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吗,还是怪物。”年轻的士兵紧张的站了起来,长久坐着的他,猛然站起来感到有些头晕。
他先后靠在木头支柱上,手中握紧了弩机。
“因该是猎魔人,去敲响警钟,让其他队员起来,去叫神父来。”
子安驱使马匹降低速度,随后让其缓步在城外绕行。
老守卫看着下方没有直接冲撞的骑士,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不在这段时间出事就没问题,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
神父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穿着整齐,顶着一对有些泛黑的眼圈来到了城门下,没有接受驻守副官核对身份的建议,而是直接打开了城门。
“阁下,主教和我提起过您了,只是您比我预想的还要早了一点。”神父是一个断了一条手臂的中年男人,面庞十分普通,就好似没有一点可以让人记住的无面者,在人群中看到一眼,即使刻意去记忆也会很快忘记。
“嗯。”子安在离开的时候就发现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圣职者了,他们体内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隐藏,至少在他的视野里是这样的。
“主教吩咐我将这个交给您,您可以凭借这个信物留宿在任何主的教堂,并且从教堂里获取最新的诡异信息。”神父将手上一条用金属链的小十字架交给了子安。
十字架是银质的,在中间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宝石镶嵌其中,很显然这不是普通的通行证,实际上这是地区主教可以给予的最高级别通行证。
一般只会交给那些亲近教会的顶级猎魔人和高级别教徒手上,这个信物的等价是教父,也就是大部分教堂的最高级别驻守者。
“代我谢谢主教先生。”子安明白,这实际上是对方耍的一个小心思,如果在城市里面,自己走之前去送就是追着他请求加入。
而现在则是告诉他这个信物的作用,可以取信于当地的组织,至少不会被当做怪物攻击,现在给予就是为他解围了,这个时候反而是他有求于对方。
不过无所谓,好用就好,他没有直接答应也是因为他懒而已,他讨厌那些客套,不如直接功利的去找主教,虽然可能失去人脉和一部分机会,但是他不在乎。
“没想到主教居然请您来解决问题。”神父对着几个负责人点了点头,原本戒备的警卫队队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关上门,神父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子安将手中的马匹交给了随着神父一同前来的少年手中,说来尴尬,他居然没有那个作为书记员的少年高,少年牵着马匹走在两人身后,一脸的怀疑,不过处于对权威的信任,他没有做声。
“很抱歉呢,您的样子是在具有欺骗性,如果不是主教大人特意交代,可能即使是我也要犯下妄论的罪孽了。”神父发现了身后的书记官的不屑,微笑着说道。
“很正常,对于猎魔人来说,年长代表着更加丰富的经验,更加充沛的手段和一定程度上更加好运,这个职业死亡才是常态。”
子安顺着神父的台阶下来,神父点了点头,开始带着子安走向市中心。
男孩直接开启了灵视,如果对方是躲进了深山老林里,他可能还要头疼一下如何抓住,但是现在对方应该没有离开,至少离开时间不会太久。
而诡异那太过充沛的力量,不加掩饰的倾斜到周围,简直是天然的路灯,他想要不看见也难,只是他的灵视有时间限制,范围也不大,一个人盲目搜索不一定有效果。
果然,变为黑白的世界里,一串黑色的气萦绕着一个个人,有浓有浅,有意思,忽然每个人都有,即使是神父也被感染了,只是在进入教堂的时刻,那股气被阻隔在了外面。
居然感染了这个小镇所有人们,而且这个隐蔽程度,就连那些神父也被瞒过去了,太有意思了,值得花费时间看一看啊。
子安在教会的房子里安了家,一起的还有三个被教父收养的孤儿,两男一女,男孩有一个就是那个书记官,还有一个是有一些害羞和自闭的男孩。
