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两人在感叹世间无常,人情冷暖的时候,李老板从一旁走出来跟我们打招呼:“哎,小谢,子焕,这里。”
我走过去说道:“现在什么情况。”
李老板神情比之前更憔悴,看来这几天寻子令他寝食难安,可他表面还是一脸镇定的回答:“原本今早我打算在外面吃个早餐后就去寻他,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应龙他居然出现在家附近,看到他我自然就追上去,毕竟亲骨肉,总不能让他流落街头。可是追着追着就追到这边,我看到他跑进了里面,原本我是追上去,可是……”
我见他似乎不怎么想提及这里的事情,于是接话说道:“可是这里是传了很久的鬼屋,几十年来是有很多人遇见过类似怪事,所以人们才逐渐搬离了这里。”
子焕托着下巴,一脸深沉的说道:“我也略有所闻,听说当年闹得很大,甚至还有人死了。所以这里一直被荒废。”
李老板说道:“没错,由于这里太邪,即使附近居民,也基本搬离。”
“那我们是……进去吗?”我指着里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为了儿子,无论怎样我都要进去一趟。”李老板肯定的说道。
见他们都没有异议,我也没有反对理由,说实话我也是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不过,自从最近经历的一系列怪事,令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毕竟全世界中同样有太多未解之谜,甚至连科学也无法解释清楚。
我们一步步走进里面,内部破烂不堪,地面都长出了不少杂草,甚至青苔到处爬,弄得四周有点昏暗。毕竟以前的建筑采光设计并不好,每户之间挨得很近,我们三人逐间搜寻,依旧没有见到李应龙身影。
这小子到底躲哪去了,我在连廊上叉着腰,咬着电子烟吞云吐雾起来,这条连廊长二十多米,每个拐弯处都能去到别的区域。大集体宿舍分为四个区域,每个区有连廊相连,结合组成四方形。我们三人是从正门进来,为A栋楼。
A栋搜完,我们相互之间都没有发现李应龙,正准备转上楼,此时一个男孩的笑声从上方响起,我们抬头看去,由于中部镂空,走廊与走廊形成回形,我们根本就看不清楚上面的人。但是李老板不一样,他听出来是李应龙声音,二话不说直接就往楼上边喊边追。
无论怎么叫喊,李老板也没有回应,我们只能跟在身后追:“子焕,咱们跟上。”
等我们跑到三楼,却不见了李老板身影,他的声音仍然在远处回荡,我对着子焕说道:“李老板应该跑去了其他栋楼,这样吧,咱们分开一人一边去堵他们。”
子焕点头同意,然后向着面前那条能穿过对面楼的走廊跑去,而我,往另一条路,顺着走廊穿过住宅房,我似乎感觉到水泥地有点松松垮垮,人在上面跑动,还能感觉到震动。害的我不敢太大力奔跑,生怕哪一步直接就塌陷。
我从A栋跑到C栋,虽然时不时听见李老板的叫喊,可是却总感觉越来越远距离,难道他们又跑回A栋那边。忽然一个身影从楼下划过,我定睛一看,是李应龙,他在二楼,此时的我在三楼,我没在逗留,追他着跑。
不知为何,我跑到二楼他就跑到三楼,无论我怎么追都追不到他,甚至可以说他的速度与我一样。他回过头冲我露了个鬼脸,这是挑衅吗?我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狂奔:“你给我站住,有种别跑。”
他跳上栏杆,用屁股对着我摇晃,这种侮辱行为,直接令我荷尔蒙上升,直接忘却手臂受伤的后果。他往对面一跃,直接从三楼走廊的栏杆上落下二楼走廊,还很完美的一个翻滚卸掉下坠的冲力。我靠,这家伙什么操作,等到我想要跟上,整个人都傻眼,直接刹车。
这家伙是疯子吧!我才不陪你疯,等我绕路到二楼时,李应龙已经不知去向,我们三人就这样反反复复,甚至开始发现,我已经遇不到子焕和李老板,似乎整个鬼屋就只有我一个人在瞎转圈。
不知道转了多久,天空上的景色永远保持一样,太阳从未移动过。我瞬间慌张起来,难道自己不知不觉中遇到了鬼,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当我转回到了A栋,我听到了吵架声,于是闻声寻去,我抬头往上看去,之见子焕与李老板正在顶棚上争吵,还发生了肢体冲突,虽然我看不清楚上方画面,但能断断续续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为了钱,你居然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你如此漠视生命,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命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我警告你别这么圣母,要是得罪邪神大人,不单止你我,甚至你另一个儿子都会没命。”
邪神大人,我脑中存在着疑问,这是什么情况,这个邪神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并没有去阻止他们,因为我很想知道他们口中的邪神到底是什么。
“你干什么,别……”我听到上面又开始打斗,而且李老板明显不是对手。
当我想要去阻止时候,只见一个黑影从上面掉下来,我吓了一跳,瞧瞧探头看,可是我更担心被上面的人看到我,毕竟我是第一目击者。不过我能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当我看到下面躺着的人是李老板,我直接人都傻了,子焕居然把李老板推下楼。看着李老板那个无助的眼神,我的心似乎被牵动,我想救他,可我更害怕子焕知道我目击他杀人的过程,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随时都可能被杀。
天空不知为何变暗,我看到云彩以数倍的移动速度划过,太阳更是一下就下山,整个空间瞬间变得漆黑,这时,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适应了黑夜后,我依稀分辨出是李应龙,他看着父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李老板向他发出的求救眼神,他完全无视,甚至变得更加疯狂傻笑,血腥,这是一种助长人兴奋的兴奋剂,李应龙对着父亲脑袋,狠狠的一脚踢去,就一脚,李老板就已经完全丧失了被救的希望。我能感觉到他不甘心的表情,被自己儿子冷漠,无情的对待,他最后在这种悔恨中离去。
