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爸坐在沙发上喝普洱,神情在思考,于是坐在对面说:“爸,你脸色不大好,似乎遇上了什么事情。”
“唉,还不是老家里的那些烂摊子,头疼呐。”他冲了一炮茶,我们两人各自拿起杯子,慢慢的品味起来,味甘苦涩。
放下茶杯,我老爸开始说起来:“咱们家,从祖上开始就已经拥有小望山,最近几年不是发生了地震吗?把小望山震裂了个缺口,然后煤矿从里面流了出来,村长得到消息便组织了一场勘测,测试了一下,发现里面并没有贵金属等资源反应,于是上报给有关部门。得到的消息也是极其敷衍,经过村中商议,是打算开矿,但是手续迟迟无法办妥,设备因此停在原地。”
这时水刚好烧开,老爸将水倒入冲茶器中,又接着说道:“可是呢?最近有村民发现有一些人偷偷背着我们挖矿,根据村里的消息发现是某些人所为,因此闹得很大。双方谁也各不相让,一时间无法协调,所以工程一直搁置了几年,这个你回村里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消息。”
我点头,的确,这些事情在整个村中都已不是秘密:“最近呢?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了,毕竟村民联名写了一封举报信上去,他们再怎样也不敢轻易做什么,毕竟都是人精,没必要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断送未来大好前程。虽说得到了好消息可以审批,不过资金那边确是一个无底洞,以我们全村人的财力,几千万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可是谁又舍得冒这个险投如此庞大的资金下去,这本就是一场豪赌,大伙都担心打水漂,谁也不愿意冒风险,所以现在小望山依旧是纹丝未动。”
“难道不可以找别的老板接手。”宋依萍问道。
我回道:“你以为这么容易,而且这里本身就有纠纷,谁也不想投入这么多资金后,各种麻烦事层出不穷。”
“对了小斌,你今天不是要坐车回去吗?”老爸看了手表,接着说:“现在都几点了。”
“我已经向主管请假了,没那么快回去。”话虽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聊了会天后,找了个借口遛到楼下跟经理请假,对方很好说话,也没有限制天数。
我这边搞定后,宋依萍这边也自然是很简单,随口找个理由搪塞,我们三人开到了指定的一处奶茶店里商议。子焕看到我时候很是担心,他可是找了我很久都找不到,还以为我已经走了,不过最后还是没有找到李应龙。
“小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子焕一边吃炸薯条,一边问我。
我拿起杯柠檬水,喝了口说道:“我也不知道,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李应龙,他虽然疯疯癫癫,不过有时候他还是会说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按照你这样说法,他应该是知道一些东西。”
我想了想说道:“或许吧!以他性格,忽然之间成了学习尖子,又钻研佛经,而且谭日钊同样是诵佛经而溺亡,我相信两者之间一定有某些联系。”
“你打算怎么调查。”宋依萍问道。
忽然我灵光一闪,微微一笑说道:“我想到一个地方。”
“神秘兮兮,跟我说一下嘛!”宋依萍又问。
看她好奇心这么重,我反而不想说了,于是故意卖关子:“到了你自然知道了。”
子焕自然知道我说什么,微微一笑继续吃炸薯条,在外人看来,我跟宋依萍的关系似乎很微妙,这么多年,除了初恋之外,我甚至都没带过一个女人回家,他时不时还投来取笑的眼神。其实呢,不用子焕跟我说,我在父母口中已经知道了,她已经嫁人了。
在去往神婆住处的路上,迎面而来一美女,我跟对方都一愣,咱们彼此之间突然见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神不自觉躲闪,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内疚。
陈茜钰似乎收拾了心情,走过来跟我打招呼:“小斌,好久没见,回来也不说一声,我好请你吃个饭。”
子焕也跟她打招呼,看我没有介绍,宋依萍站在一边有点尴尬,不过她还是感觉到不对劲,毕竟女人第六感都是很准的。
“这位是……”聊着聊着,陈茜钰忽然对我问道。
我略显尴尬,怎么回答都是容易得罪人,见我支支吾吾的给眼色,子焕立刻救场的回答:“这位是小斌的同事,听说韶州这里风景优美,顺路过来旅游一番。”
“你好。”二女相互打了招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聊了会,我看气氛有点不对劲,于是扯了个借口开溜。即使离开,我还是感觉到宋依萍明显的生气,或许是过去式,我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有些东西看淡了,就释怀了。
路上只有我和子焕说话,反而宋依萍跟在一旁不言不语:“你生气了。”
宋依萍没什么表情说道:“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跟她三年前就结束了。”我明显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
“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尤其聊天记录里的那些美女。”她淡淡的回答。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一路上无语,十几分钟后到达了神婆居住地,她同样居住在旧城区,不过这边的地块被划成了开发新商业的广场:“到了,就在那里。”
这么久了还是那间中西结合的楼房,从以前看来,建筑风格在当时来说是很时髦,如今承载着岁月的痕迹,成为了独树一帜的存在。我推开左右玻璃门,室内是被设立成了理发店,这里客流还是很高,毕竟都是街坊生意,价格实惠,童叟无欺。
理发师傅是神婆儿子陆子轩,从小不学无术,长大了就喜欢杀马特非主流一类,他夸张的发型染成五颜六色,加上长长的刘海遮住半边,发尾拉的长长,穿搭类似古惑仔的电影风格。甚至许多青年废青争先恐后模仿的对象,个个都以为自己是浩南,天不怕地不怕,手中有刀天下无敌。
大音箱里播放着全是DJ,已现如今的潮流,DJ已经深入骨髓,吧场必备的打碟神曲,跟着节奏摇摆已经成了当下年轻人所追捧的潮流。
他咬着烟,看着我说:“哎帅哥,剪发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来神婆。”
陆子轩似乎想起我来,毕竟我们年龄相差不大,我以前又每年过来烧香拜佛,自然会有些许印象:“你要找我奶奶啊,真不好意思了,我奶奶早些年已经过世,现在是我妈继承那行业。”
“麻烦了。”子焕求佛后拿了一串玉佛,知道老神婆过世。
“老妈子,外面有人找你。”陆子轩见过子焕,原本还有点戒备,如今却消散,对着楼上就大喊。
“等会。”
没过一会,一个中年大妈从楼梯走下来,她一头波浪短发,嘴里叼着一根烟,他名叫陈淑芬,是这一带的问神后人,她看了看我们三人说道:“小伙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姨,还认得我吗?”我说道。
陈淑芬又认真看了眼,忽然想起来说道:“哦,我记得你,个子高了都差点没认出来。”
“你前几天来求了尊佛,现在怎样了。”她又看了看子焕说道。
子焕非常尊敬的回答:“托你的福,安心很多。”
陈淑芬点了点,转身上楼说道:“上来吧!”