那个男孩只在晚上接近天黑的时候回来了一趟,匆匆洗漱之后拉上了链子将自己封闭起来,最后一个小姑娘由一位嬷嬷代为照顾,不在这件房子里。
倒不是教会轻视他,而是作为一个小地方的教会,神父甚至需要自己种地补充蔬菜水果,再加上他收养的这几个孩子和正在供养的几名孤寡老人,教堂上一次修葺甚至是信徒们集资完成的。
是在没有多余的干净房间了,子安也无所谓,他拒绝了神父腾出自己房间的建议,打了个地铺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子安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黑色气体,支着下巴拿手指拨弄了两下。
这些黑色气体似乎很恐惧他的血线,被碰到的时候都匆匆躲开了,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移开血线,在拿血线伪装后拆解了这一丝能量之后,男孩脸上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看来他已经找到正主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开始工作吧。
男孩起床收拾好床铺,将被子仔细叠好,随后打开窗户让早晨的光和露水沿着尘埃组成的道路流入房间,使得原本开始沉降的空气流动起来。
“走吧,快走了。”书记官,也就是科索亚抓起了床头的软帽,对着穿上一身粗布衣服的男孩说道。
“快走了,要不然又要被骂了,你是不是又睡懒觉了。”子安穿上靴子,脚步轻快的跟在了男孩身后,拉开大门,就发现那个害羞的男孩还在休息,至少并没有拉开帘子。
“不管他了,我们快走,早上要去达梅特婶婶那里取面包,然后去照顾母鸡,打水,事情可多了……”科索亚絮絮叨叨的说道,他拉着男孩的手穿过教堂的大厅,差一点撞到正在门外的一个马夫之后,跑到了街上。
几乎每一个人,都没有对子安的出现抱有什么疑惑,就好像他原来就在这里住着一样,男孩随着科索亚跑到了面包房,在即将进入的时刻,几个拿着木棍的小孩疯跑过来。
孩子们很显然并没有科索亚吃得好,至少神父虽然积蓄不多,但是将几个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科索亚虽然不是孩子们中最年长的,但是确实最为强壮的。
“呜拉拉,没有父亲,没母亲,生来野孩子,死去野孤魂……”几个孩子外绕在两人身边,他们拿着木棍,人数也多了很多,但是没有上前。
“别上前,你上次都被先生关禁闭了。”科索亚拉了一把子安,毫不输气势的站在两边中间,随后指着那几个正在用童真吐着恶毒话语的孩子说道。
“卡西先生一定不会想要直到,他知书达礼的孩子居然如此的粗鲁……”
“告状的小舌头,也就只会告状了,啦啦啦……”孩子们跑远了,对于他们来说告状确实有用,尤其是告状的人是教堂的书记官的时候。
只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疏远那几个被神父收养的孩子,或许是一种另类的嫉妒?为什么他们有一个如此温厚,博学的长辈可以依靠,又或许只是为了找乐子,为了让只能呆在围墙里的冬季不是那么无聊,这样的挑衅每天都会有。
子安看了一下手臂上出现的痕迹,那应该就是科索亚所说的那一次冲突的伤痕,但是根本不可能。
或者说这具躯体即使是攻城弩正面命中,也可以轻松避开,只是几个小孩无法对他造成伤害,甚至他们用力攻击本身也无法造成这样的痕迹,尤其是这个痕迹还是几天前的。
所以说是你认为的吗,子安将猜测按在心里,阅读着那丝黑线给他的记忆,果然,暗里有这方面的,只是不是鲜明准确的画面,而是概念上的记得如此,细细探究没有任何细节可以追寻。
两人抱着整整一大袋子面包回来的时候,教会的清洁工之一,罗曼先生已经开始清扫教堂的地板了,他并不是神父雇佣的工人,只是作为义工来此劳动,按照他的说法,自己没有金钱证明自己的忠诚,但是可以通过劳动来坚定信仰。
“罗曼大叔好,您的面包我放在旁边了,需不需要热水呢。”科索亚蹦蹦跳跳的过去,弯着眼睛笑着问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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