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雪不愿当电灯泡,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天落和宪源讲起了过去,趁机上下打量着宪源。她的身高将近一米七,比羌雪高一些。宪源要比羌雪更加丰满,大概一百一十斤。像她这种年纪,还能如此美若天仙的,大多都是备胎备得好,而且家里本来就有国色天香的基因。像是大一些的,或者是非原生体的,大多都是通过基因编辑。那种姿色虽然也是勤奋的细胞一个个累积出来的,但是冠名了第N次克隆体,一切美丽就立刻烟消云散了。
世人对美的偏爱,早已经从对任何存在的,变成了对懵懂无知的。而偏爱一旦存在,就从未因任何条件动移自身。
坐在宪源的对面,他细细的打量着他对面的美丽女子。脸是圆圆的,皮肤也很洁白。嘴唇微微翘着,像是涂上了神光色的口红。她盯着天落,那双眼神是如此的有力,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两捋头发向两侧偏移,留下洁白的额头上贴着淡淡的花黄。她扎着个丸子头,那种让天落无法自拔的可爱。
他似乎心动了一般,痴痴的看着宪源。而她也不避讳,任由天落欣赏着自己。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什么禾香、星曌,都去特娘的一边。
不行不行。天落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有妇之夫了,不能对如此清纯的小姑娘心生歹意。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单单纯纯的朋友罢了,不要越界。
他在干什么?怎么自己像是从千年前穿越过来的?就算他们现在坐在同一侧,在那些无爱主义者的眼里,他们依然是要好的朋友,他们的友谊早已超越了爱情,怎么会愧对于禾香呢?
不行,天落,你一定不能这样。无论如何,在阿佛洛狄特面前,你永远是禾香的,这是不可动摇的,如果你改变了自己,神明该怎么看待你呢?
去特娘的神明,按照瓦伦卢特合约,人们可以享受神明的庇佑,神明亦可以享受人们的供奉,神与人是平等的,无所谓上下级之分。再说,神明不过是一团反物质和粒子组成的具有马赛粒子的活物罢了,在宇宙面前,统统一样。
但还是不行,天落,你难道忘记了在家里等你回去的禾香了吗。
对,天落,不要忘了你是禾香的,是天落的禾香,是禾香的天落。你是禾香私有的,不能将自己给予他人了。
天落终于回过神来,可没过多久,就又陷入宪源的美丽了。宪源一直在和他将自己的故事,是那么的动人,那么的亲切。她的眼里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泪腺分泌出亮晶晶的眼泪,折射着她看着远方红色的光。天落再也没有遇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了,他恨不得将宪源搂在怀里,好好抚摸她娇滴滴的额头。
“你知道叫我宪宪的都有谁么?”
天落很好奇的看着她。
“有我的爸爸,我的妈妈,还有羌雪,还有你!”
“啊……”
“啊什么?你若是不介意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宪源将手伸出来,想要和天落握手。握手礼天落是略知一二的,他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握住宪源的手指(半掌)——天呐,宪源的手,像是刚从水中抓出的猫眼螺,是那么的稚嫩,那么的洁白啊!
天落觉得宪源就像天上的月亮,而他就是月亮身上的陨石坑。
“你好呀宪宪!”
“嘻嘻,你好呀,先若!”
吃过饭,两人前往花园。那里是许许多多情侣的圣地,也是曾经天落与禾香总是约会的地方。两人手牵着手在小溪旁静坐下,只觉得那景色怡人,像是达尔文在这里画了几笔。阿波罗的光透过林间的树叶,在叶隙下洒落进丁达尔的心里。两人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宪源将自己的往事全盘托出,而天落还有些许的顾忌。
“我那个老师也很优秀,只是很可惜最后没能和他的爱人走到最后。你觉得一直没在一起,和最后没在一起,哪个更难受啊?”
“我觉得最后没在一起更难受吧……”
天落哦了很长一声,伴随着点头。他觉得一直没在一起很难受,就像他如果不和禾香在一起,他一定很难受。
“唉……我和我的前任最后就没有在一起。我就一个人走走走,走了两年,才走出来。”
天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愿安慰。有的东西,只有自己才是最好的解药。两人坐在这里直到要上课,才缓缓走向教室。
“你的口红是什么色号的啊?”
“什么,我的嘴巴?”
