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很淡,只有微微的苦味和一丝丝牛奶的香甜,调配中和的早茶可以让人有一个完美的开端。
子安拉开白色的被子,看着远端已经开始爬上屋顶的红色圆日,眯了眯眼睛,很刺眼,就好像神一样。
子安伸完懒腰,赤着脚站在了木制地板上,视野里的远端,离开了这条街道之后一个转角,就是那个小酒馆,只不过现在不是必要的了。
他已经不需要依靠着那个贪心的酒馆老板了,在楼下,一家新的酒馆开张,门口被放置了紫色的灯笼花,这些可以在夜间闪烁荧光的花朵,代表着这个世界的阴影里。
男孩将买来撑场面的酒水摆放在身后的架子上,仔细擦拭桌面,摆好桌椅板凳,委托不久就上门了,开始是几个人,然后是更多的老客户。
半个月之后,夺去了老上司大量客流量的子安果不其然收到了如期而至的报复,因为都是干这些的,没人回以为凭借小混混就可以对抗对手。
所以他们选择了纵火,浸了油的布条带着装着酒精的玻璃瓶,纵火一向比创造要简单,子安看着他们将火种撒在自己的房檐上,挥了挥手,旅行者就带着燃烧瓶离开了酒吧。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两个街道之外,黑色的浓烟飘散开来,人们有的向外慌忙逃窜,有的凑上去一探究竟,在然后,由马匹拉着的红色消防队来到了这里。
消防员看着唯独烧了一家店面的大火,啧啧称奇,酒馆的老板此刻用狰狞的面容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他没有理会那几个哭晕在一旁的蠢女人。
老板用一旁的水擦干净自己的面颊,走向了这里最大的中间人的酒馆,他要去那里讨一个说法。
下午时分,子安一手拿着一本有意思的游记,一手漫不经心的用抹布擦拭着台面的时候,门上的挂玲被带动,有人来了。
老妇人带着拐棍敲击在地面上的声音走了进来,她没有带人,即使是那个可以在体内储存东西的禁忌物也没有。
子安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修行的方法,即使有很强大的人类,所谓的强大也就是兵王而已,终究只是人类而已,但是禁忌物是可以掌握的,这才是唯一的神秘力量。
子安现在很感兴趣,他很好奇自己现在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算是禁忌物还是人形的诡异,毕竟他即使不靠旅行者,也是一个标准的怪物。
“你开了,喝点什么。”男孩从高脚凳子上跳下来,走到了特地垫高的柜台旁,这样可以让他至少上半个身子露出来。
“薄荷茶,谢谢。”老妇人似乎就是一个单纯进来歇脚的老婆婆,她走在座位上,将一颗铜币推了过去,子安将铜币扫到一旁的篮子里,然后拿出薄荷和冰水调配起来。
说起来奇怪,他吃掉的小甜点里面居然有12个厨师和6个调酒师,看来这个世界食品行业是一个很危险的职业。
熟练的手法让老妇人都有些差异,不过对于她来说无所谓,只是差异而已,然后就仅此而已了,她太老了,也看过太多事情了。
“为了火灾的事情。”
“是的,老身觉得小友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老人点了点头,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来意。
“以牙还牙而已,算不得什么道理不道理的。”子安将薄荷茶放在老人身前,淡淡薄荷味即使没有凑到前面,也可以嗅到,微微带着热气的茶水和恰到好处的低浓度酒精让这一杯热酒更有风味。
“老身打扰了,阜南镇有一个诡异行动,它可以变化成别人的样子,教会进行了悬赏。”老妇人最后流露出了一条很有意思的信息,然后带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离开了酒馆。
第二天早上,子安打开房门后,收到了一份厚厚的信封和一个小盒子,盒子底端的位置,还有干枯的红色血迹,男孩没有看盒子,而是将它扔给了旅行者吩咐他找个偏远的地方埋了。
信封里面是有关那个诡异的全部内容,包括出现的地点,对于其能力的猜测和已经奏效的行动。
男孩拿起了其它一起前来的信件,大概明白了老妇人的意思。
