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这样的术式,真的是件好事吗?”
久经沙场的二人不禁感慨万千,就连他们这样见识多了生死离别的人都难以想象谭素玄这样眼睁睁看着亲朋好友一个一个死在自己面前,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绝望的事情,更不要提自己又是如何在轮回中被一次次的虐杀是何感受。
谭素玄释然的笑了笑,开口说道。
“世间百态,难以意料,很多人也经历了小女子这般的事情。”
“而伴生术式并不是只要经历了此般事件就能到手的东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很多时候,伴生术式的出现,更多是一种无奈,譬如说小女子。”
“那年那日,小女子从未进行过修炼,便获得了此般如空中月儿一样残缺的术式。”
“时机并未成熟,法力上限也只是仅仅能够触发『不灭洁月』,得到的就是十七岁的身子,每次触发了术式便法力全无,做不了其他事情,哪怕出镇子都不行。”
“只能让自己不停的死去,重生,就如同每晚都会出现在头顶的月亮一般。”
谭素玄轻声说着,声音中,似乎因为不能做出帮助而带着一丝自责。
陶伯二人不知说些什么,只知道这伴生术式并不是什么光鲜亮丽,获得就能扭转局势的东西。
“不知小女子的一言一语是否能够帮上二位。”
谭素玄别扭的笑了一下,似乎想要把凝重的氛围化解几分。
这活了上百年的十七岁女子,能够做成这样,已经出类拔萃了,二人也不能要求更多。
这时陈父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走上前两步,轻声问道。
“谭小姐,还有一事请教。”
谭素玄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
“请说。”
“谭小姐住在此地,与世隔绝,或许并不知情,这伴生术式在在如今,并没有多少人知晓,敢问当初是否如此?”
陈父说完,陶伯看着他点了点头,二人一齐看向谭素玄。
谭素玄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这伴生术式在当初,虽不至于家喻户晓,可书籍中倒是有不少记录,我记得当时镇上的先生也教过一二。”
“不过当时的修炼之人却大多知晓此事,也有过记载为了获得此般术式,对相亲挚爱痛下毒手的案例。”
“如今外面是何想法,小女子便不得而知了。”
二人听闻后,便心里有了底。
照这样说来,无非就是几种情况。
要么因为这伴生术式的触发条件太过残忍苛刻,众国家对此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信息封闭。
在一种情况战争之前,有一段长达百年的和平时期,百姓安居,国家兴旺,不曾出现此般情况,这伴生术式便也长久不出现于世间,久而久之就断了流传。
最后则是最不敢去想的......
“各国主宰者间,有内奸存在。”
陶伯轻声说道。
陈父听闻也皱起眉头。
二人相视点了点头。
“这事情不能着急说明,必须十足的把握确定才行。”
“不然若有万一,必有血光之灾临于你我之间。”
二人几番讨论,也是大致确定了情况。
这伴生术式的问题一定是要带回去公之于众的。
至于用什么方法,还得再做打算。
这样刚刚所想的前两种可能便是不攻自破。
只是最后那最差的情况,权宜之策便是得长远看待,从信任之人开始,逐个清查。
而这事情就算是对于人脉广泛的陶伯来说,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到的。
只能藏匿于暗处,慢慢摸索,切勿打草惊蛇。
明月再次现于头顶。
事情也打听的差不多了。
陶伯二人便准备离开。
“谭小姐,这般解惑,陶某受益匪浅,若有什么能做之事,帮助谭小姐,还请不要客气,直说便好。”
谭素玄从喷泉旁,破碎的墩子上站起身,轻轻摆了摆头。
“小女子一生受尽多人恩惠保护,能够帮助到二位是小女子的荣幸,还请不比多加客气。”
陶伯愣了一愣,这谭素玄觉悟之高果然是有过经历的人,令人佩服。
“那......谭小姐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带往外界,或者带回镇上?”
谭素玄还是摆了摆头。
“小女子无需食物果腹,也没有什么能够带出镇上的东西,全身的物件便只有这一件母亲在生日送与我的裙子。”
“作为镇上唯一的幸存者,平日也只是尽力去思念逝去的亲友,让他们不要被遗忘。”
谭素玄愣了愣,浅笑安然,说道。
“倒是二位师傅,若是小女子的信息能够帮助到外面的人们,可否有一事相求?”
陶伯看了一眼陈父,眼里露出一丝欣慰。
谭素玄虽是长生之躯,可这般有了要求,便象征着留存了人性。
有了念想,生活便也不会太过枯燥。
陶伯便咧开嘴笑了笑,抱着拳满怀敬意的说道。
“谭小姐不必客气,有何需要,直说便可,陶某在所不辞。”
谭素玄倒是被这气势吓了一跳,受宠若惊。
“陶师傅您太过客气了,小女子只是想请您事情办妥了之后,能够带着亲友来离谷镇看一看。”
“这里虽然荒废了数百年,可也算是个山清水秀,适合休息的好地方。”
“二位这般离去之后,小女子也想清理清理镇上,尽管只有小女子一人居住,也希望能够将镇子还原成当初大家都还健在,安居乐业的样子。”
陶伯愣了愣,有些吃惊,这吃惊一半是因为谭素玄的要求如此平淡,另一半则是感叹这姑娘纯净善良的心灵。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
陶伯二人总感觉谭素玄有些恋恋不舍。
毕竟数百年的孤独过去了,好不容易有了两个能够说说话聊聊天的对象。
此般离去,不知是凶是吉,下次见面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谭素玄多少还是希望二人多加保护自己,能够带着家人朋友,重游此地。
给她讲讲外面的事情。
陶伯二人深深的行了一礼。
谭家两个孩子一位远征室外,为了人类兴旺以命相搏。
一位久居家乡,哀悼亲友,并将所知所得毫无保留的告知初见之人,希望帮到世间。
无论哪种,都对世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实在是令人佩服。
“谭小姐放心,待世间稳定,陶某必将重回此地,带上家人和美酒,与谭小姐见上一面,好好聚上一聚!”
谭素玄笑着点了点头,眼角再次出现了点点泪花,打趣道。
“陶师傅,我还未成年呢!”
“哈哈哈,浅酌几杯,无伤大雅!”
陶伯笑着说道。
“那陶某二人这般告退,还请谭小姐多加保重!”
谭素玄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登上回去山洞的阶梯,嘴里不自觉的念叨着。
“看来,得准备一张大桌子了。”
。。。
远处的家乡。
学院二楼的教导室里。
陈九站在教师的桌子旁显得似乎有些紧张。
旁边的老师却是一张没有睡醒的脸,并且带着几分笑意。
“陈九......”
老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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