我们跟着她上楼,当进入厅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古老建筑,除了围墙之外全部都是木头搭建,镂空的楼梯,能够从三楼一直看到一楼。每一个固定位置都供奉各种天上神仙佛像,尤其八仙神像最为突出。香烛燃烧的硫磺味混淆在空气中,我被呛到咳嗽起来,由于木头搭建,因此透光程度并不高,加上光管数量比较少,因此整个布局显得比较昏暗。
走在木头上,发出咿呀咿呀的声响,跟着她来到内厅,内厅的正位摆放的神位就是玉帝王母,她伸手示意我们坐下,然后她就坐在正中央位置跪拜,然后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最近遇上一些不干净东西,我能感觉到那东西总是经常缠绕我,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困扰……”我将最近的怪异现象告知,陈淑芬听后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嘴里小声嘀咕什么,宋依萍看了我一眼,一头雾水,这个流程我还是有印象。
她站起来,带着我们进了里面的小房间,这里作为偏殿,同样摆放着两排各种造型神像,有的凶神恶煞,有的慈祥,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比外面的天神更加生畏,与神像对视甚至出现了让人畏惧的心里。中央放着一个炉鼎,专门烧香拜佛用,我顺着她的指引,虔诚的拜佛,上香。她把香炉里的香灰弹进碗里,然后用水充满,紧接着拿出一张符纸烧起来,最后扔进放入碗中,嘴里一直叨叨絮絮的说着让人听不清楚的话。我接过碗,看着里面的东西,甚至有点反胃,我看着身后二人,真的要喝吗?实在没办法,谁叫自己找上门,跪着也要喝下去。
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最后她写了一张符纸,折叠成三角状给我:“好了,如今你已得到佛的庇佑,这张符可以保你三条命,但必须要贴身放在身边。”
“三条命?”我一脸懵逼的问道。
神婆没有回答,子焕立刻给我解释说:“意思是帮你挡三次灾。”
“你呢?”陈淑芬转过脸问宋依萍,她摇了摇头说:“我对神学没兴趣,我就不用了。”
陈淑芬也不勉强,毕竟这行生意难做:“那行,有什么事的话,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我还是感谢她,然后给了适当的上香钱,我就这样半信半疑的离开,在我准备走出大厅的时候,我大脑瞬间闪过一丝异样,这种感觉令我很不适应,总感觉有谁在盯着我。我回头望去,什么也没有,我发现,似乎神像的双眼都在注视着我,顿时打了个机灵,我实在是待不下去,转身离开。
我们离开了问神婆的居所,看得出来,我们三人都不同程度上出现不良反应,按照陈淑芬的交代,这是自然反应。缓解过后才恢复过来,我拿着符纸,东瞧西瞧的说道:“子焕,这东西真的有用吗?挡灾。”
“从小戴到大的人,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作用。”子焕给了我个无语的眼神。
我呵呵一笑说道:“我那时候小,哪懂这些,都是老一辈说的算,他们说怎样就怎样。”
“好了,你的驱邪仪式也弄完了,你是不是该说一下,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宋依萍说道。
我想了想,今天也没什么事,不着急。这时一个电话打来,看来电是李老板,我按下接听键,对方那头焦急的说道:“你们快过来,今天发生了很多怪事,电话那头一时说不明白。”
看情况紧急,我们三人拦了车过去,不一会到了李老板家,看到我们到来,他立刻说道:“你听说过吗?付家的小孩付铭泽出事了。”
“付铭泽,他怎么了。”我问道。
“那小子从小就调皮,跟咱家的小钊玩的来,他总是喜欢学国外跑酷,听说昨天晚上他跟几个同爱好的朋友玩跑酷,一开始很正常,忽然他跑酷中总喜欢往高楼跑,忽然对着朋友大笑,然后就跳楼了。”
“什么情况?自己跳楼。”我听着这过程,怎么跟谭日钊异曲同工,难不成他也受到了那些东西盯上。
“我今早问的人,尤其他坠楼后,血并不是一一摊扩散,而且往六个方向伸展,就好像六条手臂的形状。你都知道人传人加油添醋,很多东西都会变味,因此对真实情况我也了解并不多。”
六条血手臂,我瞬间有种后怕,这不就是我昨晚在阔山遇到的那个怪影,宋依萍也不自觉往我身后靠,她捉着我衣袖,我能感觉到她同样害怕,我只能伸手紧紧握她的手,尽量给她安全感。
“他也是上契的几个孩子之一。”我问道。
李老板想了想,点头说:“好像是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偏偏是我们那伙上契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出事,至于其他年份的孩子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我在神婆那里也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异样,按道理应该与这里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