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我们继续待在此处只是无意义的消耗体力,是否如此还得一试。”陶伯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众人也同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这如何去判断刚刚的假设是否为真呢?
陈父弯腰拾起刚刚那位就义侍从留下的火把,举到头顶。
火焰还没熄灭。
“还得烦请几位配合。”陈父缓缓说道“我在上方,几位穿过时,我将火把掷出去,若是假设成立,那么火把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楼梯当中。”
“可行......”陶伯说道,在思索时却又被杨月生打断道。
“可如果置换时高低空间有限,那陈师傅您会被拦腰截断,我认为风险太大,应该稍作打算在尝试。”
“没关系,我尽量压低身子......”陈父开口说道。
“陈师傅!”另一位侍从突然插嘴,眼神坚定的看着众人“我来吧。”
“那小子本是我带的后辈,照看不当让他长眠于此在下属实心寒,若是运气好回去了,在下也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
“况且几位都是身怀绝技,此次任务作用必将大于在下这些普通人,所以这种尝试还是让在下来吧!”
陶伯几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着这名侍从我意已决的表情,实在感动肺腑,心生敬佩。
“......敢问阁下大名?”
这名侍卫浅浅的笑了一笑,声音有些许颤抖,抱拳答道。
“在下姓王,单名一个勇字。是倒在......倒在地上那小子的叔叔。”
“......”
“陈师傅,事不宜迟,请将火把交给我吧。”
陈父呆着看了看陶伯。
陶伯眉头紧锁,咬着嘴唇,艰难的点了点头。
确实如王勇所说,这一行人,他们三个要么武艺高超,要么饱读经书,丧失哪一位都是极大的损失,只是王勇口中,把自己当做耗材的看法实在是让陶伯过意不去。
王勇从陈父手里接过火把,静静走到了侄子的尸体边上,将睁开的双眼缓缓盖上后,蹲下身来。
“......随时可以!”王勇颤抖着声音对后面的众人比了个大拇指,眼睛里却充满泪水,映照出恐惧。
“小陈,过来。”陶伯声音沙哑,也有了些许动容,低着脑袋,攥紧了拳头,叫着陈父。
陈父看了看陶伯,又回头看了看王勇,王勇朝他点了点头,陈父便也点头回应,一步步向楼梯下走去。
“......王哥,一会我倒数三个数,我们几人便会走过去,请你再倒数到一的时候掷过火把。”陶伯忍着动容的心,缓缓说道。
“明白!”王勇回过头,将身体降到最低,这一下得斜着向上方掷过火把,对于身体协调以及四肢力量都还是有些要求的。
“......三!”
王勇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大概的位置,确定了一下方向。
“......二!”
王勇咽了口唾沫,试图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一般,攥了攥火把底部。
“......1!”
声音一落,陶伯几人迅速奔向下方。
“哐!”
只听一声,众人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倒,回头一看。
王勇正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喘着粗气,手中的火把早已不见踪影。
“成...成功了?!”陶伯说道。
可是突然袭来物品落地的声音却让他再次陷入迷茫。
还剩半截的火把柄部,先是掉落在变为一体的侍从尸体上,接着顺着楼梯滚下来,一直滚到陶伯的脚边。
陶伯看着脚边的半根木条陷入沉思。
虽然确定了空间置换的时候确实有缺口,可这时间远远不足让一个人钻出去。
加上这段截面的大小似乎并没有多大,估摸着一个人要是过去全身得缩成一个球才行。
“啧!”陶伯咬着牙挠了挠后脑勺,狠狠的咂了声嘴。
“陶老师。”陈父说道“我试试。”
这话一出口,陶伯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般,连忙阻止道。
“那可不行!你知道这缺口有多大嘛?!这么一点时间你能过去吗?!要是没过去后果是怎么样的你不是见到了吗?!”
陈父没有对陶伯关心产生的激动做出回应,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
“只有这一个办法。”
话音落下,腰身以下噼里啪啦作响了几声。
一道道微弱的弧光若隐若现。
陈父使用术式后应该是这些人里,速度最快的了,只是块头太大,让这尝试风险也变得更大。
陶伯自然知道此事,可是让他看着成长起来,伴随他闯荡天下的陈父作此尝试实在是不甘,更不提他已为人父,家中几个刚长大的孩子,这一来要是出了事情,该怎么交代?!
“陶老师。”
在陶伯还在思前想后的想着还有没有其他办法的时候,陈父已经静静走到了这段空间的前端。
“只有这个办法了。”
看着头也不回的陈父,陶伯确实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急促的呼吸也缓缓平静下来。
“唉!”陶伯缓缓叹出一口气,转身向背,缓缓说道。“我们倒数三个数。”
陈父听到这动静,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三!”
陈父缓缓俯身,做了个起跑的姿势。
“......二!!”
伏在地上,大腿的肌肉紧绷,线条透过裤子向众人展示出其美妙的力量感。
“......一!!!”
随着众人再一次的踏向下一段阶梯。
陈父身上蓝紫色强光突然炸起,双腿犹如绷紧的弹簧,猛的一下将陈父的身子像炮弹一样推了出去。
陈父之前所呆着的阶梯地板处宛如炸裂了一般,崩开一道道裂痕。
而陈父则化身一道闪电,瞬间消失在这个空间里。
没有血迹,没有声响,只是众人的视线中看不见他了而已。
“成......成功了?”杨月生激动的说道。
陶伯缓缓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就此看来,应该是成功脱出。
“只是他到了外面,又该如何处理呢?”陶伯缓缓说道。
。。。
陈父身上光亮渐弱,身边处处皆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揉了揉眼睛,确定了自己视线没有问题。
从兜中掏出一块温热石,勉强拨开了四周的一抹黑色。
身子好似漂浮于水中,难以移动,却又可以呼吸,耳边没有一丝丝的声音,十分令人窒息。
“这是......出来了?”陈父自问道。
或许是自己的声音传出,似乎惊动了什么一样。
无垠的黑暗中,陈父的头上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丝丝光亮从里面传来,甚至有些刺眼。
而这刺眼的光亮,随着一个巨大的瞳孔转了过来而慢慢减弱。
只得勉强看清一只有着七根指头,巨大手的轮廓飘在陈父头上。
自己比起这只灰色,血管凸起密布,而掌心长着一只巨大眼睛的手,就像自己手上躺着的一只蚂蚁一般。
绝望感从心底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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