这个诡异的难度适中,她因该是通过教会明白了自己的实力,并且得知他在收集诡异,这是一次试探,同时也是补偿,就看他能不能吃得下了。
“那就吃掉了。”子安点了点信件。
晚上出发,不畏惧夜晚游弋的那些东西的话,晚上才是适合出城的时间点,没有人山人海的小贩阻塞交通也没有不知死活的混混和第三只手。
一个人一匹马,教会在子安离开城市的第一时间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守夜人本来名义上不是教会的人,他们隶属于市政厅,但是市政厅并没有保护这些可怜人的手段,故他们渐渐成为了教会的私兵,负责守护那些重要的地点,在夜间。
“需要派人跟上吗?”辅祭问道。
“不用了,给埃尔法神父发消息告诉他这个消息,顺便给他权限启用谏言录,看一看能不能收录那个诡异的具体信息。”主教没有犹豫,他看着远端的黑夜说道。
子安一路上收了6只怨灵,在离开城市周围的防御圈,也就是焦土政策的防御地带之后,由几十个哨塔组成的零时营地为分界线他暂时离开了文明世界。
这里实际上还好,这个都市是数一数二的大都市周围围绕着数十个卫星城市,然后是农业带和小村落聚居点,但是即使如此,夜间也有少量的污染兽闯入这个体系内。
第二天教会的人回来清理这些烦人的东西,即使如此,每年也有为数不少的农夫死于这些扭曲的污染兽,子安快马加鞭在宽广的道路上疾驰。
在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刻,子安手中的无刃短剑出鞘,红色的丝线在它上面一闪,刀在空中切割了一瞬间,随即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一只长着六条腿的豹子落下地上艰难的挣扎了几下,随即安静的躺在地上等待着血液流尽死去。
这是一只及其危险的污染兽,当然是对那些普通人而言,常规来说,需要出动一个小队的全甲骑士和几十名弩手配合,但是此刻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切割了,就只能倒地无力的挣扎。
一路上处理了几个不长眼的小虫子,子安在天亮时分到达了这个目标小镇这是一个卫星城市,人口在16万人左右,不太优秀的地下水系统,让远远的就可以闻见它的味道。
男孩的斗篷随着风的吹拂,掩盖了他纤细的身躯,短刀上再次染血,红色的丝线有怨气编织而成,足以斩断灵体,摧毁秩序,被斩的野兽没有光滑的伤痕,而是留下犹如老树根似的刀疤,刀疤干裂,血液流出死亡。
这把刀在子安将手上的红色丝线过度上去的时刻,就变成了最为恐怖的凶器,它对于人类和秩序的生物毫无作用,但是可以轻松杀死所有冤魂,诡异和被污染的野兽。
哨塔上的是一老一少,老人吊着烟斗,微微泛红的脸颊表明,他刚才不久小酌了几口,显然夜晚的哨塔并不是一个足够温暖的地方。
即使有背后的炉火也无济于事,狂风和早晨的雾气会将暴露在野外的路人的所有热量夺去,一点也不留给他们,大多数人们,即使没有死于野兽,变异的污染兽,怨灵或者是诡异。
在这个天气渐渐下降的世界里,也会死于失温症和食物的缺少。
老人看着远处开始爬升的太阳,却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温暖,这个季节,应该已经有青草破开冰壳了,只是现在,春天比五十年前几乎迟到了一个月,冬季却没有丝毫延后。
老人记忆里炎热到可以脱去繁重的衣物,穿着短裤和伙伴跳入水中嬉闹的盛夏,现在已经见见变短,消失了。
就在老人回忆着过去的时刻,一匹黑色的骏马破开了浓重的好似一堵墙一样的雾气,马匹的皮毛上还带着可以反射太阳光芒的露水,快速的奔袭而产生的热气从马匹的鼻腔里涌出。
带着水和早晨的雾气的痕迹,就好像从冲破了深渊的骑士一样,马匹上是一个有些娇小的身影,之间那骑士回首挥动了手上的武器,老人只看到一道红芒闪过。
一只长着蝙蝠翅膀的丑陋家伙惨叫着落在了雾气和阳光交接的地方,紧接着后方的雾气里,悉悉索索的东西将那个还在挣扎的丑陋怪物拉入了雾气之中,然后是骨头被嚼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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