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通过她认识你(上)

  “朋友之间往往会有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负责润滑相互之间的关系却不自知,直到在某个普通的深夜尝到酸涩的孤独,才明白从前的香甜里面有一点苦。人总是这样的,产生过一个念头后,就再也没法把它完全抹除,瘙痒处悄悄腐烂,变得面目全非。”

  这是今天和网红月聊天时想到的话,前几天我看到她的DY,发现她也在沈阳,我赶紧叫上老伙计出门来吃饭,其实我俩以前交流也不多,但我一直觉得和她很亲切,有种是娘家人的感觉。如果在很久以前介绍我们的关系的话,这个标签会是:她是我高中女朋友的闺蜜。她呢,我就叫做网红月,而高中的女朋友叫小南,说到这了,我还从来没讲过谈恋爱的故事,不如借着机会讲一讲。

  郑重声明:文中提到人物均已成年,上学上的晚。

  高中时候我是班里的体委,能当上体委的原因并不是说我体育有多好,身体有多棒,只是当时学习好,在尖子班里,绝大多数人都是班长副班长课代表学习委员,没有当过体委的。初中时候我母上是我的班主任,为了锻炼我,让我做了班里的体委,除了喊喊口号这种活比较熟练之外,和别的班的体委没有任何的特长可言。不过最初还是被我们的班主任误会了一下,让我参加了100米,200米,400米的短跑,我毫无悬念的获得了三个倒数第一,后来我就再也不用参加任何项目了,不失为是一种好事。高三的时候,班里来了一批转学生和复读生,老早我们就得到风声是三个女生两个男生,老牌的几个班花校花大家都已经看得有些厌倦了,男生们都期待着这鼓新鲜血液,他们来的当天上午,我们委派班里的值日生提前观察一下新成员质量,得到的答复是:人高马大,五大三粗。事实证明这个形容很不礼貌,但是比较精准。不过上午只来了四个人,还有一个女生没来,大伙心底还勉强留有一丝期待,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下午来的这个妹妹让大家非常满意,用大佬(再次出镜)的话说:这是非常标准的初恋脸了。不过她和我们班其中一个男生曾经谈过恋爱,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还是她自己跟我说的,这事儿一会儿再说。

  几天后的下午就是节体育课,我们去楼下集合,老师姗姗来迟,他准备安排今天课上测试的项目的时候,我差点已经带大伙完成全部热身然后解散打篮球了,非常可惜。以前如果提前解散的话,老师最多开开玩笑追着我在操场跑一会儿然后就随我们玩了,嗨嗨嗨。老师当天设置了男生一千米女生八百米的测试,熟人的话我都会让意思意思就直接过了,毕竟高中的娱乐时间实在是很宝贵,能多玩一会儿是一会儿,但女生里我关系好的不是很多,我多少对高中学习好的人是有一点偏见的,多数优秀做题家讲话的话题广泛度以及惹人喜爱(仅指我个人)的程度实在达不到及格,这点在女生身上会严重一点点。这时候小南过来问我能不能给通融一下,还很懂的撒了个娇,不得不说好看的女孩子从小就会利用自己的颜值资源,我把计分板子给她说:给你个面子,你自己登记一下吧。她把板子捅在肚子上写着字,板子压着校服让整个身体的部分曲线凸显出来,啊,确实,Xiong不大。为什么会记这种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人真是奇怪。

  后来应该就是加上qq,平时说说话,具体内容记不清了,不过我清楚地记着在班里我没少挨她的打,原因是我们俩之间奇怪的游戏:拌人。就是每次她路过我的座位的时候我都会伸脚拌她,最开始她敌不过我的迷魂双脚攻势,总是被拌个踉跄,然后回头锤我两下,但时间一久她也变得越发灵活,我的最高状态不过是不看向她的方向,若无其事的拌她,她的最高状态就进化到反击了,我还没伸脚的时候她就提前踩我的鞋了。我就总不能去踩她的鞋了吧,都小白鞋,踩一回怕不是得打得我满地找鞋。

