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的气氛,在八辆车被一部挂着粤牌的加长大板车拖到渝庆,然后阿林带着人开回院子里以后达到最
全都是二手车,但是在香港修茸一新,改了方向盘在左边,然后在粤东挂上那边的正式牌照,现在就是正儿八经在内地落户的车辆了。
两部黑色丰田lc80越野车,两部白色帕杰罗越野车和两部墨绿色日产途乐,一辆暗红色普瑞维亚也就是丰田子弹头,一辆极为罕见的黑色富士旅行车,七座的,总之没有一辆是常见的轿车,更别提张庆楠他们青睐的那种豪华轿车了。
整整齐齐的被洗得极为干净排着停在院子里,还好当时为了让下面有个活动空间,也是当时修宿舍喜欢留个类似篮球场之类坝子的习惯,院子还够宽敞,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面包车和悍马,还有三嫂的办公大面包车,都能停得下,闻讯赶回来的那絮车就只有停放到外面的路边了。
几乎所有人都回来挤得满满当当,好奇的打量这写上去格外光亮威武的新车,在大家看来就是新车,阿林带着钉子等人不厌其烦的阻挡各种乱摸的手:“好不容易才洗干净,到处留些爪爪印,烦死人啊”
但还是要看,当大哥的就拉开车门跟自己的弟兄到处伸头看,有些胆子大的就要求大哥们带着出去兜两圈,阿林却咬得紧:“阿龙说了准出去,就出去”
没谁敢随便乱开。
陆文龙在楼上跟人聊天,袁哲听说三个老帮派聚在一起。很有探究精神的要过来看看。所以陆文龙就得在旁边作陪。顺便蒋琪已经拿着政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回来了,也总得跟袁哲沟通一下。
不过站在窗口看着下面喧哗的盛况,袁哲看事情的角度肯定不同:“这械算是你的私人财产”
陆文龙摇头:“弟兄们的,大家的东西,这栋楼都是大家的。”老家伙们坐在旁边悠然自得的抽烟斗,黄爷带回来的好东西,推荐给两个土老头,上好的津巴布韦烟叶。闻起来是韵味十足,听了陆文龙的回应都点头。
袁哲却面带讥讽:“但是所有权都挂在你头上。”
陆文龙不以为然:“我不管理着就要乱,而且这本来就是我带着他们做下来的”
袁哲随意的指指下面的车辆:“那这械实际上也就还是属于你,你怎么服众。”
陆文龙却有自己的解决办法:“阿林管理所有的车,所有的车钥匙都在他那,谁要开车找他去,他是车队队长。”
袁哲有说不出的意味深长:“于是你的阶级划分就出来了,一层层的金字塔形结构就约定俗成”
陆文龙听不懂这么复杂的社会学结构:“我不像国家政府搞那么复杂,越复杂就越容易产生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就看着大哥管小弟。各管一摊子事。”
袁哲笑笑边听边点头,转头还跟老家伙们聊他们当年那些社团里面是怎么管理的。黄爷觉得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有点城府,随口敷衍两句不深谈,和陆文龙低声交流:“我回总舵去看过,确实不成器,只是个空架子,你如果想到蜀都那边发展,我会支持你,也算是给我最终找个好坟地”
陆文龙不为难:“现在国家要求都火葬,你非要找个风水地落土,我就帮你在乡下找一处,蜀都我如果在那边搞也只是为了搞钱搞关系,不会把人马挪过去,那个唐三爷如果找过来我就跟他联手,算是帮您铺路,老了老了,估计也能挪回去养老”
这趟回来看了家乡的实际情况,原来对内地有点讳莫如深的误会还是化解不少,黄爷点头杵着拐杖:“我就这么个心事了,一定要在老家咽气……香港,就给阿强吧。”顿了顿才开口:“你……也别太信阿强,他毕竟是港仔,跟他的合作自己把握好分寸。”看来他在香港和强叔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简单和谐。
陆文龙不惊讶:“我知道……谢谢老辈子的关心了,我跟尊尼会把这边的摊子搞起来,您就安心回来养老吧。”
黄爷慢悠悠:“我的家人儿女都送到加拿大去了,他们对家乡没什么眷恋,也早就成了二鬼子……世事变迁啊……”说不出的感叹。
二十岁都没有的少年郎当然没这么多感叹,和老家伙们都坐不住,借着袁哲调研完毕送他回家,就和蒋琪一起陪着下楼,弟兄们热闹的围住他七嘴八舌:“阿林说这个子弹头就是给你和嫂子用的,开开看,开开看嘛……”
