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春风送暖,万紫千红,正是所谓风花雪月会美酒的好时机,于是乎都陵城郊的那座庞大豪华的皇家园林中开始了新春的第一宴。
宴会上,舞娘长袖善舞,各家子弟嬉戏玩耍,和诗的和诗,投壶的投壶,一时间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而在其中,那座雕工精致,整体设计却大气奢华的湖中亭里,年轻的贵族小姐少爷们聚在一起。
一位白衣轻舞,声音温润如玉的翩翩玉公子坐在最中间,他眉目清明,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许是年纪尚轻,不过束发年华的缘故,看起来格外健康耀眼。也可能这孩子长的多随生母的缘故,旁人难以将其和远在皇宫中因为整日纵情声色而面目发虚,体态肥胖的男人联系在一起。要知现如今不过太庆十三年,而皇宫中那位连不惑的年纪都还未到,身体上却已入岁纪末的凋花枯叶,只等飘零流落那日的到来。而那日来之际,无论今生享受多少不该享受的,建立在无数鲜血与痛苦上的奢华淫靡,终将化为后人评价中的一句耻辱。
年轻的贵公子被富贵包围在中间,他用笑声来着挡住短暂人生的不安,用故事来安抚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殿下!殿下!再讲个呀!”
“是呀殿下,再讲个吧,要不就接着上次未讲完的太庆十大悬案?”
“是呀是呀,那上次的凶手我还没猜到呢~”
········
年轻少年闻言轻笑一声,他眉目一转,道起什么故事倒是信手拈来。
湖中亭上,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充满期待,这时候的他们要么及笄年华,要么束发年龄,对于外面的世界仍有一层淡淡的薄幕,人生的压力还未席卷,有的只是少年人的各种好奇心。
“那好,既然大家如此期待,那本王便在讲一个故事罢,若众位能猜到这故事的结局,在我大梁律法内,本王予其一诺。”
周围少年们顿时一阵拍掌叫好,眼睛刷的雪亮起来,甭管故事究竟好不好,期待总之先行起来。
“遥听江北有一小城,占据行商要道,因此行人过往纷纷杂,到也算热闹。而这有一日,小城中迎来一位算命的父女,这对父女可算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奇人。据说这父亲生下来便被发现目盲,被双亲遗弃大街,这小孩后被一算命的老先生收为徒弟,授之以毕生所学。又过了个十来年,老先生早已西去,独留这位盲眼徒弟行走于城城镇镇,替人偷谋天命。许是老天舍其孤苦,机缘巧合下这漫游人士的方士得了个女儿,女儿机灵乖巧,不过苍天也有眼蒙的时候,这女孩儿因为一次意外失了声。从此以后,江湖上多了对相依为命的目盲先生哑巴女,日子虽清苦,但走南闯北却也算是尝遍人生。”
讲到这,这位贵胄少年顿了下,目光触及湖中央上一条缓缓行驶的木船,穿上一身穿袿衣的女子正随着船而缓缓靠近,与富贵柔弱不同,这女子身姿飒爽,随着湖上微风,峨冠博带,却又显得有些飘然出尘。
少年嘴角笑容擒的更大了些,说故事的声音更大了些,内容却开始简化。
“续着刚刚。这江北小城有一处富贵人家,这家人的大夫人刚怀上新胎,整座府中对这腹中的少爷小姐充满期待。一日进城,这大夫人的婢女瞧见路边摆牌算命的老先生,便跟自己主子提了一番,而那大夫人刚好性质上来,便邀请那老先生算上了一卦。倒也不知那日到底老先生说了些什么,总之惹得那夫人颇为愉快,甚至等到快要临盆那几天,仍差遣人请那对父女到府中再为她一卦。而说来也巧,那几日正逢江湖中赫赫有名,以劫富济贫侠义心肠,据说颇爱打抱不平的豪杰侠盗因为躲避仇家而潜入小城。此时小城官府正细搜准备捉拿。但“巧”事不单行,那天这富贵人家碰巧也出了件大事,家中传了数代的御赐宝玉突然被盗失踪,家主急匆匆的前往官府报案。那捕快追捕侠盗颇久,从京都一路到这小城,两人公仇私怨向来很深。只看他听闻此案便双眉一皱,细细询问了下细节,觉得以当日情景,结合宝玉存放的位置,愈发认为侠盗一人必定完成不了此事,必定有人合作。而当日进入那人家的外人便只有算命父女,算命父女行走江湖已久,与侠盗相识倒也正常,捕快拿着京中特赐的牌子,指挥衙门将那算命父女捉拿,这对父女一个目盲一个哑巴,清白难证,因此一番审讯后此案已是板上钉钉,偷了御赐的宝玉,此乃调头大罪,那捕快想想自己追捕已久的侠盗,倒是兴致颇高,将此案结果告知全城,甚至此二父女行刑时间。不日后,又突然将这而父女放走,只道案未破。各位可知,此案为何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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