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宋依萍接二连三的寻访剩余的目击者,在他们的口中基本一致,谭日钊并不是溺水前诵经,而是从几个月前就一直有这种习惯,虽然都是小声嘀咕,不过他身边的几位朋友偶尔都会听到他诵佛经。一开始他们只当谭日钊信佛,也就见怪不怪,随着溺水时所展现的场景,似乎都不愿意提及更多细节。返回家里后,我独自一人呆在天台,一直思考着一连串件事,想着想着,天空就昏暗起来,犹如乌云盖顶当当漆黑。云中隆隆作响,伴随着闪电落下,雷暴的声音迅速扩散,没多久天空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听着雨声,我的思绪异常凌乱。
晚上十点左右,我接到了李老板的电话,电话那头说话异常紧张,从他口中了解到,李应龙不见了:“他会去哪里。”
“我也不清楚,他如今的行为,谁也猜不到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李老板非常担心的说道。
我只能简单的安慰:“你放心,我们会尽量帮忙寻找他的下落。”
“小谢,那就多谢你了。”
挂了电话后,我与家里人说去夜宵,免得他们担心,我看着宋依萍,犹豫要不要带她一起寻人,但是又怕早上那样的遭遇,她似乎明白我的顾虑,我知道她是想要跟来,于是冲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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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楼骑上我爸心爱的嘉陵,路上把子焕也接上,两人在街上到处寻找,遇到执法人员的地点就转小巷子东串西串,三人基本搜寻完旧城区的街道,可还是没有看到李应龙的身影,就在我准备与他们集合时候,我看到了一身影快速向着阔山奔去,我停下车,仔细看去,那人不就是李应龙吗?他跑去阔山干啥,那里是旅游景点区,背面山下则建筑着一片别墅区,以后基本都是有钱人居住场所,毕竟属于新城区,要是他躲在里面,很难保证他不会袭击路过的人。
我来不及打电话,要是跟丢了他,到时候在寻找就困难,一个漂亮的神龙摆尾紧跟着李应龙身后,他一个闪身就躲进了草丛中,虽然没了他的踪影,但里面一堆半米高的杂草还是有挪动的声音,我没办法直接开车进去,从另一边斜坡上山又绕太远,实在没办法的我只能下车徒步追上去。
我打电话给子焕,将找到李应龙的事情告知二人,等我挂了电话,李应龙已经不见踪影,里面没有灯光,想要辨识他的位置实在是困难,我看着手机上的电量只剩下25%,要是用闪光灯作为电筒,耗费的电量将会剧增。
实在没办法,我还是硬着头皮打开闪光灯,况且已经告知了子焕与李老板,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汇合,还担心他们的手机没电。想到此,我就不在吝惜。
走进草丛中,四周视野全被挡住,好不容易穿过杂草丛,这不,又要顺着上山,要不是我以前在农村呆过,知道怎么走山路,不然肯定是寸步难行,拨开杂草,终于爬上一颗大石头,我站在上面抽烟歇息,顺便观察四周的动静,看样子李应龙比我还熟悉地形,我就纳闷了,怎么他疯成这样,居然比正常人还要懂怎么走山路,难不成他经常走过。
我在短信上给子焕标记地点,没等缓过劲,我便在此进入森林,由于山上的土地中含有丰富的营养成分,树木吸收后得到益处,基本都生在得旺盛,长得也比较高大粗壮,我偶尔还看到几颗形状上有潜质的松树,要是能够带下山卖给有钱人收藏,肯定会赚不少钱。
10年时候,木行业处在饱和状态,也有不少人依旧从事倒卖树木行业,挖一颗少一颗,稍微有点头脑的老板都基本改种植绿化,或者百花园,这都得益于电视台上每天准点准时播放创业经,讲述不同主人公人生经历的故事,因此受到不同年龄层的人们追捧,已经成为不可撼动的地位。
走着走着,不小心被什么绊倒,我吓得不轻,还以为是李应龙会跳出来袭击我,等看到四周一片安静,地上绊倒我的是条树枝,我才深深叹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我在这里转了很久,始终都没有看到李应龙,甚至连子焕的电话也没有接到,没错啊,信号还处于正常状态,不过电量仅剩下15%,闪光灯的耗能实在是太大。要是在没有他们的行踪,自己则要两眼摸黑在山上走路。
此时,一股眩晕袭击而来,我感觉不妙,偏偏在这时候遇见,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双眼看到的画面都是重叠。摇摇晃晃,听觉似乎有点失聪,有时候什么也听不见,甚至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我倚靠在杉树旁,抽两口压压惊。
我还是拨打电话过去给子焕:“你们在哪!”