  那时候的周末我们会集体出去补课,班主任不在的其他课是我和小南更容易接触到的场合,他们几个后来的女生一期坐在最后一排,偷偷看手机,聊天,打牌,我有时候会凑过去一起玩,大家其实都看得出来我的意思,甚至包括八卦的生物老师,有次上课时写完板书转过身来看到我俩坐在一起,指着我发出了“咦~~”的声音,班里其他同学也是跟着嘘声一片,我脸皮厚不在意,但她好像脸有一点红。后来一段时间我们增加了深夜畅聊环节,众所周知,晚上聊天是最上头的,既方便撩骚话,又方便谈感情,我们选择了第二条主线,后来我们确定关系的那句话多少有点奇怪:如果x年后我们都还没有对象,那我们就在一起吧!当时两个人都看似想遵守这条约定,但实际上第二天我们互相就在以恋人的标准要求对方了,相互的行为也少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多了暧昧的举动。有天在外面补课的时候,中间休息时间,她在看别人聊天,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凑到她耳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就飞快的跑回到自己的座位,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过了一会儿我的qq收到消息,她问我是不是亲她了,我说没有,我回头看,她手撑着脸在看着我笑,我赶紧回过头来假装听课,再过了一会儿我回给她说:这是我的初吻,你给你注意点。她不相信。

  我们第一次接吻的话,是在一个晚自习课间的时候,很久以前我就注意到一个没有路灯的阴暗角落处,有很多情侣在这里接吻,那天我们一起牵手出来走走,她站在一个小小的台阶上,转过来看着我,我很配合的凑了过去,我记得她的嘴唇很软,好像刚刚吃了糖,有点甜甜的,我显得很笨拙,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结束后她一脸坏笑看着我:真没亲过啊?我说真的没亲过啊!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觉得我恋爱经历很丰富,我老老实人了真。后来我们就常常去亲亲了,我的亲亲技巧也逐渐变得高明,有点好笑的是她发现我们抱抱的时候肚子要先于躯干上部碰到一起,她说我要减肥了,我说她也是。

  后来我们还聊起过为什么有一段时间(确定恋爱之前),我们建立关系的过程变得缓慢,她说是班里她的前男友说我这个人不行,不要接触。这纯纯是他的偏见,曾经因为他的小的偏见和小的偏激的行为他曾经被我的朋友打过,所以形成了他的大的偏见,并且后来一直在暗处对我的名声做暗戳戳的攻击,这在再过去几个月琳姐来我们班的时候也有所体现。第二个是我总会和其他女生要吃的,要知道高中女生的书包和桌格里总会有很多好吃的,我也不嫌弃人家,咬过的没咬过的我来者不拒,她那时候觉得我这个人到处沾花惹草的,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事实证明那个时候的我如果成了男朋友还是至少能在平均线以上的,照顾情绪,照顾身体,制造惊喜,我样样都做的还不错。她不爱吃家里的早餐,我每天晚上少吃一点攒钱早上给她带她喜欢吃的;她数学不好我数学不错,上课时候我给她出卷子,做完批改,了解她不会的地方再继续针对性的出题,高考结束的时候虽然说我考砸了吧,但我们的数学是同一个分数,也算是缘分了;那年的冬天我和我的同桌“一哥”一起在下雪动了冰的河面上写了大大的喜欢的人的名字,第二天被另外一个学校的她的朋友拍到,她说有一点点社死,但看表情其实还是蛮开心的。

  不过青春的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那么顺利。

  她妈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当初就是怀疑她在另外一个学校谈恋爱才把她转到我们学校的,结果好巧不巧就掉到我手里了。最开始一段时间是没有被阿姨发现的,但后来我们确定关系,她的qq和我的绑定了关联,有消息的时候我就会把手机给她回消息。有天晚课课间来消息了,我去外面走廊找她,远远发现之后跑过去轻轻的用脚尖点了一下她的PP,我说来消息了,她说:等会儿,我妈在那边。我就回班级了。

  1分钟后,她妈妈从门口探头进来:谁叫xxx?出来一下。

  我就出去了。

  我说阿姨您好。(错误开头,应该说老师您好的。)

  阿姨直抒胸臆:为什么踢我女儿?

  我说:打个招呼。

  阿姨:以后有事儿找我,别找我闺女,记住了么?

  我寻思你都七老八十了我找你干什么,但是我还是回复了好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总是能在班里的后门窗户附近感受到一个并不和善的目光,我知道这个感觉不是班主任带给我的,我也不往回看,但后来她母上的警惕性就越来越高了,我们的见面时间也不断被压缩。

  后来这个压缩来到了爆点,班主任有天来跟我讲她了解我和小南的事儿了,不过成绩上没啥影响,甚至还有点正面作用,于是她也就不管了,在班里注意影响就好。我谢完老师就在期待着中午放学和她说这个好消息,最后一节是英语课,一下课我赶紧冲到了班级门口等她出来,结果见她出来,我还没来得及抓到她的手,另一只别人的手就抓到了我的胳膊。

  阿姨问我:你干嘛呢?

