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晴明明是审问的人,却被席年的气势占了上风,今日里培养出来的自信开始动摇了,好似眼前站着的是昔日赌场对她大呼小叫的头目。
“我觉得你们岩空这个地方,要风景没风景,要人才没人才。”席年四处张望了一下,笃定地朝前走了几步。
晴见席年如此自信,又真是绿空人,不知道其实力如何,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停下。”晴伸出手,稍微颤抖了一下。
“你想怎么样?”席年圆黑的眼珠和眼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高高的颧骨和尖锐的声线,笔挺的肩膀更是把她的气场抬高了一成。
“伦司军师马上来了,你最好不要乱来。”
“伦司?”席年眼看远处走来的人真的是他,便露出了一副怀旧的模样,“好久不见了,域城大军师。”虽然他们只见过一面,那是能挡住她父亲致命一击的人,她如何能忘记?看来,他也潜入岩空了。
伦司忘了眼前的人是谁,心里冒出了个大问号,但也没写在脸上。他要出门考察一下周围房屋结构的防噪情况,这件事最好赶快做完,否则新的装备启动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他点了点头后直接离开了,不知道那新来的女的又要干嘛。算了,他从来就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收到的汇报是来了绿空人,请军师速来查看。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晴也奇怪伦司为何忽略了她的汇报,满心的疑惑清楚地写在了她本就看起来无害而柔和的脸上。
“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来头。但伦司军师看起来并不待见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席年皱起了眉头,充满担忧地说,“我是为你好才告诉你,你别忘心里去。你见过的世面真的太少了!一点人跟人之间的礼节都不懂。”
“什么礼节?”
晴好像觉得自己好像被席年说中了,有些自责而委屈地低下头。明明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却还是被手无寸铁的绿空人占了上风,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天啊……”
席年喊了一声,带着更夸张的表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虽然她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向下社交给了她很多优越感。
“你现在只能先去地牢里了。”晴吩咐了下人,要将席年带下。
“等等!”席年推开了侍卫,“我要见你们的大皇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好。你好自为之。”晴目送席年在他人领地还能这样自负,除了厌恶以外,还多了一层羡慕在里头。她自己好像不管在哪里,都德不配位,格格不入。
皇城议事厅。
席年走入皇城中,四处打量了一番,没有什么是她没见过的。第一眼见到让时,她还是心里暗自夸了两句。岩空的男人里这样的外貌气质属实少见,他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应该是没有见过她这种段位的女人。
“有什么事?”
“我是得然的唯一妻子,坞寺唯一的女儿。”
让有些不解地皱了下眉。
“你知道得然的下落?”
“我此次来,便是要找到他。”
“他在哪?”
“明知故问。”席年语气逐渐强硬了一些。
让揣摩,这个绿空人是偷偷进来岩空的,胆子不小。他没有听律提起过她,她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吗?
四周寂静无比,让总觉自己忽略了什么。扑通扑通,此地有两个人,却只有来自他的心跳声。
原来是这样,那个女人没有心脏。
呵呵,让在内心越发对新世界的到来而感到好笑。她是什么类似定时炸弹的试验品吗?绿空的前三号人物都已毫无动静,这回难道是,昔日的元首要出马了吗?
“有个人能帮到你。”让站起身来,往昔日水族馆的方向放飞了信鸽。
席年见到此景,顿觉让的形象矮了几分,得然的形象又高大了起来。他在用信鸽传递消息吗?岩空的落魄真是超越了她的想象,安全感又高了一层。岩空的大皇子肯见她并有兴趣与她继续谈话至此,说明她对于他来说很新鲜,充满了吸引力。说不定,她之后可以与他再亲近些,获取他的信任,从而达到她的目的。
“大皇子找我何事?”
一阵坚定暗藏怨气的声音传来,伴随的还有清新的泥土香气。
席年将思绪从自己遐想中拔出来后,对上了一张令她哑口无言的脸蛋。
好漂亮!而且,她太自信了,她的眼里根本没有她。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以至于接下来她和让的谈话,都传不进她的耳朵里。
睿安用皮筋扎起了她的大波浪,然后将她的长靴抬到一张凳子上,系紧了微松的鞋带。
“我不知道得然在哪。”睿安站直身后,扭头向席年看去。
席年被她的眼神盯得呼吸都停了一拍。一股她似曾相识的嫉妒感涌了上来。但是不同的是,眼前的人高傲地筑起了一堵墙,又好似拿毛巾堵住了她的嘴,让她的情绪无处发泄。
“哟,你不是那个没用又逞能的乖乖女?”睿安咧嘴一笑,她听说过席年被阿登刺死之事。现在死而复生了,估计是被某些人当炮灰扔进岩空来了。
没等席年反驳,睿安便若有所思地向前走了几步。
“死了这条心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席年身手正要扇出那蓄谋已久的一巴掌,还没落下便被睿安接住了。
“别在我面前耍威风了。”睿安一边笑,一边观察席年身体的异常之处,顷刻间明白了过来。
随后,她眉头紧缩,放开了席年,转身快步离开了,嘴里念叨着:“丧心病狂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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