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利亚指着里边的尽头,没有笑容,只是淡淡道:“他已经睡着了,你们想要见他也无妨?”她款款迈着步,带着六人往里走。
几人随她来到里面,见有具超大的船形棺材搁在里面的正中。
项开明不淡定地叫起来:“它不是曾浸在南海的那只大船吗?”
黛利亚瞥了几人一眼,讥道:“那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吗?感兴趣不?要是感兴趣的话,你们不妨打开一观?”
余慧额上冒汗,有点结巴,道:“这么说,如今的魔王是你,王后也是你?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你把魔王杀了吧?”
黛利亚瞟了她一眼,撇嘴道:“你们地球人为了权利,什么人不敢杀?父母儿女都不例外,我这样做,你和地球人比起来,好像并不算过份?杀一个我不爱、又不爱民的丈夫,好像也无所谓?所以,我没有一点负罪感?”
几人吓得大气不出,恐惧感又添了一分。
黛利来却是淡淡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会合作的?”她手一撒,地上多了七张椅子和一张方桌,道:“坐,我们好好谈谈?”
李凡阳盯了她一眼,勉强露出点笑容,道:“这么说,你和那位早就有合作了?”
“那是自然,实际上,你们手里捏着的飞碟,还是我的。”黛利亚手一挥,飞碟出现在她手里。她轻轻把玩着,然后将它放大到二十公分大,放在桌上。
“它是你的?”所有人都叫了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想要购它不容易,要有特殊的门路,价格接近五百万神金。你们身上的几个神金,还不够塞牙缝?我们适当节省一点,用了五十年,才攒够购它的资金,还想了许多办法,这里挪点,那里刮点,女人做事更难,和你地球一样。”黛利亚悻悻道。
李凡阳脸色不好看,道:“这么说,我们背后的那位就是你?但也不对?他是男人,难道是代表你说话?另外,难怪我们所有的一切,你魔人都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黛利亚尴尬地一笑,道:“我要是能指挥那位就好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宇宙之旅,是他和你一起合做的局,是不?”李凡阳震惊。
“你不要问太多,知道秘密多的人,往往死得更快。”黛利亚看着他冷笑。
李凡阳不屑,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还怕死吗?这么说,飞碟是你带到地球去的?我们从华山堕落下岩,也是你在诱导?”
“已成事实了,休何必要问这些?再说,我也无可奉告。”黛利亚淡淡道。
余慧苦笑,道:“我看你心肠并不坏?不说别的,至少魔界治理得还可以?我怎么觉得,你很像我国历史上的女皇帝武则天?”
“是吗?说来听听?我倒有兴趣听?”黛利亚微微一笑,像个有修养的贵妇人。
项开明白了几人一眼,道:“要不,我们先交了信再说?”
李凡阳看着黛利亚,道:“好!但我更想听你的故事?武则天对我们来说,只是历史,还是古代史。你是摆在我们眼前的真实人物,还是一星王后,比武则天厉害多了?说她,远比你本身的故事乏味多了?”
黛利亚淡淡道:“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说给你们听也无妨?反正你们是外人,又很快要离开魔界了。你们去外面广而告之也无所谓,人家以为你们在编玄幻故事?”
项开明伸出手去,黛利亚却不放手上去,等李凡阳把手叠上去了,她才把手放上去。之后,绿光闪闪,比他们之前在任何一个星球送信给王,都要明亮。
项开明没有犹豫,把透明薄饼交到她手里,有些悻悻道:“那位希望我们和你合作,却又没说具体内容。你本身就是局中人,不知道要我们合作的内容是什么?”
黛利亚淡淡笑道:“这是局势的变化,不得已做的前提安排。因为,那位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了?我之所以和他合作,是期望有大利。
实际上,这些年来,有不少时间是我在帮他打前站。飞碟虽是我魔人的,却被他租用了?你们如果愿意合作,接下来只须要做二件事:一是送信,二是到各星贩卖资源。”
李凡阳苦笑,道:“我们从进飞碟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却一直不知道在做什么?所以,我想知道:一、为什么要送信?二、我们能到达神界吗?”
黛利亚柔声道:“你们地球人不是说人生如戏吗?戏里的角色何止千万?你们能不能到达神界,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们要是没了飞碟,想要到达神界,无异于做梦?
神界离我魔界还有几十亿光年的距离?凭你们的肉身想到达?至于为什么要送信,到了神界后,你们可以去问那位?这事由他主导。”
希来˙雅瑶道:“如此说来,你和他合作,至少也是几千年了。你不知道?谁信?另外,你又在赌什么?不肯透露一点点?”
黛利亚道:“我身边的人,都不会和他们说,会和你们说?有些秘密,只能永远埋在肚子里,让它消失在历史烟云中。你们想知道?不要太高估自己了?
不要以为有人做后台,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古老毕竟只是一缕神魂?你们能让他后面的人献身不?要是能?我当然不介意露点底给你们?”
余慧瞟了她一眼,道:“我们在你面前,和裸体没有差别。但我们对你们一无所知,只是棋子罢了。这样的棋子,我们还需要做下去吗?”
