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是差一点。”高桥充满不甘。
“等等你先走,把我活着的消息带给纱子阿姨,”望月玄集中精神,“告诉纱子阿姨,在我做第一个任务的据点留下联系方式,我会找她的。”
“黑,其实……”高桥面露难色,这件事情在日本刺客之间算作秘密,没有太多人知道,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黑。
望月玄不懂他在犹豫什么,保持瞄准撞了一下身后的高桥夏树:“我可以的,你就放心吧。”
高桥用力地点头,他选择相信黑的能力,更何况自己脑子里的情报不能丢:“坚持住,我会带人回来的。”
“走!”望月玄率先枪掩护。
高桥夏树忍住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朝认定的方向跑去。
伊凡翻滚躲避子弹,错过了射中高桥夏树的时机,等他再次瞄准,高桥已经跳进水中。
错过了任务目标让伊凡有些懊恼,但比起高桥夏树脑子里的情报,面前这个男孩更值得他去操心。
博达纳就是在他这个的年龄段,死在了那场该死的战争中。
战争,那种该死的战争能带来什么!它只能带走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的朋友,这该死的战争只能带走人们的生命。
圣殿骑士团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对的,人们需要和平,那群为了欲望而发动战争的野兽,需要被控制,让那些该死的战争下地狱去吧!
他的国家就是为了那所谓的自由,而爆发了战争。为了它,自己失去了多少朋友,甚至自己的儿子,也永远被留在了战争中。
伊凡丢掉了手里的枪——他的枪里已经打不出一发子弹,他从腰间拔出两把爪刀。
望月玄打光了子弹,还没来得及切换手枪就被伊凡贴近。
“我会尽量留手的。”伊凡说完往嘴里塞了东西。
他说得很好听,每一击却又都是冲着望月玄的要害,望月玄的衣服被爪刀划破,剑盒替他挡下了伤害。
对方进攻的速度太快,望月玄下午才跟琴酒打了一架,身上还疼着就跑出来和人搏命,他只是想再见到纱子阿姨。
伊凡没想到对方能在自己手下撑这么久,就算他是个刺客,可他同时也还是个孩子。
难道是因为Animus吗?
Animus的效果真有这么厉害?他见过不少Animus的使用者——或者更该称他们为试验品。起初,伊凡不喜欢圣殿骑士这种做法,他看见过不少试验品痛苦的样子,但那个女人却觉得这只是一种治疗。
也许那个女人是对的,伊凡看到过她的成果,那些试验品只要经过她手,就会变成温顺的绵羊。
在此之前,伊凡和一些试验品有过较量。那些人天生就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杀人,只要一点刺激就会化身为嗜血的野兽,攻击身边所有人。
虽说是有比这个孩子还要厉害的试验品,但年龄最小的也过了二十五。
可惜,终究还是个孩子。
伊凡左臂爪刀下劈,望月玄的袖剑斜砍他的小臂。伊凡收手躲开,右手爪刀上勾脖子,再次撞在了剑盒上。
伊凡的爪刀换手速度很快,估计很多人没能反应过来,就死在了刀下。望月玄很快就适应他的节奏,每次都能快速推算出他瞄准的地方,不是脖子就是筋脉关节,很容易就被望月玄防御下来。
这种充满了“今天你必死”味道的招式,这圣殿骑士管这叫留手?
