被台风打到海里,大家才到处捡一些,品质参差不齐,大小不一,而且也都七月了,现在可是5月不到就有新鲜的海带,价格高一点也是理所当然。
而周老板那边给他算1毛7,他自然给村里这边收的价格也提一提,算上了7分钱。
村干部听到还能比去年多一分钱收都高兴极了。
不过叶耀东也说了,得看品质跟收货的时间,后续要是收获时间太长了,品质不好,可能价格会低一点也说不定。
提前打个预防针,免得一个个只接受提价,不接受降价。
叶耀东回家后也跟林秀清说了一下,要是他不在家的话,村子里有海带晒一批出来,让她先收了,然后拉到市里去,。
能晒出30吨左右的话,即使周老板那边消化没那么快,他批发市场也不愁卖,市场也多的是来往进货的小贩,这两年来店铺里也有发展出了固定的一批进货的老板。
而且他还能拉一些到部队去,部队体量又大,这种价格便宜又能放得住的干货,还能预防大脖子病,部队也没有道理不要。
把海带的这个事定下来后,他也才能安心的出海去。
叶父看着他连出海都还特意带着洋烟,明明都已经拿回家了,竟然还又特意带了几条上船,忍不住拉着他开口问道。
“你干嘛带这个洋烟啊?该不会是要留着自己在海上抽吧?知道你现在手头松,手里有点钱,但是也不至于抽这么贵的吧?你这抽一口,可以给人家吃几天的饭了……”
叶耀东手里拿着五六条烟,打算上去驾驶室的,底下的东西交给船工整理,结果就被他爹拉住了。
“我拿来办事,哪里舍得抽啊?这不还有一条乘风吗?”
他把手里的香烟翻转了一下,露出底下的一条乘风。
叶父看到这才放心了。
“那就好,吓我一跳。”
“怎么?我就不配抽好的了,还得把好的给别人抽?”
“自己随便怎么样都可以,那么好那么贵的东西进了自己的嘴里不是可惜吗?”
“送给别人,你就不可惜了?吃到嘴里的好歹还是自己的。”
“你要送给谁啊?”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你不是要订包装袋?该不会要送到省里去给老海?至于这么多吗?”
“给他1包就可以了,我想着这一趟去省城顺便找本家的华侨,去年不是得到了一堆的联络方式?家里年前大批量收的鱼露,娘说下个月应该就可以陆续的过滤出来了,接下去每天产出会逐渐加大,我得去提前找好销路。”
这下子叶父没话说了。
他算了算,现在也4月中旬了,等出一趟海回来都下旬了。
“哦,那你有计划就行。”
“当然有计划了,什么事都得提前安排,你去上香拜妈祖吧,我先把烟放到上面去。”
“好好……”
叶耀东把东西放好后,才又来到甲板上,把出海的流程走一遍,然后没问题了才启航。
漆黑的夜晚,灯泡的光亮只能照亮甲板,照亮一点周围水面,一些趋光性的小鱼在渔船行驶中,不停的在水面蹦哒。
周围是其他几条船的光亮,相互能看到对方,这在海面上安全感满满。
叶耀东在海上停留了一天一夜,清晨就把鱼仓装的七八分满,他联系了其他几条船,打算依样画葫芦,跟上一回一样,直接把他们船上的货收了,一起带回去卖钱。
其他船的收获基本跟他也大差不差,这一趟没有提前通知他们留杂鱼,数量少一些,甲板上完全够放。
上一趟因为杂货过多,放不下,他又不能把他们帮忙留起来的货倒掉,得给他们算钱的,只能把自己留的杂鱼倒掉。
真的要收货的话还得是靠收鲜船,空间够大,承重也够重。
他在家那两天问阿海了解了一下进度,也就再有一个来月,5月底6月初的样子就能交货了。
等渔船往省城方向开,靠岸后已经又是下午了。
大半年没来省城,省城看起来更热闹了,才下午三四点,深水港这边的码头上面就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人头攒动,跟各种嘈杂声。
前面经过一个货运码头,看到了老多的大货船,一大批光着膀子的汉子都在往返岸边跟船上搬货,货车拖拉机各种轰鸣声,隔着老远的海上距离他都能听到。
老海看到他时也惊讶了一下,等看到他整一船都是满满当当的货物时,更是震惊了。
“你是改行干收鲜船了吗?”