陆文龙原本打算开悍马的,也觉得去政法学院有点招摇,就点点头拉开那部暗红色的子弹头,袁哲颇为好奇的近距离打量这些帮派酗子,在一片簇拥中登上蒋琪拉开的后车厢坐上去,在一片欢呼声中徐徐的开动车身出了门,还有很多人站在院子门口伸脖子看子弹头远去的背影。
袁哲也掉头看后面:“很奇怪的感觉,你有没有觉得你是在营造一个社会乌托邦的形式”
陆文龙还无知的转头看副驾驶的蒋琪,蒋小妹才帮他解释:“也说不上是乌托邦,我们都是老乡来的,阿龙的本意也是想带着大家一起奔生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袁哲居然笑:“哦,对嘛,这个讨论理滦究的事情以后就交给我和小蒋了,跟阿龙沟通有些意识上的事情他是心里明白但是说不出来,你要好好的念大学,学会从理论上指导实践。”
蒋琪就给陆文龙做个鬼脸:“他还是足够努力了。”
子弹头有三排座位,后面两排真皮座位都是三人的,全靠侧面滑拉门够宽才方便最后一排上下,的确是很适合陆文龙这五口之家,现在袁哲舒适的靠在宽敞的座位上给陆文龙总结:“我翻看过警察局送过来的关于年初那起贩毒案件的卷宗,是把你定性为内线,但是这一年你自己明白,你往暴力手段上面又走了多远,纵然你现在觉得你还能控制这种力量跟手段不要越过道德底线,但还是你心里最明白,实际上就是在道德的黑白线上沉浮,很危险,而且你身边聚集的人和力量也越来越大,如果你再不加以控制,很快这些力量就会裹带着你情不自禁的朝着某个深渊滑去”
蒋琪是比较信服这个政法界的学术带头人的,也能听出袁哲话中的分量,小心的跪坐在副驾驶座上面对老师跟自己男人:“那……应该怎么做呢”
袁哲笑着摊开手:“新时代的清水袍哥嘛,这就是他那三个老爷子给他的说法,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我只知道他现在有些驾驭不住手中的暴力了,食髓知味尝到甜头走捷径走习惯了,总有一天你的弟兄会开始越过你自己以为能把守住的界限,犯下道德法律都不允许的罪了,那是后悔都晚了”
陆文龙双手抓在方向盘上部,双肘就放在了方向盘的下部,所以开车开得有点慢,有点沉思:“嗯,最近我们是干了几票违法的事情,确实有搞头……”
袁哲摆摆手:“详细的我就不问了,我只是从你最近的事态观察,觉得应该有点走偏,所以提醒你一下,响鼓不用重锤,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好好想想……”指指蒋琪:“小蒋也是,你既然要为他做好贤内助,那么就应该是善疏而不是堵,你不应该是把自己定位在他出了事你应该怎么去补救,而是学会从一个高度把握调整,让他不要走偏,不要出事,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好吧,就在那边停车,我还得去书店看看……”
陆文龙点点头把车停在那边,下车认真的对袁哲:“谢谢您了。”
袁哲摆摆手:“我毕竟还是一个共和国的政法系统人员,虽然是搞理滦究的,但是也希望看见的是正面的你,你是在目前这个现实体制下的扭曲产物,我希望能善始善终”
陆文龙坐在驾驶座上愣了好一阵,才开车回家。
年少得志,意气风发本来就是用来形容他这个时候的,漂亮美丽的心爱姑娘,肝胆相照的义气兄弟,蒸蒸日上的滚滚事业,长辈的细心关爱更是无微不至,说他没有感到得意或者飘飘然,是不可能的。
但袁哲的一番话就好像一盆冷水,一下就浇出个现实来,自己难道真要完全这样一条道路黑下去么,已经尽可能的在拽着不要偏向黑道那边,还主动的跟张庆楠或者武刚划清一根根的分界线,但是不自而然的还是在利用道上的手段跟方式解决问题,而且还愈发的得心应手。
不得不说,陆文龙这个时候真觉得有点警醒了。
转过头,看见蒋琪专注的眼神也停留在他的脸上,姑娘握个小拳头:“我觉得袁老师说得有点道理,你说呢”
陆文龙是被她的动作化解了心里的那点沉重感,笑着问:“你有信心把握调整好我么”
蒋小妹使劲的点点头:“一定有”
那就好
车身轻快的轰动油门向前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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