“对啊,像是田野里的玫瑰,像是旗杆上的旗帜。”
“嘻嘻,不告诉你。”
宪宪跑开了,留下天落一个人在微风中欣赏她的背影。
“唉,年轻真好。我如果再小三四岁,也会像他们一样,书生意气,风华正茂……”
恰巧不巧,这个时候,禾香在海兔上发表了一个动态,叫“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联系上前一段天落的失踪,禾香的真爱粉们马上就跳了出来。有说天落已经找到了新的伴侣的,有说天落已经忘记了禾香的,也有说天落一定会深深爱着禾香,哪怕牺牲了的,等等等等,众说纷纭。禾香自然是倾向于那些讲天落深深爱着禾香的言论,直至后来,海兔上的评论逐渐从天落是否还坚持着对禾香的爱,转变为了比图特勒尔对爱情的定义是什么。
在合道,爱情就是两人相谈甚欢,在这段感情里不允许第三者的出现,以及最终转变为亲情——也就是结婚生子,组建自己的家庭。但这种东西在比图特勒尔尚难以有所定论。关于爱情,比图特勒尔中信奉神明的相信是阿佛洛狄忒(也有一些信奉雅典娜的信徒认为是雅典娜)的恩赐,信奉唯物主义的认为是两者间物质与意识的融洽,也有信奉宇宙意识学说的认为是组成二者的星辰的共鸣。当然,也有很多柏拉图爱情主义者认为是至高无上的美德。许多种说法碰撞在一起——当然,也多亏是在海兔上碰撞在了一起,多方说话还有所顾忌,没有指鹿为马般的莽撞和问候祖籍的爱好。而且海兔一般不推荐一些个人将自己的想法发送在平台上表达自己的观点,来影响舆论的导向。(比图特勒尔向来注重团体,即使是在数字化民主制度中,也偏向团体自由主义。在比图特勒尔拥有众多的社会社团,仅仅文创类社团,在零号比图特勒尔——仅有三十万人的空间,就有几千个。)
因此,众多的观点,都集中在禾香所发表的动态下,甚至是林(·尤梅尼卡,比图特勒尔的西朗)也出来寒暄了两句。他说,他还没有遇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已经成了一朵开放百年的牡丹了。下边的网友各种调侃,北盟的居多,大多都说首相在文明发展里大杀四方,在爱情发展里磕磕绊绊。
【南瓜:主编大大的架构里只有零号比图特勒尔是一个思维化的文明空间,其他的一百个空间都像是机械一样漫无目的工作。他说日后他会圆满,我拭目以待。】
在短短的一周内,天落和宪源的感情迅速升温,他甚至来不及去看海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他忙完了自己一周的任务,在周四晚上又一次回家后,一进门,禾香就扑上来拥抱了他,给他一个深深地吻。
同样,本不起眼的一条动态,也成为了众多学者对比图特勒尔爱情的讨论。
天落和宪源发展的是很快的,周四临别时,宪源就被天落轻轻拥入怀中了。他们本来约定好不接吻,也不相拥,如今纷纷破戒了。宪源吻了天落的脸,他才知道原来宪源的嘴巴不需要口红。而天落回到家中,又接了禾香一个吻。花心男,直接实锤!
天落看着这群人关于爱情的讨论,甚至觉得自己没有错。直到看见了他们问星曌和南琳算不算是爱的时候,天落才慢慢紧张起来。他本来信奉Marks,成为族式人后,偏向二元论。星曌在他的心里,就是神明般的存在。震惊的是,星曌也在下方有所回复。
“星澜是我与南琳的孩子,她的身上流淌着远方和米索若的血液。在普卡极点,我与南琳已经登记了婚姻。”
“星曌先生,您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开始吗?”
“是亲情的开始。”
星曌把话题引领到了另一个方向,是爱情的最终形态是什么。从他的评论之后,已经逐渐没有讨论爱情是如何定义的了。那个问题,或许很多哲学家们不曾拥有,或者深陷其中。在一种观念里,拥有一件事物和不拥有一件事物对该事物的评价,都是不客观的。在另一种观念里,爱情也无法被实践。人与人的感悟均不相同,是无法做出一个绝对的定论的。那么天落和宪源,许多人认为是爱,也有许多人不认为是爱。
【但是我肯定觉得是爱情啊!】
至于他们争论爱情的最终形态是什么,已经逐渐与天落无关了。他现在在思考如何面对禾香,他从麻木中被救赎,或者说,是在清醒中被踹入了深渊。
【所以,神光红是哪一色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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