李凡阳苦笑,道:“我也在盼呢?我也不信一缕神魂,就是我们的依仗?但他后面的人不肯露面,我有什么办法?毕竟,我也只是双方手里的棋子。”
“这样的棋子有什么不好?不然,你们会有宇宙之行,会有修为吗?要是在地球,女人很快是半老徐娘?男人,就算是有出息,无非地位高点、钱多点?但也逃不了衰老光顾。
如果成神了?不说别的,就说眼前,你们亏了吗?再说,和我合作,在宇宙中贩卖资源,大家有利赚,何乐而不为?”黛利亚朝余慧哼了声,白了她一眼。
李凡阳大着胆子盯着她,道:“是的,我们没有亏,和普通人比起来,还赚大了?甚至是十倍、百倍、万倍的赚,别的不说,一身修为,是普通人能得到的吗?
普通人只能看着星空意想,我们却踏进了宇宙中。但是,在明知不能为,还要去为的情况下,又是不是作孽?再说,所谓大家有利,是我们能控制的吗?
我们只是被利用的棋子,正如你说的,知道的秘密多了,往往死得更快?谁敢保证你们不会卸磨杀驴?在权力斗争面前,至亲之人都可杀,我们算啥?还不如抹脚布?”
“什么叫作孽?别危言耸听好不?做信使,只是一项普通的工作,贩卖资源,不过是一介商人?这有什么不妥?难道你们地球的邮政使,还要去看每封信的内容不成?
你不是在给自己出难题吗?是不是太迂腐了点?照你这么说,人类社会不用运作了?你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想?如果利益相对平衡了?”黛利亚盯着他,有些不屑。
希来˙雅瑶的笑比哭还难看,道:“你也是狡辩,如果送信只是在鼓动人类互相杀戮,难道不是造孽?而贩卖资源所得的财富,只是供他人充当杀戮的经费,又是造孽不?
更何况是你魔界参进去了?刚才,我们走的心脏房多血腥?是真正的人类新鲜血液吧?一天要多少量?你们难道还想奴役所有人类,造成宇宙中所有人类都杀戮不成?”
“是的,那些有新鲜的血液,但更多的是宇宙中的血气。血气是滋养我魔界的养料。新鲜备注有牛人的血液,还有其它人类杀戮的血液。
但他们要杀戮,关我魔界什么事?我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错了?至于资源吗?当然是多多益善。再说,牛人本来就是我们的血食,和你们地球上的牛羊没有差别。
宇宙中低等生灵成为高等生灵的血食,最正常不过了?你们一路走来,见到的还少吗?这次带来的钻石,你们不把一半给了牛人?”黛利亚古井无波。
余慧道:“我就不懂了?你们手里捏着飞碟,还有你魔人贩不来的资源?”
“这你就不懂了?任何人都有他的局限性,我魔人修为不低,但带个魔字,容易引起他人的警惕和戒备,另外,也受天地之力的限制。你真的以为我魔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别说我魔人,就是神仙也做不到?再说,我作为魔后,不可能亲自出去干这事吧?其他人容易迷失心性。其实,这和你地球人,有钱大家赚是一个意思。”黛利亚暗自吐气。
“所以,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成了你们利用的棋子和二道贩子?还是战争的直接或是间接参与者?”余慧讥道。
黛利亚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不满道:“你们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来抬杠的?”
李凡阳冷笑,道:“我们要了解情况,不然,情况都不了解,怎么谈合作?难道你和那位合作,什么都不了解?谁信?”
黛利亚冷笑,道:“我只看对己是否有利?我虽算是局中一员,但只算是边缘人,能了解多少?作为棋子的你们,又能了解多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是棋子,只是作用不同罢了?作为棋子,我们没资格去想太多?更不可能去了解太多?棋子就棋子。”
“不对,我们虽然是棋子,但不是没智慧的物质棋子,而是有灵有智慧的人类棋子。所谓棋,有死棋、活棋、灵棋,而且有神仙参与,牵制的是宇宙中数万千万亿计的生灵,会涉及多少人的生死?所以,我们最少也算是灵棋。”李凡阳有些恼怒地盯着她。
余慧白了她一眼,道:“你是魔人,死多少人无所谓,甚至还巴不得?可以多吃血。你魔界不是要血气来滋养吗?”
黛利亚不屑,盯着李凡阳,道:“所谓灵,是死亡的代名词。灵棋,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棋子是死是活,要看棋手对弈的程度,被迫将子落在什么地方?
实际上,棋子的生死,也不是棋手能决定的,要看对手的实力,迫使他弃一些什么样的子?神都要陨落,棋子算什么?棋局,不是另一个社会?
无论何时,宇宙的生灵都在为各种利益博弈。所以,你说了也无用?看样子,你是几人中的癞痢头?自从得到四羊方尊玉后,就在做着打算离开的好梦吧?”
“修神者,追求的是‘公平正义’的大道,如今路有偏移,想离开也正常?我们为什么要往邪路上撞?”希来˙雅瑶的脸绷了绷。
黛利亚盯了她一眼,冷笑道:“好一个夫唱妇随?但拿着四个字死搬硬套,会有出息吗?你们就不能抛开迂腐,从大局着想?算了,我们也什么好谈的了?
但我声明一点:你们想离开,安全问题就不关我事了?你们只要离开旺魔市,就会受到追杀。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偏要行。这是你们的选择。”
“还有一点,飞碟将会收回,你们所有的积分将会被清零。”难得说话的器灵冷冷道。
项开明额上冒汗,道:“不,我们再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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