“没有啊,只是村子里多了两条大船,大家一起出海捕捞,我有事要靠岸,就顺便帮他们把这些货带回来,你吃得下吗?”
“可以”,老海高兴的说,“现在就需要你这些货。你知道的,去年挺多本家华侨回来投资办厂,今年省城周边陆陆续续也多了一些回来投资的华侨,多了好几个鱼罐头厂,还有酒楼等相关产业。”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吃不下这么多货。”
“吃不下也没关系,可以叫其他鱼贩子一起收。还好你靠岸的早,今天收你这些货就行了,不用要其他人的货了。”
叶耀东好奇的问:“你这小半年来打开局面了?”
“也不算是,这不是认识的生鲜加工厂多了吗?然后我就问边上的几个摊位收货了,反正我收不到多少,问他们收也一样,他们也乐得轻松,直接转手给我。”
“所以你现在身兼数职?”
“这不是也要糊口,养底下人吗?再加上手头人脉广,本家人当然是找本家人方便了,还好手头能干活的兄弟们多,我又陆续带了一帮人出来,现在多的是干活的人。”
“厉害了。”叶耀东佩服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也是大家相信我,跟着我有饭吃。”
“都是这样的。那赶紧的吧,先帮忙卸货吧,那么多货,忙活起来也得好几个小时,得天黑了,有什么话等称完货再聊。”
“行。”
老海招呼一大帮人去船上搬货,顺便也客气的跟叶父打了一下招呼。
一整船货搬运称重也费人力,还好他们都不差人,十几二十号人搬运一下也快。
他还特意让他们按筐上的记号分开堆放,过秤也方便一些,一批一批来。
本来在船上也是分开堆放的,也有规律,自己也另外让老海拿一本货单给他记录重量。
他当然不会自己在那里记半天,直接丢给陈石了,让他站到磅秤那边听着记录,他爹也跟着在边上看着重量。
等过了半小时,就有人开了一辆卡车过来等着了。
前脚刚过完秤,后脚货倒到了他们筐里后就被抬上了车,装满一车就立即拉走。
而他则跟老海站到角落抽烟说话,给了他两包万宝路,顺便打听那些华侨都开了啥厂子,他电话本上面的那些人都有谁在市里。
好在鱼露这种小东西他们也瞧不上,又费时间又费事,价格又低,转化慢,鱼罐头这种东西流通转化成金钱就快了,再加上国内外也都有需求。
所以他跟老海说明了一下来意,老海就说让他自己先打电话联系,等说好后,他再抽空陪他去有在省城的华侨那看看。
一个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总会有些唐突,毕竟他也不跟人家长在一个村,叶耀海这个老熟人陪同着就不一样了。
“多谢老哥了,每一回来省里都得麻烦你。”
“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我们宗族就是这么团结,相互帮一把,你来我往,不就能都红红火火吗?你这些货我也能挣钱,罐头厂不要的也能拉去酒楼,还能卖给其他鱼贩子,相互帮忙么。”
“所以我说咱们宗族怎么这么多华侨,一个个都看着很厉害的样子。”
“这可都是传统,开头开好了之后,后面的风气就好了。大家在外头,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把,回来再拉扯一下集体,建设家乡,这不就起来了。”
叶耀东不由感叹,难怪上辈子总会听说一些地方的宗族格外的团结,还有出了名的福清帮,长乐帮等等。
“我二伯之前有联系过你吧?他想送两个孩子出国,来到市里了吗?我出海前还看他们拜妈祖了。”
“已经来了,也是下午到的,就比你早了半小时,我让他们先找招待所去,后天晚上再来码头集合。”
“他们是去哪个国家?”
“小日子那。”
“啊?”
“别看那些狗东西跟咱们有仇,但是也是发达国家,我们挺多人在那,所以就建议你堂哥们把孩子送那边去。反正一样是打工的,那边工业发达的很,那岛国人口也少,去那打工也算是个好去处。”
叶耀东张张嘴,试探的问了一下,“福清帮?”
“什么?福清人确实多,你咋知道的?这地方人也都是一个带一个,一大帮的,近几年也多,省会周围一带都有。”
“呵呵……听说的……”
福清帮看来还早……
“嗯,国内日子不好过,工作不好找,所以有亲戚朋友在外头的,怎样能挣到钱,都会想着去投奔。这办不了签证就只能拜妈祖了。”
“哈哈哈……”
叶耀东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话。
叶耀海自己也跟着乐,把手里叶耀东送的烟直接拆了一包,递了一根给他,顺便点了个火给他接。
“你可真舍得,直接拆了就抽,我都肉痛的一口都舍不得,还得沾你的光。”
“有什么舍不得的,不就万宝路吗?”
