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指轻舒,悠扬的琴声响起,大厅恢复了平静,刚刚那一幕在平静的琴声中落幕了,他刚刚不小心看了一场闹剧,希望这场闹剧过后,他们生活如常。
小紫,我希望你能明白的,李恒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少年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他才是最值得你最珍惜,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夜里,那个满身血的少年抱着少女,他字字带血:“求求你,救救她,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他才明白自己的妹妹在被他深深地爱着。
她走进到厨房,静静地看着在吧台上忙碌的他,心忽然安定了下来,他还是自己的,刚刚自己差点就失去他。
她环抱着他的腰了,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他的心跳声透过背,一下又一下传在她的心上,她的泪透过他的背,我亲爱的炎,对不起,以后我再不要随便放开你的手,更不会随便放开你的手。
他拉过小紫,轻轻地拉她坐在椅子,刚才在大厅里发生的事,他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他只能听着,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又可以改变什么,他想出去帮她,又怕她不开心,他强打出笑容轻声道:“小紫,怎么啦,虽然我为你做饭,你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你跟我哥真是一样一样的,你们俩天生一对呢,笨蛋,不要太感动了,我会骄傲的。”
小中凝视着他们,他眨了眨眼,盯着李炎看了一会,他跺了跺脚,跑过去拉了拉李炎的衣角:“哥哥,我饿了,有吃的吗?”李炎低头一看,这个小鬼,也太可爱了吧,他心一动,随手给了他一个冰淇淋。
哇,小中一见到李炎正面,瞬间秒变花痴脸,这个哥哥比恒哥哥还要好看,他的眼睛成了桃心状,一脸痴汉样。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他与小中对视着问。
“小中。”他扬起大大的笑容,哇,这个小孩,好可爱呀,他抱起了小中,亲了亲他的额头,是久违的暖意,他心一动说:“等一下哥哥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好,小紫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吗?”这个小鬼满有良心的嘛,挺会来事的嘛。
“那好,我抱你去,我们吃完饭一起去,好不好?现在你拿着冰淇淋自己吃,饭还没好,我们等会,一会给你好吃,你先帮哥哥完成一个任务,你先逗姐姐笑一下,哥哥再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好。”他屁颠屁颠地走到小紫身边,满眼桃心状:“小紫姐姐,这哥哥好好看喔!你说我长大变成一个大美女嫁给他,好不好?”
“你说什么?你要变成美女要嫁给他,那我怎么办呢?”
这,小屁孩瞎说什么,他还想看见明天的太阳,他额头上描上了三条黑线,司徒紫忍俊不禁地笑了,她的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那小中喜欢这个哥哥多一点呢?还是喜欢姐姐多一点??”司徒紫轻声地问小中,小中看了看小紫,再回头看看那个哥哥,生气的样子也好好看,他满眼的挑花小声说:“哥哥,哥哥很好看呢,而且他还会做冰淇淋,我喜欢哥哥。”这小鬼,一支冰淇淋就把他给收买了,她瞪了一眼李炎,李炎耸了耸肩,不要问我为什么,长了帅不是我的错。
“呐,小中呀,本来我有一条巧克力棒,想着给小中的,想着小中说喜欢我,我就给他吃的,可是现在他说不喜欢我,你说这可怎么办呢?”她扬了扬手中的巧克力,小中双眼闪闪发光,他回眸一笑说:“小中不喜欢姐姐,可小中爱姐姐,恒哥哥说了,爱是喜欢得很深的意思喔,姐姐,你确定不爱我么?”敢不给我,我就哭给你看,她有些挫败地看着李炎,一副被他打败了,李炎在一旁笑到快要抽搐,这小鬼呀……惹不起,惹不起……
记忆的深处,也曾有一个人这样问过小中:“你喜欢姐姐多一点,还是喜欢哥哥多一点?”
“哥哥”这小鬼也曾这么说来着。
“为什么?”
“因为哥哥比姐姐好看。”某人乐得开花,而自己气得要命,那时,发现长得好看也有特权的么,很明显,她就是败在这兄弟的皮相下,不是么?