  我说:没干吗啊。

  两三次询问无果后她给了我一耳光。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打,我发呆了一小会儿之后整个人直接失控,指着她妈妈的鼻子一顿臭骂,其实是要动手的,只是被三四个男生和英语老师拉住,我也实在没办法动弹,最后是她站在我面前说:我替我妈给你道个歉。我才有些清醒过来,好歹,这是她妈妈,但我还是不甘心,我最后指着她妈妈说了一句:你给我等着。就走了。

  那个中午,两个哥们陪我在网吧打游戏让我消消气。她妈妈也有点被我的气势吓到,打电话给班主任讲了这件事,班主任转头叫了我爸爸,然后我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让我“好好玩,放放松,爸爸给你出气去”的短信,我赶紧劝父上别太过分,都是一个学校的,他说好。

  整体来讲父上的行为是很克制的,开头只是阴阳怪气了一下她妈妈的过激行为,后来的语气是想解决问题的,但她妈妈却表现出觉得就是我的问题不肯道歉的态度,父上火力升级直接骂了她妈妈一顿,这件事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妈妈没有再对我正面出击了,但是和小南坚决的明确了不能和我在一起的观点,如果不同意,就断绝母女关系。

  后面的高三那半年,我们就在幸福、焦虑、迷茫、痛苦中相互鼓励,期待着毕业后就能获得想象中的自由,我给她披我的外套,她喂我吃我爱吃的果冻,和现在的区别在于不必躲躲藏藏遮遮掩掩。我现在依然清晰记得的一幕是:有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回头看她一眼,发现她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子上。第二次回头,她还是在趴着,不过刚好微微抬起头,也在看我。她真的好漂亮,只是眼神有点疲惫,双眼皮半耷拉着,下午的阳光流过她的发丝,一点点风吹得影子忽闪忽闪的,我想她的头发一定很香,好想闻一下,她没有因为我们带点小浪漫的对视有什么兴奋的表现,就还是那样看着我,我甩了一下头让她看黑板,她反而把头整个倒在胳膊上,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不敢做什么大动作或者发出什么声音,转过头继续听课。第三次回头的时候,她还是在看着我,嘴角带着一点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如果现在世界上除了我和她之外所有东西都可以停下,我一定会抱她好久好久。

  转眼,就到毕业的时候了,那时候真的觉得时间很难熬很漫长,但现在回想起来只剩下了某些没什么意义但很特别的瞬间的光影。我们沉浸在毕业的喜悦里,在确定见不到她妈妈的地方骄傲的牵着手,去学校旁的奶茶店亲口喂对方喝奶茶,去公园买泡泡水向对方脸上吹泡泡,陪她去路边发传单体验生活,我们也曾差点偷食禁果,还偷偷去过她家里,不过我觉得,我们可能以后很难在一起,那我陪她走过人生这段旅程,还是希望能多留给她一些美好的东西,至少能少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年少的我不是很轻狂,火力并不是很旺盛,于是我在想如果我们一时冲动并且最终没能在一起,未来他的老公有某种洁癖,导致心存芥蒂,我心里是过意不去的,所以最终我们也没走到那一步,至今我也并没有后悔的感觉,我觉得我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

  不过那个年龄段依旧有我们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比方说我去了大学但她的妈妈决定让她复读,这注定对我们来讲是个巨大的打击。为了避免产生过强的距离感,我在本校的贴吧里找到一个学妹,希望她能帮我及时买一些吃的用的送给小南,除去东西本身的费用我再支付一部分跑腿费,学妹后来和小南也成了朋友,有几次甚至没收我的钱,还打趣说现在小南是她的女朋友了让我离远一点。这一年我只在寒假时候去学校看了她一次,我在正门看见她和同学聊天,有人给她指了指我,她很兴奋的跑跑出来拽我去一个角落,我们依依不舍,但她还是要回去上课的。

  但最终我们还是没有打败距离和时间,高中和大学的氛围差距非常大,我沉浸在获得自由快乐的演出快乐的社交的时候,她还在学校里抱着书学习,和我的沟通实在多不起来,到她高考结束时矛盾集中爆发了出来,我忙于期末预习,她在耿耿于怀之前的冷淡,几次争吵后我的话术逐渐开始不当人,我甚至谈及如果分手了我觉得她妈妈还欠我一巴掌,这让她甚至怀疑起我和她后来依然在一起是为了报复她和她的家人,我们互相发了很长的狠话,很暴力的分了手,删除了一大堆在彼此生活里存在过的痕迹,决定再也不联系了。

  但还有后事。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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