“原来叫万宝路。”
“你拿来送我,你还不知道叫啥?确实蛮贵的,算了,抽一根就好了,收起来,省着点。”
“运气好,海里捞的,我又没外汇券,哪里买得了”,叶耀东又摸了一盒乘风给他,“抽这个好了,不心疼。”
叶耀海也没跟他客气,“也是,那你运气不错。”
“什么垃圾好的坏的都能捞。”
“是这样的,昨天听说还有人在沿岸连续捞了两只绣花鞋,还凑成一双,吓得魂都没了,直接就回家拜菩萨,请人做法事了。”
叶耀东听着都打了个冷颤,“真吓人,这运气也是没谁了,有点惨啊,大半年都不敢出海了。”
“听说卖船了,不过没人要,回家当晚就发烧说胡话了。”
“碰到这种诡异的事,谁还敢要这船,捞一只还好,正常,捞一双就邪门了。”
“是啊,所以本来打算明天夜里送人走的,想想就往后推一天,我们也得多拜拜妈祖。”
“那就麻烦你让人多照顾一下那俩孩子了。”
“会的,都不是外人,出去了大家也都会抱团的。”
“那就好。”
“对了,年前看到报纸,看到你们村子看到你跟你爹的大名了,是你们吗?我去找找,报纸我还特意留起来……”
老海起身就去翻抽屉找报纸,叶耀东也跟在他后头。
“是我,当时捞到境外无人潜航器直接就上交了,然后受到上头的高度重视,还开了表彰大会表扬了。”
“我就说肯定是你们,村子跟人名都对上了,哪有第二个叶耀东跟叶建章,长脸了啊。”
边上的船工说道:“何止啊,我们老板现在可是市里的叶会长,渔业协会副会长,当官了,厉害的很。”
叶耀东有些尴尬……
叶耀海惊讶的看着他,“厉害啊!行啊你,从一个小渔村走到市里,还当上叶会长?”
“运气好……”
叶耀东有些尴尬地连忙转移话题,把前几天执法船缉拿了走私船的事讲给他听。
“听说是因为因为境外间谍装备,这半年来国防部门加强了海上巡逻,更加重视海上安全了,你们小心啊。”
“难怪了,我就说这半年来,风声怎么这么紧,原来还真因为这个事儿,一般事可上不了人民日报,这个还放在了头条,我们也都在那里猜。”
“所以,小心一点吧。”
“嗯,我把报纸卷好明天带着,给华侨们瞧一瞧咱们本家的能人。”
叶耀东张张嘴又闭上了。
好吧,别人帮他炫耀总比他自己炫耀的好。
等一船的货都称完了,货银两讫之后,天也黑透了。
好在附近也有一些个体小饭馆,他提前去订饭菜,倒也没关门,活一干完,大手一挥,他直接请了两桌。
高兴的酒足饭饱后,大家在饭馆老板的催促下,就也散了,回家的回家,上船的上船。
叶耀东第二天还要轮番打电话给那些华侨约时间,然后还要老海陪他一起去,怕耽误了海上捕捞。
凌晨在他爹醒来的时候,就让他爹开船先回到海上,他准备在省城先逗留几天。
等到时候要返程回去,让他再靠岸过来一趟。
船上缺一个人手也只能让他们紧凑的先轮流一下。
叶父知道他是要干正事,就只叮嘱他小心一点,其他也没多说啥。
叶耀东接下去几天也忙得脚不沾地,从早到晚跟陀螺一样到处跑。
明明还算白皙的皮肤,在海上没有晒黑了,结果在市里来回跑了几天,又在省城来回跑了几天,一下子黑了好几个色,都快接近小麦色了。
但是成果也是喜人的,重新定下新的包装袋就不说了,几个华侨那边也多了几个订单,试一段时间,稳定的话,后续的出货就也不用愁了。
其实本身也不用愁,只是他想做一点海外市场,赚一点外汇。
市里一个批发市场,别看店不大,但是这年头货物紧缺,袋装的鱼露携带运输都方便,销量只会越来越广,越来越大。
他老丈人都跟他说,这两三个月的销量,每月都比上一个月翻两三倍倍,连带的其他干货都卖的更好。
他都想着等海带收货了,店里囤一批慢慢卖,还能多挣一点,也多一点品种。
把事情都办完后,趁着还有多余的时间,他也到处逛了逛。
发现这小半年来没来省城,省城越发繁荣了,高楼都多了不少,个体商铺跟雨后春笋一样的冒了出来。
而且他还在一些的杂货铺看到他家的袋装鱼露,也不知道是哪里贩卖到市里的,看样子销售渠道也打开了。