“好了,开饭了。”李炎喊了一声。
李炎对她一笑,作了个请的姿势,她来到餐桌边,真的意想不到衣来伸手,饭来张开的小少爷,做出来的菜有模有样嘛!他不仅仅只有颜值。
她夹起了其中的一个菜,放进口中尝一下,还不错嘛,味道……很熟悉……
小中用手抓了些菜放在他的小碗中,不顾他俩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得有滋有味。
李炎看着小中,一脸得意洋洋看向司徒紫,明显地写着求夸奖,她笑了笑,真是败给他了:“炎,你跟李恒真的是两兄弟吗?他半点饭菜都不愿做,甚至连方便面都不想泡的人,我说他变成了这样,你是不是得负起全责呀。”
“我哥他从小身体不太好,又不喜欢热闹,我哥哥在钢琴主面的天赋很好,他参加很多大型的钢琴演奏会,他赚了不少钱,所以,他就拿了自己的钱,请爸妈做主,给做一个花园别墅给他,我嘛,虽然只出生晚了哥哥一年,可是,自我懂事,我就待在他身边,大部分时间,他就教我弹钢琴,可我的天分并不好,而且也不是很喜欢,他很有名气,所以,他尽可能不出现在一般人面前,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我因外貌的原因,爸妈都担心我的安全,就把我跟哥哥圈养起来了,我们并不讨厌这种圈养的方式,便相伴长大了,后面我爸爸觉得我还是要过些一般伯生活,所以,在我五岁的时候,接我出了别墅,进了学校读书,而哥哥则在园子跟家教老师上课,除了演奏会,他基本不见陌生人。”
“怪不得李恒的琴音如此纯净,是从小不怎么接触人的原因,也怪不得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会说这是命运安排。”
“说到在音乐上的造诣,我连他的十份之一也比不上,小紫,你不但得到我哥的亲自相授,我从小他的琴声中长大的,我也学不会他的十分之一,从某种程度上讲,你也很厉害了呢。”
“那么炎,从小因为你外貌的原因,要代替他出席各种各样的主办会,你就不会感到很厌倦吗?”其实我想问是,他们互相依赖着,存活在他们的小世界里,自己的出现把恒抢走了,抢走了本属于他的东西,他会恨自己吗?
“不,我很高兴能为哥哥做点什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告诉我,哥哥是上天给我们家最好的礼物,请不要跟他争,也不要跟他抢,要顺着他的意,让他开开心心就好了,小时候,我觉得我只听我哥哥的话,依他,顺他,护着他就好了,可是有一次我哥发烧,别墅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一个人陪着他,我哥安安静静地睡着,我听着他的心跳,他不吵不闹,我很害怕,哭得不知所措,那一天,我把所有我爱的东西都堆在他身边,我以为只要把我所有的都给他,他就会开心,好起来,可是那一次,他整整一个月才缓过来,等我哥好的时候,我才发现生命脆弱。”
“在遇到我之前,你们互相依偎取暖,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出现改变了你们,你们应该生活得很好的。”
“不要说对不起,我很开心哥哥能遇到你,你给我哥很多我给不了的快乐,我给不了的心情,我给不了幸福,你的出现虽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严格来说,我该恨你,因为你的出现,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哥哥,事实上我不恨你,相反的,我爱你喔,因我哥的离去,我尝尽了离别的滋味,细细想来,你何尝不是像我一样,活得没有灵魂,只剩躯壳,我父母曾恨过你,他们也曾偷偷地看过你,调查过你,后面他们原谅你了,我父母知道,你的出现很大程度延长了我哥哥生命,给了很多我们无法给哥哥情感寄托,我们深知,我们做再多,也不及你给他的快乐,相反,我们很愧疚,如果你没遇到哥哥,你也不会活得生不如死,我母亲说了,如果命中注定,我们是没办法改变的。我母亲说她很幸福,因为她的生命中有天使来过,明知我哥出生时,她知道他会飞走的,只是没想到他在世间停留那么短而已,小紫,你不用内疚,我们都没有怪你。”
“小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像我哥一样,让你每天快乐,可是,你的心不愿意为我打开那扇窗,我是帮不到你的。小紫,你也要像我妈那样,每当你想到我哥,不是悲伤,而是很骄傲地说,他是我的天使呀。”
他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说:“好了,别想太多,我们赶快吃完,那小鬼快吃饱,如果我们再拖拖拉拉,他估计得闹起来了。”
小中听到有人在说他,扬起可爱的脸,来不及吞的饭粒沾在嘴角:“哥哥要带小中去哪里呀?”
李炎随手把他嘴角的饭粒擦去,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
“好呀。”他一听游乐场,往嘴里塞得更快了,小虎牙在鼓鼓的小嘴里闪闪发光,明明已经塞不上,他还拼命地往里塞,司徒紫禁不住笑了起来:“小中,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就算你吃完了,我还没有吃完,哥哥也没有吃完,你还是得等我们的呀。”
他虽然一边点头,还是拼命往嘴巴里塞,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极小金鱼,司徒紫既好气又好笑,她心中闪过一丝甜丝丝的感觉,有他在身边真好。
在别墅的另一边,茶花树下,透明的身影,他静躺钢琴上,琴键上疯狂地弹奏着那篇乐章,在丛林里飞梭的精灵,一连串、一连串地穿梭于他透明的身体中,他的身形随着飞舞的精灵,慢慢地,透明的身体成形,唯美的脸上,昌曲终人止的模样,飞散开来的音乐精灵聚在一起,记忆里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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