望月玄估摸着伊凡很可能拥有与琴酒搏斗的资格——嘶,这么一想,有点想看让他俩打一架试试了。
格挡住伊凡进攻的手臂,钩刃连带着衣服,撕下他手臂上的一块肉。微微侧身,袖剑顺势刺向对方的喉咙,伊凡扔掉了左手的爪刀,企图控制住住望月玄的手。
扔掉了?一时间,望月玄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那把刀上,等他发现危险已经晚了。
伊凡口中吐出一道物体,望月玄下意识扭头避开,趁他视线转移的这一刻,伊凡抓住机会,爪刀上刺咽喉。
望月玄感受到危机,后仰一个滚翻,庆幸的是他退得够快,那把刀没有划伤他的左眼、刺穿他的下巴。
就算这样,他还是被划伤了一道口子,血顺着脖子往下流淌,浸湿一大片衣服。要是有路人看到,说不定会误以为他被人割开了脖子。
面对伊凡的猛烈进攻,望月玄注意力开始飘散,哪怕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制止不了他开始想明天吃什么。
望月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集中精神,他渐渐看不清伊凡的动作,被动承受对方的攻击,手臂发麻使不出力,连袖剑都难以操控。
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得异常,对方刀上绝对淬毒了。
“放弃抵抗吧,洞察之父会带你回归正确的道路。”
“去他洞察之父。”望月玄的声音含糊不清,他很想朝伊凡竖根中指,可没等他完成这个动作,就摔在了地上。
伊凡回收好地上的爪刀和刀片,撞入自己的口袋。果然还只是个孩子,他拍掉躲避时沾在身上的枯草,靠近了正在大口喘气的望月玄。
“放轻松,”伊凡的嗓音低沉婉转,宛如一首催眠曲,“只是一点毒药而已,并不致命,好好睡一觉吧。”
望月玄听着他的声音,感觉眼皮越来越沉,他强撑起上半身松开手臂,把自己的脑袋狠狠砸进地里。身体还能感到麻痹,脑袋却能清醒不少。
“真是倔犟啊。”伊凡正要带上他离开,突如其来的子弹命中他的左肩,阻止了他接下来的举动。
“我叫Ivan,我们会再见面的。”男人抛下这句话匆匆离开现场。
得救了……
望月玄瘫在地上,他的神智恍惚,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可他没法闭上自己的嘴。眼前开始发黑,鹰眼也不能让他看清来人。
现在还不是该死的时候……
“大哥,那家伙已经跑掉了。”这个声音……难道来的是伏特加和琴酒?望月玄晃了晃脑袋,费力撑开双眼。
“嗯,先送萨卡拉去浪速TMS。”
望月玄认出琴酒的声音,找回了一点神智。
真是他们!我是希望能来人救一下,为什么偏偏是琴酒,派个卧底来都认了!
望月玄在心中呐喊,哪怕看不到人脸,却已经能感受到琴酒身上的那股低气压。
伏特加面露难色:“可是大哥,那里不是警察医院吗,我们要送萨卡拉去那里?”
“那里有组织的人,”琴酒补充道,“离这里也很近。”
伏特加应了一声,抱起望月玄离开了。几乎是他们刚刚离开,又有两个人来到这个地方。
“真是麻烦您了,明明和您没有关系,还要麻烦您来帮忙。”
“你们可帮助过我抓住不少罪犯,就算我不是兄弟会的成员,也会帮助你们的。”
“就是这里了,诶?黑呢!”高桥像是受到电击,我那么大一个黑呢?不会被伊凡抓走了吧!”
和他一起过来的男人眯着眼睛:“我马上让人封锁大阪,他们短时间内没办法离开。高桥,告诉我他们的长相。”
医院手术室外,伏特加拦住出来的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中毒,暂时没事。脸上的伤口做了缝合,以后说不定会留疤。可惜了他那张脸,”女人摘下口罩,“他还在昏迷,今晚最好留在医院观察。”
“人我要带走,病历发给伏特加一份。”琴酒掏出手机给人发邮件:【Nas04,准备好5楼里间的病床。—Gin】
电话另一头的人很快就回了消息:【我刚忙完一台手术!别让我在手术台上见到你!——Grenadian】
琴酒记不得是第几次看到格林纳达说这句话,可惜自己至今为止还没上过一次他的手术台。
格林纳达是个很有能力的人,琴酒在某些方面允许他放纵,不然,他早就被琴酒拖去某个地方,遭受身体上的创伤——俗称毒打。
让伏特加把病历直接转发给格林纳达,萨卡拉的伤不需要琴酒去操心,格林纳达的水准在全球也能排进前五十。
如果格林纳达没办法让萨卡拉恢复到正常的状态,那么很可惜,组织不介意增加一个新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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