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飞鸟起了个早跟着团队很干脆的跑到了琦玉,NAC5体育场里的比赛如前面的一样,并无过多的变数,斋藤千春跟参赛队伍的一只松鼠吉祥物在赛前做了pk,也就是所谓的表演赛。飞鸟还是照常例做了陪跑。
说到底,一场一场的足球比赛表演,印象较深的就只有越来越少的人数了,按理说人气应与参加场次的积累而增加,但越来越空的座位却仿佛一个个小人在飞鸟试图自我麻痹的时候站出来大喊。
你们的人气很低,根本没人来看!是的,称呼对象是整个表演的乃木坂46的under组,飞鸟刚尝试的自我打气很快就又变回原来的自暴自弃。
倒是中元日芽香选上在俱乐部应援角演出,飞鸟替她久违的高兴了。实打实地看到她练那几首曲子几小时不厌烦,心里剩下的也就只有祝福了。
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但这么努力,这么可爱的中元日芽香,独此一家,别无仅有,飞鸟想到这,便把自己两人的合照加到当日的博客里,她有些洋洋自得。
我可以跟她整天混在一起哦,飞鸟偶尔想到时就会对着中元日芽香傻傻地笑,然后被她纯真而疑惑的眼神开始被迫自我反思自己的思想,只是喜欢,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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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认识一家处在偏僻场所的小吃店,所谓小吃店,其实形容得不太恰当,里面的食物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咖啡厅的咖啡,面馆的通心粉,凡是便宜的,好吃的,只要掀开那藏青色的长暖帘,走进去自然的摆上几百日元,就能美美得吃上一顿。
只要不计较那劣质的肉感,粗糙的清晰,与厚到沾牙的酱料,压仄的狭小空间,但飞鸟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躲了,附近那家便利店的伤心事过去后,飞鸟便在不愿去再去那里。
于是四处溜达,走街串巷,如果遇到红绿灯,那么就等五颜六色的汽车熙来攘往发出嘟嘟的响声,从涩谷站坐上车,再到吉祥寺下了车,最后转到了这里。
店主是一个高个的大叔,颚骨高耸,店台的上面的总是放着空瘪的啤酒罐,牌子是最便宜的那种ASAHAI,见到时总是沉默寡言。灯光时而在他的脸上打下错落的阴影,被风扇切割,变成高速变化的影团。
飞鸟选择这家店,除了因为这里几乎没有的客人,还有就是因为这里的电风扇,有的店窗明几净,服务人员笑脸迎送,但唯独电风扇的边缘粘上几抹灰尘,那就毁了所有,一但想到自己吃的食物中有着久在高空,跳跃而下的灰尘,飞鸟就无法忍受。
水槽也好,垫板也好,什么都与正常的店如出一辙,飞鸟坐在透明的玻璃矮台前,静静感受那种被抛离所有地点,所有人,只有自己,还有明知道是垃圾食物却依然咽下的负罪与自我幻灭之感。
与中原日芽香在这里的相遇实属是阴差阳错,聊了聊才知道对方正住在井头公园后面的一栋公寓楼里,离这路程实在不远,正巧去吉祥寺那买杂货,正准备找个店歇脚。
就此,飞鸟的自我厌恶之旅加了一人,两人就在工作之余有时间聚聚。
担任了那俱乐部的应援一职不久后,中元日芽香便嚷着自己的骨头有点痛,跟飞鸟交流了一番,飞鸟劝她去看看医生,但她却觉得没那么严重。
“说不定是缺钙”中元日芽香拉着飞鸟点了两份章鱼烧。
“呜,说不定是长个子了,多喝些牛奶”飞鸟觉得章鱼烧甜得有些过分,芝麻撒得又太少,还有明明说了不放辣却还是辣的要命这件事让飞鸟有些怨言,但尽管这样,她也还是注意到眼前这个女生故作的镇定了。
她其实怕得要命吧,在博客里说什么东京高中生活完美的,但只要朝夕相处,再投以关注的目光,就能发现一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吗。
飞鸟继续专心于消灭下一串章鱼烧。
“呜,还是辣得不行啊”透过并不清晰有着各种泛白的擦痕的玻璃,对面的路边有一群时髦的男女,举着牌子,上面是画得不知初始模样如何的动物,看上去是街头募捐的,是科莫拉多巨蜥还是长颈鹿?西野七濑会喜欢吗?飞鸟无法控制的将念头抛向西野七濑。即使知道对方不一定在想自己,即使身边坐着可爱程度不相上下的女生。
莫非是离得远了,西野七濑的形象就抽象成一个个字符,聚集起来可表达可爱的意思,但却再不能构成一个血液欢快流动的活人了?
“学校怎么说,可有有趣的事?”飞鸟挑起话题。
“总的来说,莫名其妙的事情居多”中元日芽香把圆领短袖的牛仔蓝的衣服裸露出来的臂肘撑在圆台上,“两男生因无聊的缘由,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力气愈来愈大,遂演变成斗殴的趋势,旁边人却全在看热闹的场景可曾见过?”
“有趣有趣”
“踢足球的男生,身形不稳的拼抢过程中,连踢两次,却连球影都没碰到,把自己弄得踉跄不已,可好”
“非常有趣”
中元日芽香愈发条理清晰地叙述,飞鸟就愈加难以集中注意力,大叔店长捏瘪啤酒罐的咔咔声,眼前饮料气泡上浮破裂的噗噗声,大量的油气钻进飞鸟的鼻子里就不肯出来,她头晕眼花,她胸闷烦躁。
飞鸟咬紧牙关,春天过半时的心的颤抖俨然令自己冷汗涔涔,无论自己也好,中元日芽香也罢,都在背负人生的十字架孤独地在泥沼里匍匐前行,每个人缺少的,渴望的东西归根到底都是一副模样,无法给予别人,也无法满足自己,彷徨下去的话,谁也无法得到幸福。
飞鸟在第七次窒息的时候,拉进自己与中元日芽香的距离,抱住了她“怎么了?”中元日芽香有些惊诧,但很快她也紧紧地怀以更加紧密的拥抱。
两个人此时都感到了对方因瘦而格外突出的骨头,艰难地战栗如风中的野草,和深藏其中的虚弱。
“再过几天是大阪全握会了?”
“嗯”飞鸟在把头埋在中元日芽香的衣服上,闷闷地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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