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师等人此时已经送掉了握紧的拳头,杨镇一刚刚所说为真的话,看来此人却有难言之隐。
“随着旅行时间越久,为了喂养梅,我自身的法力已经修炼到极高的水平。”杨镇一继续说着“本来想着我一人已经足够满足梅的需求,只可惜事与愿违。”
“怎么喂都喂不饱,是吗?”陶老师应到。
杨镇一苦苦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错,随着她成长越来越快,食量也越来越大。数次我因为释放过多昏睡过去过后醒来,便看到她又在捕食其他生物。”
“就像一个填不满的洞,或许有一天会殃及到平民百姓,于身我就带她四处捕猎强力的魔物。”杨镇一说道“到了这里,我们感受到水下有很强烈的反应,便带着梅一同前往。”
“她所化成的巨鳄本是这条溪水的领主,想着这次捕食应该能顶一段时间,可惜终究是除了差错。”
“以为吸引我们来的是这灵物,但其实并不是。”杨镇一抬头看着几位“是与巨鳄在一处的那块石头释放的能量在吸引我们。”
“梅吞噬掉巨鳄时,便想着了魔一般,渴望着那块石头。最后不知何种原因与石头有了某种联系,受到了石头的影响,她便在变不回人形。”
“刚开始还是能够交流,尚存人性,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兽性慢慢占据了她的身体。变得易怒,暴躁。”
“那你为何说这一切与小九有所关联?”陶老师问道。
“我数月前见梅在安睡,想要上镇上找寻帮助的时候,感觉到了。”
“。”
“这小子身上有跟那块石头差不多的气息。”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抱歉,我得考虑梅的安全。”杨镇一说的“当时我还留有希望,能够治好它。”
“结果呢?”
“没有结果,只是我的盲目自信罢了。”
“所以你就找来我们当刀使?”陶老师握紧拳头看着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是的。”杨镇一看着陶老师说道“杀人你们是专业的,我想她对于你们而言应该不算什么。”
陶老师愤怒的冲上前去,一把抓着杨镇一衣领,大吼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动手,非要把无关人员拉进来给你陪葬吗?!”
杨镇一没有反抗,任由陶老师抓着自己怒吼。
“你要是不为了自己的什么狗屁研究,早点解决这东西,不就完了吗?!”陶老师继续怒吼道。
杨镇一抬起头,看着陶老师布满血丝的双眼,说道“你也有个女儿吧。”
陶老师看着这老人,此时正像个孩子一样,满脸委屈,目含泪光。丝毫没有刚见到他时的半点威风可言。
“可能是我跟她呆着太久了,感觉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把她喂养大,教她做人要向善”杨镇一苦笑着慢慢说道“只可惜到最后,不是人的终究不能成为人,都是我自己的盲目与傲慢罢了。”
“你竟然明白她不能成为人,为什么。。。”陶老师缓缓松开双手。
杨镇一打断了他的说话“直到现在,我都希望着她能成为跟我们没有区别的人,用她的能力造福四方,弥补过错。”杨镇一说着说着,眼泪终究是垂下来了“帮着大家解决伤病,延长寿命,这种光景现在还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看着面前这个老泪纵横的人,陶老师算是明白了,当事人所感觉到的羁绊,是自己感受不了的。
“那最后,你可有所得?”陶老师不忍继续对着这个老人发怒,只是静静的问道。
杨镇一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这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
“但是,至少现在我确定了一些事情。”杨镇一说道。
“哦?”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长生之法。”杨镇一说道。
“书中所言都是假的?”陶老师问道。
“或许吧。”杨镇一神伤不已。“还有一点,是你们要关心的。”
“。”
“这石头应该不止一块。”杨镇一说道“虽然仅仅数载,大陆却隐隐要变天了。”
“什么意思?”陶老师问道。
“在旅行后半,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类似的气息,虽然很远,很微小,但是如此庞大的能量,凭我多年感知的经验我认为还是不会错的。”
“再加上,我觉得这小子或许是命定之人,与次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杨镇一接着说到“下次碰到这种
事情的,或许不会是我而是他了。”
陶老师不太相信杨镇一的说法,但是有很是关心这个问题,陈家的人对他来说就如自己家人一般。
“那我们该怎么做?”一旁一直听着的陈父突然插话。
杨镇一也摇了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把他培养起来,能够独当一面再说吧。”
陶师傅问道“你就这样相信他了吗?”
“我没有不相信的余地。”陈父答到。
“相信与否在于你们,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杨镇一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虽然恢复了一些,但是脸上的忧伤失望还是藏不住“我已经老了,也累了,在参与不了这类事情了。只希望你们能保护好它,别落得我这般地步。”
说罢杨镇一转身,准备离去。
“对了,这个对我来说也没有用了,你们拿去吧。”杨镇一扔过一个小包裹到陶老师手上。
陶老师拆开一看是一把破损的剑柄。
剑柄布满裂痕,但是上面吊着的挂坠仿佛如同崭新的一样。
这挂坠似乎由黑红色的丝线编制而成,上面呈现一个杨字。
“这是我离开家里时所带的信物,就送给这小子了。”杨镇一缓缓回身,准备离开“若是遇上麻烦,带着这东西去找本家,或许能够帮上你一些忙。”
陶老师抓着信物,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道了个谢。
杨镇一摆了摆手,忧伤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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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叔,现在咋办?”郭子憋不住了,问了句。
陶老师走到陈家父子俩边上,看了看。
陈父面色苍白,显然是太过担心儿子。
小九则毫无反应,但是呼吸还在,只是有些微弱。
“先回去吧,先把孩子治好。”陶老师拍了拍陈父和郭子。
陈父背起小九,几人便回到镇上。
几位长辈殊不知,此时的陈九,已经开始发生了不得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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