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利尽而散…
回宫当日,举国同庆三天,一行人等浩浩荡荡,王后凤撵被簇拥着。紧随其后的是承王的轿撵。
经过月悟街时,风吹起轿帘,王后绝色容颜,雍容华贵。从容不迫和众人摆手示意,可承王的轿撵内却空空如也。
侍女急忙拉紧了承王轿帘,辛亏大家的关注点都在王后身上,其他人未曾发觉,也没有引起疑心。可这一幕却被角落中的黑衣人看的清楚。
王上携百官在重明殿外等候,虽每月都会去水云阁探望,但行色匆匆,如今再见王后还是欣喜不已。
“怎么不见王儿?”
“臣妾照看不周,王儿染了风寒,臣妾让他先行回云阳宫了,未曾禀明王上,王上恕罪”
“王儿身体要紧,可曾请医师看过?”
“看过了,说是休息几日便好”
“那寡人下朝便去看看王儿”
云阳宫内一应物品摆放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宫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院里的花花草草也一尘不染。
王后刚刚回宫,各宫便送来各种玉器珠宝庆贺,整个云阳宫一天都不曾停歇,真真热闹。
晚宴之时,承王仍然未曾现身
承王不在王宫这七年,除了网上王后,国师,王叔,安侯,顺平王,加上后来的谢夫人,其他人本来就对翼承的容貌不了解。故而朝堂之内流言纷纷,后宫各夫人之间也是众说纷纭,如今承王回宫,各方都想确认个究竟,可承王一直未曾现身,更是引起一片哗然
安侯是个急性子,见晚宴众人议论纷纷,立即呵斥:“承王身份贵重,如今不过偶然风寒,哪个不开眼的敢妄议王子,脖子上不知长了几颗脑袋”
王夫人巴不得看承王笑话,如今却遇安侯阻碍,惺惺作态道“各位都是翊之落肱股之臣,大家不过想一睹承王尊荣,安候此话严重了!”
王上环顾左右,微微闭眼“别以为寡人不知道你们私下议论些什么,那些市井之言竟然也能污染了你们的耳朵,枉负寡人信任!承儿如今静养不便打扰,若敢妄议,寡人决不轻饶!”
王上一言,鸦雀无声,王夫人吃了憋,委屈的坐下。
谢夫人察言观色,忙宽慰道“王上息怒,设宴是为王后和承王接风洗尘,如今反而惹得王上不高兴了,王上王后恩爱有加,王后也该跟着难过了。那不是与初衷相违背了吗?”
王后点头“正是,今日是承儿之过,待承儿身体好转,自当拜会。各位都是翊之落栋梁,可别为了承儿,扫了大家兴致”
喜宴摆了三日,王上这三日夜夜陪着王后,独占宠爱。
喜宴刚过,王上便立承王为世子,居丹景宫,此等恩宠,犹如鲜花着锦。
既为世子,便不得不立足朝堂。
翼承第一天带笠帽入重明殿,殿内人言啧啧。待王上到来之际,官师琦君直指承王无礼。
王上故作沉默,一语未发。只见承王缓缓摘下笠帽,容颜与王上年轻时一模一样,朝中老臣惊愕失色,就连王上眉宇间都有些吃惊。
承王赶紧带上笠帽,说“承儿年幼,各位都是承儿的长辈。阿母自幼教导承儿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尊师重道……对父王尊重,故而不敢以此貌与父王同处一室,只能带上笠帽,望父王责罚”
礼仪大臣们忙叩头请罪“世子如此深明大义,是臣浅薄。冒犯了世子,请王上责罚,世子恕罪。”
……
下朝后,承王急忙赶去云阳宫,锦笙早在门外等候,等承王一到,锦笙就锁了宫门。
王后焦急的问“今日大殿之上如何?可解了?”
“国师提前做了准备,压制住了半柱香时间脸上的斑驳,又稍微用了些易容术”
“易容术?”
“对,国师说皮肤完好的样子很像父王,于是易容的更像而已”
“像王上吗?!”
翼承点头“阿母,不妥吗?”
王后面上闪过一丝惊恐和害怕,然后意味深长的说“没有,很好。”
一晃五年过去了。
翼连虽只比翼承年长三岁,可英挺秀美,能征善战,屡立战功,朝中威望见长。加之仁厚、大方、孝顺、谦谦有礼。就连王叔、顺平公对翼连也赞赏有加,王上也越来越重视这个长子。
而承王虽也勤勉,可太过拘泥,与人相处总是彬彬有礼、遥不可及。偶尔有大臣想接机亲近,翼承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连王上,翼承也并不亲近。与之亲近的反而只有国师和王后。
久而久之,除了翼承的辅助大臣,其他人对这个挂着名号的世子越来越远离……
云阳宫内
锦笙正替早起的王后梳妆,王后摸了摸鬓边的花白“锦笙,王上有几日没来了?”
“娘娘,王上已有小半月未曾来过了,不过,朝中事务繁多…”
“锦笙,你是我们华家丫鬟,但是我们一同长大,一同修炼……你我虽是主仆,却亲似姐妹。你了解我,自然明白这些话宽慰不了我!”
“锦笙明白,幸得娘娘厚爱方有此日。不过,娘娘正当盛年,倾城之容,王上对您的爱断不是流水之情。”
“如今宫中局势有变,也不知王上……”
“您说的是连王?谢夫人最近恩宠正盛,许是与连王到益州治水有关。”
“谢夫人敦厚,对承儿绝无二心。连儿嘛,平常对翼承也诸多照顾,许是我多心了”
“娘娘,您宅心仁厚,锦笙认为连王不可信。您还是多些思虑比较好”
正说着,王上就进来了。
“你们主仆说什么悄悄话呢,莹儿发髻都歪了”
锦笙连忙叩头“锦笙该死,王上恕罪!”
“起来吧!寡人给莹儿梳头”
王后心中一颤,说“王上事物繁忙,这怎么可以…”
“有何不可,我记得你刚入宫那会儿,日日都是寡人替你梳头,莫不是莹儿恼我?”
“莹儿不敢”
王上接过篦子说“好了,寡人知道你心中苦闷。在旁人那,寡人总是高高在上的王上,在莹儿这寡人希望做片刻你的言哥哥”
左总管示意其他人出去,随后自己也行礼出去。
王上一边给王后梳头一边说“下月春猎,承儿大了,这次我想带他一起去”
“春猎吗?”
“嗯,春猎最是盛大,听顺平公说他勤修苦练,修为早已超过顺平公,莹儿可放心,咱们王儿定能拔得头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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