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谢长渊在汴梁城也已经呆了大半年了。
从夏至冬,他仿佛一个过客一般在这座雄城走过了无数来回。
从一开始举国欢庆加入十二神宫,到现在彻底与神宫决裂,并且恢复到原本的模样,这一切切一幕幕或多或少都有他谢长渊的踪影。
说实在的,他都有些呆习惯了。
只不过,有些路终究要走,有些事也必须要做,自汴梁城大战结束后一个月,蔺阳公主仿佛都在有意避开谢长渊,两国合作一应事宜都是高文宠出面与谢长渊商讨。
这显然就有一种婉约的强留意味了。
谢长渊通晓这点,干脆也不再等待,直接主动去找蔺阳。
如今的蔺阳公主已经不住公主府了,为了方便处理朝中事务已经住进了皇宫里面。
普通人没有进入皇宫的权利,除非是皇帝宣召或者御赐的出入令牌,谢长渊没有令牌,可他的脸便是最有用的令牌。
当他靠近皇宫大门的时候,守门口的宿卫禁军就被吓了一大跳,看清这位爷是直奔皇宫而来的,十几个禁军大汉赶紧打开了大门,然后逃命似的涌了进去,直接把空荡荡的大门留给了谢长渊。
就这样,谢长渊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皇宫大门,一路进去只要碰到人,统统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惊叫着跑开。
这场面是很让谢长渊尴尬的,虽然自己确实有些凶神恶煞,可也犯不着如此惧怕他吧?
而且,他还不知道蔺阳公主如今住在皇宫何处,如今这场面想抓个人问问都难,这可真的难住了谢长渊了。
走了一会儿,谢长渊就在偌大的皇宫里面迷路了,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有个太监带路,这次嘛,完全就是无头苍蝇一头乱撞。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谢长渊就只能扯开嗓子大喊。
“蔺阳!”
一声之威宛如晴天打雷一般,谢长渊可是铆足了劲喊的,一声传荡出去只怕半座皇城都能听见。
谢长渊边走边喊,一道道滚滚声浪接连传出,生怕蔺阳公主听不见似的。
又走过了几条甬道,途径了好几座宫殿都没人回应,谢长渊就继续喊,边喊边走,丝毫没有半点的高手风范。
这幅画面传出去只怕得笑死人,堂堂皇宫本是肃穆庄严之地,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大声喧哗吵闹。
结果倒好,如今来了个不讲究的人闯进皇宫,扯开嗓子一直在喊当朝公主的名讳,如此失礼节的事情放眼古今也怕是头一遭。
而作为当事人的谢长渊也不觉得脸红,反倒一声声的喊得中气十足,振聋发聩!
在喊到某座宫殿前的时候,终于有一个老太监捂着耳朵跑出来,一边冲来还一边腾出双手疯狂作揖,似乎是在祈求谢长渊别喊了。
见此,谢长渊索性收声,看着这位老太监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跟前。
老太监显然年纪也大了,跑了小小一段路就上气不接下气,他跑到谢长渊面前的时候已经两手撑着膝盖,喘了半天才对谢长渊连连拱手。
“壮士别再喊了!公主就在里边审奏折,现请您进去一叙!”
看着老太监满脸畏惧的模样,谢长渊也没有难为他,干脆侧身绕过去直奔这座宫殿。
走近一看,见此处名为日月当空殿,名字颇长而且牌匾干净,显然是刚挂上去没几天。
谢长渊推门而入,宽敞的大殿上陈设简单,采光也还不错。
正中央设有一道大大的桌案,案上左右两边堆放着半人高的奏折,蔺阳公主的身影就在于桌案之后。
公主殿下今日不施粉黛,一张绝美的脸庞依然宛如谪仙,她皮肤白皙无暇,上扬的眼角以及笔直的两道黛眉显得她英气非凡,自有一种皇族的威严流露。
只不过,那左边眼角上的一粒泪痣,却让这张绝美且威严的脸庞平添了一丝女子的妩媚。
即便谢长渊已经多次见过蔺阳公主,却依旧会为这张美丽容颜感到惊艳。
身为男人,谢长渊心中也会暗暗比较一番,紫霞的气质冷艳,尤姝却风情万种,蔺阳公主威严不可侵犯,白裙女白玉则是俏皮可爱。
这四名女子可谓平生所见至美,都可数当世一流的绝色佳人,可气质却都截然不同。
如果要在其中分出一个高低,想必其中最能够令男人折服的便是蔺阳公主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此女身居高位,又有与生俱来的皇族气质,如今更是隐约能够把一国之气运掌握手中。
这样的女人,才是天下男人所高攀不起的绝色!
在谢长渊打量蔺阳的这段时间里,公主殿下已经把手中的这一份奏折批完。
她放下了毛笔,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腰部曲线妙曼,胸前那两座宏伟的玉峰更是呼之欲出,令人遐想连篇。
看见谢长渊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蔺阳也不见惊慌之色,贵为千金之躯的她也不去计较对方失礼的眼神,只是开口淡淡的说了句。
“你刚刚太吵了。”
公主的声音很有磁性,不比寻常女子娇柔,却反而有一丝丝醇厚,听起来很是耐听。
话里面,显然就有埋怨的意思了,毕竟刚刚谢长渊的大嗓门几乎响彻整座皇宫,而且每一句喊的都是公主殿下的闺名。
换做寻常女子,只怕早就恼羞成怒了。
谢长渊笑道。
“无人引路,实属无奈之举,今日前来请辞,顺便谈一谈秦宋两国合作事宜,不知公主殿下有空?”
谢长渊也不啰嗦,一句话就把自己的来意以及去意交代清楚,如此不加修饰的说辞也让蔺阳公主愣了一愣。
只愣了一瞬间,蔺阳公主便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她道。
“本宫近来事务繁忙,都来不及设宴好好款待将军,想必将军着急离去是怨我招待不周?”
蔺阳此时的脸上略带有一丝笑意,虽然这幅笑颜犹如昙花惊艳美丽,但是落在谢长渊的眼中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摇头正色道。
“非你招待不周,而是我谢某人有公务在身,不可久留。”
蔺阳打量了谢长渊几眼,旋即不紧不慢的从桌案上翻出了两张宣纸。
公主殿下把两张叠在一起往前一推,虽然连日审批奏折的她神情有些疲惫,可如今面对谢长渊时却依旧很有精神,一双美眸当中仿佛有灵动跳跃一般,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谢长渊走过去拿起两张纸,发现上面写着的是相同的内容,正是前几次他与高文宠协商好的一份“合约”。
看着上面一条条的内容无误,想来蔺阳公主是早就已经做好了两国合作的准备,也早就猜到了谢长渊要来找她。
只不过,如果面前的两张纸是合约的话,为什么下方没有盖印签字呢?
谢长渊不解的看向蔺阳。
公主殿下轻抬臻首,与谢长渊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她愔愔笑道“将军要走自不敢强留,只不过这合约内容只怕要再改一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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