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风听后笑了笑,道:“也许这也是树大招风啊!”
“树大招风?这词倒也贴切得很。”裘大路哼了一声,说,“不过他这棵树算是半截枯树了!南城黑道可有的是厉害人物!”他似乎有所指。
这时,冯河又冲了出来,道:“今天那帮混蛋不会来,明天也够呛!这两天这里没囚犯!老子决定,放你们两天假!姓赵的如果要问,就说是老子的意思,你们先回家吧!后天早上来!等那帮混蛋被押送来了,就有你们忙的了!”
裘大路似乎是习惯冯河这么安排了,冲着屋内喊了一声,招呼几个狱卒一起离开了,并没有跟张守风打招呼。
“兄弟,你怎么还没走?”冯河看见张守风在愣神,就冲着他提醒了一句。
“哦,我正想着要回一趟六甲片,我有一本记事的册子落在那里了。”张守风连忙回答道。
“哦,那拿完直接回家吧!老子也要走了!”冯河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守风想了片刻,转身向原来所属的六甲片走去。一路上看见很多狱卒经过。
“哟!这位不是高升到集体牢房的张大善人吗?”一个阴狠的声音在侧边响起。不用猜,张守风就知道说话的人是原来的同僚洪玉。
洪玉,人称“洪九郎”,和徐诰祖关系匪浅。此人面相非善类,鹰钩鼻,贼眉鼠眼。如果说徐诰祖是明面上跟张守风过不去,洪玉就是喜欢在背地里使绊子。究其原因,恐怕还是他尚且不会武功,还不敢明刀明枪。张守风猜测,第一个叫他“张大善人”的或许正是此人。
张守风假装对洪玉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笑道:“原来是洪九郎啊!我这只是平调,怎么能算是高升呢?若说高升,像徐诰祖那样调到内围区应该才算嘛!”
洪玉瞬间脸色极度难看,显然也是被触到了痛处。他恶狠狠地说:“内围区算什么!我早晚也会去的。另外,我希望你在集体牢房顺风顺水。”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张守风听到这话,觉得有点问题,不禁自语道:“难道他在集体牢房里有熟人可以给我下绊子?”
正想着,他听到头顶上有铃铛响。“有人越狱?”张守风第一时间想到。南大牢的所有牢房,都用铁丝网连在一起,上面挂了不少铃铛,一旦有人冲出牢房,想从房顶上逃走,也是难上加难。
“还好,不是!”张守风看到附近一座房顶上有一名狱卒在摆弄铁丝网,看来是有一段出现了漏洞,正准备修理。
张守风继续向前,很快来到了六甲片。在一张狱卒专用的方桌前,他看到了之前通知他见言福庆的狱卒长黄锋,此刻正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黄狱卒长,我过来了,言狱典把我安排到了揭谛区。”张守风连忙行礼道。毕竟,这位是他以前的好领导。
“哦,老言头刚才告诉我了。你是上暴虎那里了吧?”黄锋语气平静地说道。
张守风觉得有些古怪,因为黄锋以前从来没有用“老言头”这个称呼叫言福庆。黄锋一贯与人为善,因擅长攀爬,人称“黄猴儿”,不过张守风倒是觉得黄锋称得上被叫做“黄大善人”。
“哦,对,黄狱卒长,我到冯河那里了。这两天临时休假,我先回来取我记事的册子。”张守风低声回答道。
“老言头这么安排也是可以的了,临走前有这么一出,倒也亏的他能想的出来。我其实也认为你应该去集体牢房那里锻炼锻炼。”黄锋慢悠悠地说道。
“临走?什么意思?”张守风疑惑地问道。
“哦,老言头要致仕了。像他这般岁数,致仕前混成个狱典,倒也是可以的了。”黄锋平和地说道,“他正在物色接班人。我想,应该轮到我了吧?”
黄锋的这种语调让张守风忽然觉得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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