我拿出手机,令我没想到的是,居然直接服务区外,我背靠墙壁,这件事实在是令我太震撼,久久没缓过劲。还没等我想下一步逃离对策,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不安的讯息,我抬眼看去,子焕就站在楼梯口,他用一种凶狠的表情盯着我,这种要置我于死地的眼神,令我有种后怕,同时感到一股陌生。他一直都很胆怯,甚至连鸡都不敢杀一只,而且他还是一名教师,很友善,很和蔼。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为了钱,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看到了。”他一字一句说道,这种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杀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好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根本就触动不了他任何情绪变化:“既然你看到了,那就留下吧!我的发小。”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吞吞吐吐的说道,后退时候不小心被一块木板绊倒,吃痛的坐在地上。
“你说呢?桀桀桀……”他发出了怪笑,正一步步向着我走来,面对这种杀气腾腾的气势下,我被吓得点尿裤,幸好我忍住才不至于尴尬。
“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为了钱,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我知道我是逃不掉,于是直接反问起来,起码就算死,也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他停下脚步,一脸忧愁,他点燃香烟说:“有很多事情,你是不会明白。”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我回答。
他忽然表情一转,一副阴狠的样容盯着我说:“我干嘛跟你说这些,你这个煞笔。”
说完他直接拿起砍刀直冲我来,我吓得转身狂奔,你追我躲,我不知道在这里转了多久,逃了多久。我想要离开,可是任凭我如何清醒,但脚步似乎不听我使唤,只知道向着道路左拐右拐,无穷无尽的奔跑。
直到我筋疲力尽,躲在了其中一间废弃房内,每当子焕经过一次,我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他知道我躲在哪里。可这一次,我失算了,李应龙似乎是故意,他站在三楼指向二楼我的位置,子焕立刻返回。
被堵在门口,我心灰意冷,我要死了吗?在我精神接近奔溃中,他并没有杀我,而且将我打晕。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多久,每次起身,都会看到自己在一间无光的房间,只要呼吸,就能闻到无数堆积的腐臭味。四周破烂不堪,面前只有一面坐地镜。
又来了,那个邪音又从四面八方而来,我捂着耳朵,可还是于事无补,邪音冲击着我内心,令我整个身体痛感放大。或许是命不该绝,当我重见天日之时,一切命数都将会有所改变,我看到了宋依萍,她就像天使,温暖了我的心,她已经不知不觉中溜进了心中。我想打开,可是我还能相信谁,最亲近的发小居然做出如此事情。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朦胧的天花板,等到适应后,我看着面前坐着的是王建平,他拿着笔在纸上分析着我梦中线索。
“你醒了。”他看我坐起来,放下手中的活说道。
我甩了甩脑袋,现在还是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脑袋似乎隐隐作痛:“是啊,不过头还是晕晕沉沉。”
“这是自然反应,毕竟你现在短时间内用脑过度出现虚脱现象,歇息一下就行了。”
“好的。”我听医生吩咐,又再次躺下歇息,王建平拿着整理好的资料离开房间,透过玻璃,我看到他们在叽叽喳喳的商量什么,随后梁警官急匆匆离开。
一觉醒来,我似乎还感觉到些许头痛,不过并不担心,我只是用脑过度。宋依萍坐在身边,原本玩着手机,看我醒来说道:“怎样,没事吧!”
“没事,只是还有点晕感,并没大碍。”我坐下,脑中还一直重复着那场梦境,虽然是催眠,不过我怎么也不相信,子焕是凶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记得昨天王医生告诉过他们情况,我问道:“对了依萍,昨晚王医生跟你说了什么,呃,我的结果是怎样。”
“你的结果正常,王医生在你梦境里的线索,已经得知了你丢失记忆的原貌。”宋依萍回答,她还给自己做了个鬼脸。
我对这个淘气鬼直接无语:“好了,别闹了,先说一下什么情况。”
宋依萍嘟着嘴,一脸无趣的说:“跟你开玩笑逗你,你干嘛这么认真。”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了吧。”看她板着脸,我直接认错起来。
“这还差不多。”宋依萍环抱胸口,右哼哼的继续说道:“其实你不用紧张,当时王医生跟我们说了,从你的梦境里分析,已经证实了子焕仅仅是嫌疑人,但是,现场没有其他人证明行凶者,这个仅仅是假设,因此你也存在着很大的可疑点。”
“我……”我什么话也说不下去,的确,在整个命案现场里,我都不记得过程,要不是有催眠的相助,我甚至都无法记起。如果说单凭一念之词就判定子焕是凶手,那未免太儿戏,对于警方将我也列入嫌疑人之列,我是认同。
“我去个洗手间。”说完我直接就走进洗手间,门关上,我面对着镜中的自己,很久,眼泪一滴滴落下,我到底回来这一趟,是对还是错。接二连三的连累许多人,我双手装水龙头流下的水,用力的把水泼脸,试图让自己清醒,我到底要不要放弃。
我抬起头,眼神坚定的说道:“不,我不能这样就认输,不能……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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