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国庆假期后,左夏偷偷带过来了一部旧又卡顿,别说打游戏、就连聊天都费劲的手机。哪怕这部手机丧失了很多功能,也给她枯燥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每天期待着晚上能回宿舍打开手机,翻翻相册,偶尔还会上网看看小说什么的。
就冲着左夏这个劲头,好好学习这个想法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又经过一次考试的洗礼后,左夏一下子从不打怪也能升级的爽文女主被拉回了现实。不可思议的是,在陶琳离开了近半个月去艺术培训之后,陶的班级排名居然比左夏的还要高十名。
左夏几乎有些崩溃了,看着白板上的倒计时已经是2开头的三位数,她突然有些恍惚,一整天的课也基本上听不进去了。
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她找到华鹤飞,说:“心情不好,陪我出去溜溜吧。”华鹤飞应该也猜到些什么了,点了点头,说:“我给我同桌打个招呼就走。”
一出教学楼,不再是一个小小的,被砖石框住的天地了。天黑的早了些,但在远处的天边还有若隐若现的藏蓝色,和橘黄色的路灯交相辉映,好像进入了一片油画的世界。晚风轻轻拂过,吹起左夏的碎发,她轻轻把头发别到耳后。晚自习铃声响起,楼下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左夏差点下意识的也要跑回教室,但大自然对她来说仿佛更具有吸引力,控制不住的想走下去。华鹤飞也紧跟着她的步伐,二人一起从一盏盏路灯底下走过。
华鹤飞挑起眉看看她:“旷晚自习?”
“咋滴,不行?”
“当然可以,我很欣赏。这才该是青春啊。”
左夏听着他的话,鼻子一酸。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像在问华鹤飞,也像是在问自己:“什么才是青春呢?是每天吃饭还要时不时看着手表的日子吗?是一套卷子还没做完又下发一沓卷子的日子吗?是拼命抓住任何一点零碎时间学习恐怕落后的日子吗?如果是的话,好像也没那么美好。”
华鹤飞被她的一串小问号逗笑了:“当然不是咯,是一堆本来毫无关系、志向相同的人聚在一起,在高压的环境和日子里也能挤出一点珍贵的回忆来。”
左夏若有所思的说:“原来是这样啊...阿里嘎多!大师我悟了!”
“哈哈哈哈贫嘴?记住喔,你要努力,但是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问心无愧就足够了。毕竟你除了是个高三生外,还是我的五年好闺蜜呢,我希望你永远开开心心,不要有烦恼。”
他们就这样绕着学校的大广场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第二节晚自习下课,他们才回到各自的教室。
左夏像满血复活了一样,拿出卷子准备攻克,顺便还撕下了一条便条贴,尽可能的用自己最漂亮的字体写下:“有人骂你野心勃勃,有人爱你灵魂有火。”后贴到了桌子上。
回到了宿舍,左夏看看黑屏的手机,心里思想斗争了一番,还是开了机。但是在手机主页却呆住了,左翻右翻,也没有想到要打开什么app。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虽然是静音震动,但也给左夏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备注——“老舅舅”。她心里好像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毫不犹豫的接起了电话。
“老舅舅”其实并不老,这还要追溯到两年前的高一网课时期,那时候左夏糟糕的数学水平就已经显现出来了。于是左夏的妈妈刘女士在众多亲戚中精挑细选出了一位临时家庭教师——在当时刚刚高考完的苗川洋。十八岁的苗川洋还算得上是青葱年华的鲜肉,左夏会尊敬的叫他一声苗哥哥。可后来画风就逐渐跑偏了,两个沙雕因为这个补课的缘分凑到了一起,左夏也更亲切的叫他“老舅舅”。
一接起电话,对面沙雕的声音就直接穿了过来:“你还接电话?!臭侄女,怎么把手机带过去了,我告诉你麻麻!”
左夏知道他不会,吐槽说:“略略略,那我也告诉你妈妈。”虽然不知道告诉他妈妈啥,但也不失是一种回敬的方式。
“不跟你闹了,最近怎么样,好好学习了没有?数学多少分?”
左夏小心翼翼的说了个数字。对面立马就炸了。
“两位数?!你是怎么能考这个样子的,出去不要说是我苗老师的学生。说,你是不是光顾着玩手机了。”
“是...又不算是?”
“你真行,就剩二百多天了,可得加把劲,好好干。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左夏心里暖暖的,故意拖长了声音说:“行~~~”
那天过后,左夏的写作小本上就多了一句话:“就算是为了身边人的青睐,也要加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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