就说这年头物资匮乏,只要有东西都不愁销路,不愁卖不出去。
只有东西不够,就没有消化不了的。
叶耀海那边他也只让他陪同跑了两趟,后面就没好意思让人陪着了,人家也忙得很,能抽大半天时间跟他去两趟就不错了。
一开始他也是生疏,没干过这种事,跑了两趟了,熟悉了后,就也游刃有余了,也不需要人陪同。
在他爹开船靠岸后,将货清完,他又感谢的请叶耀海他们吃了顿饭,才返回。
再次靠岸省城照旧只有他们这一条船,其他三条船是直接靠岸市里了,没有来省城。
他们在靠岸的头两天,就慢慢的往省城方向边拖网边回程,毕竟按路途来说,靠岸省城会远一点,市里会近一点,他们又没必要一定要靠岸省城。
所以等他到家的时候,其他三条船已经回到村子里了,而作坊里面已经热火朝天的在干了。
老太太看他整个人都黑了一圈,不知情理,只以为他又吃苦了,心疼的晚上又要杀鸡了。
叶父没好气的说:“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白干嘛?看着就不踏实,现在这样多好?在海上不人不鬼的样子就算了,哪里走在街上还能不人不鬼?”
林秀清听明白了是怎么晒得这么黑了。
“你是去省城晒的吗?怎么这一趟晒得这么黑?”
“这几天一直在省城跑来跑去,所以就黑了,没关系,一段时间就又白了,还是那个小白脸。这边你看着,我去瞧一下这些天鱼露的存货,过段时间能大批过滤了,就得日夜不停的轮班灌装了。”
“谈好订单了?”
“对,不然我怎么晒得这么黑的,就是来回跑。”
老太太说道:“我就说肯定辛苦了,不然不会晒得这么黑。”
叶父道:“我更黑,那我不是更辛苦?”
“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唉……”
叶父无言以对,只得搬货去。
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家里走,“正好太阳下山了,把鸡喂一下,赶回笼子正好抓,就两只公鸡了,吃完吃鸭子……还好下个月又能孵一群……”
称货的活有冬青看着,林秀清跟着叶耀东身后,询问了一下他这几天在省城的事。
“那俩孩子阿行跟阿松送出去了吗?”
“送出去了,十二谷雨那一天送出去的,在省城呆了几天,没听说有啥意外,等着吧,坐船没那么快,平安抵达的话,应该会有消息传回来。”
“嗯,这几天他们两家格外的高调,都在讲把孩子送出国了,村里人格外的羡慕,有的好像也动了心思。”
“要是成功的话,那大概可能有的人砸锅卖铁的,还真会也把家里孩子送出去。”
这年头,大家都觉得国外哪哪都好,出国等于出息。
动了念头也很正常。
叶耀东随口道:“管他们呢,愿打愿挨也不关我们的事,我自己孩子可舍不得放他们出国吃苦,咱们国家也会越来越厉害的。”
林秀清笑着说:“那肯定的,家里日子好过,干嘛要冒险送出去,路上要是出意外了怎么办。”
“嗯,真要出国,也得长大了,正经去办签证,那也得回来的。”
“早着呢,以后再说了,我就是跟你说了一下,村里人对偷渡出国都有些蠢蠢欲动。”
“村子里的海带收了吧?前面回来的时候,往海上试验田基地那边转了一圈,看见已经没了一半了。”
“收了,这三四天一直在收,村民们都高兴死了,都说大丰收,一个个都打定主意下半年也要跟着干。”
“晾在哪里了?”
“村子里以前的旧小学那里,不过已经晾不下了,所以下午就没收了,下午在整治我们屋附近那里一片的荒地,打算整理一下,明天收上来晒在那边。明天可能也能晒一批出来,大概直接会拉过来。”
“那就收了,真金白银给出去,落在手里,大家才能更高兴,更确定养殖海带能挣钱。”
林秀清笑着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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