“我跟李老板在后门那边上山,小谢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位置。”
我看了看四周,目测了一下距离说道:“我就在正门往左的一千米处,那里有一堆杂草可以上山。”
“好的,我们现在就过来。”
“李应龙,你站住。”
我这边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只听到李老板非常激动的叫喊,于是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子焕也跟着跑步,麦克风一直传来风的呼啸声,断断续续听到子焕的回答:“我们看到李应龙,李老板正追过去,我等会过来。”
“好,你们小心点。”看来他们遇到了李应龙,那我这边不就是瞎白干,不上不下的路让我欲哭无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刚走两步,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我顿时浑身打颤,忽然天空中发出一声尖叫,这种声音就像音响接触不良引起的叫声,让人听来非常刺耳,声音直接冲击耳膜令我痛苦难耐,我只能拼命捂着耳朵,即使捂着耳朵,也无法完全阻挡它高分贝的冲击。
随后四面八方传来诵经声,就好比数百人一同合唱,我是真的服了,怎么每次都会遇到这些东西,我拼命的往下山逃,森林中乏起蒙蒙大雾,顿时失去了方向,明明是往下山方向跑,可怎么也跑不完这段路。
为了防止迷失,我在树木上做了标记,可还是回到原来位置,我似乎看到一个黑影隐身在白雾中,背着月光,朦朦胧胧,对方有着六个手臂。我就纳闷,有谁会生长成六臂这种模样,难不成是怪物。
他口中一直重复着,这种诡异的语调出自他的口中,我愤怒的对着他吼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不放。”
他就像机器,重复重复诉说,根本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理会我:“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杀害谭日钊。”
空气中同时传来诡异的伴奏,与诵经搭配的天衣无缝,我脑袋开始昏昏欲睡,好像有种享受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知道再听下去会不妙,甚至有可能会被杀。恐惧蔓延着我的内心,似乎我内心的一切都被他那双眼所看透,在他面前,我就像一个没有秘密的人。
不行,我不能这样束手就缚,我往相反方向奔跑,无论我如何左右穿梭在森林里,我始终都逃脱不了他的追踪,永无止境的跟随。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累趴下多久,当我筋疲力尽的昏迷后,四周似乎又变得安静。
当我睁开眼睛,一束阳光照射在天空,我看着面前一望无尽的新城区,背面还是阔山森林,我现在的身处的位置是一个突出的悬崖。而我正躺在悬崖边缘,仅仅相差半米距离,我就能直接从高处掉下,看到这个场景我人都吓傻了,双腿不自觉一软,甚至都站不起身。我只能往回爬,等返回安全距离后,我害怕的心理才得以缓过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无缘无故跑到了山的对面来。”我反问自己,可是谁能给我答案,看着自己衣服干干净净,有点奇怪,掏出手机一瞧,原来早已没电,也不知道子焕他们会不会担心的到处找寻自己。
花了一个小时,我才顺利跟着路标离开了阔山,当我返回家时候,并没有看到父母,甚至宋依萍也不在。手机插上电,开机,一连串短信轰炸过来,短信全是子焕发来的,他们跟丢了李应龙的踪迹,到处找又找不到,并没有一封是担心自己的,我欲哭无泪,这貂毛这么不关系自己兄弟吗?
忙活了一晚上,身体的疼痛感依旧蔓延全身,我褪去沾满汗迹的衣物,走进浴室,水龙头哗啦啦滴水,有水的滋润,干燥的皮肤瞬间得到活力。在我享受中,一股微弱的风从我身边划过,我明显感觉到有人经过,当时我瞬间回头望去,浴室什么都没有,我明显感觉到有什么经过,我心里惊慌失措了,闹不成大白天撞邪,昨晚还被耍不够么。
身上顿时起鸡皮疙瘩,我直接冲出浴室,正巧这时一个女性身影正要进厨房,由于惯性我来不及停下脚步,对方直接与我相撞一起,我们倒在地上。
宋依萍此时正在下方,我们眼神对视几秒,彼此没有说话,忽然她发现不对劲,于是往下看了看我,脸瞬间红透,一把将我推开,顺势抬脚袭来:“谢元斌,你变态。”
我哇了一声,捂着下方痛苦打滚:“你能温柔点吗?”
“还温柔,不废了你都算你幸运了。”宋依萍快速起身,背对着我说道:“大早上的洗什么澡,还到处乱走,还不快去更衣。”
我强忍着痛苦站起来,扶着墙艰难的走进房间,缓过劲后,我走出来问:“怎么只有你的,我爸妈呢?”
“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说农村里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今天的车,就没时间送你了,你打算坐几点的车回去。”
对哦,原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是该返回凤城吗,可是这里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出现,甚至有可能已经牵涉到我进去,要是我就这样离开,这个最近一直缠绕我的谜团就再也没办法得知,我该如何选择。
“喂,你怎么不说话,你能不能理会一下别人感受,我跟你说话你当我透明,这样是很没礼貌的。”宋依萍不满意的说道。
看她生气,我只能道歉:“我,还没想好。”
“发生什么事情吗?”她看我神色不对,关切的问道。
看着她紧张的表情,我的心顺间暖暖,对她的情感也随之递增,还是忍不住的说出来:“我,我可能撞邪了。”
我把一连串非科学的事情告诉了她,一开始她是不相信,认为我就是存心找的借口骗她,最后她对我的遭遇还是半信半疑。比起什么都不知道,她已经很欣慰。
“所以呢,你现在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
“我不知道,现在摆在我面前的道路就只有两条,这个分叉口,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选择。”我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不自觉烟瘾又来,准备拿起桌面上的香烟,宋依萍直接抢走扔在一边:“不准抽烟,谢元斌,无论你选择那条路,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说子焕的求知欲是知识,那么我的求知欲就是探索,犹如冒险家的追求,想要知道事件背后的真相,因此,二选一的结局已经是早有答案:“我想要解开这一切。”
“行,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我陪你一起面对。”宋依萍说出这番话,甚至连她自己都没认真想过。
“谢谢。”我很感动,心中压抑不住的开心,不自觉上前抱住了她,我们就这样安静的拥抱着,谁也没有首先打破这个美好。
此时,大门打开,父母正巧回来看到这一幕,我们两人不自觉弹开,看着她脸红的模样,我觉得很搞笑,二老笑了笑没点破。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把我这个浪子送进婚姻殿堂,他们甚至会鼓掌支持。所以,我才不喜欢回家,以前有上一辈的小叔子帮我挡着,现在小叔子都结婚了,父母没人催了,而爸又是长子,因此我年龄也是最大,这个脱单的重担,自然是落在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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