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中学生不耐烦的看着谈烟,就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污物。
“我可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死吧。”
正当她挥下刀之际,一只染血的手紧紧握住了刀刃,力量大得让她无法继续下刀也无法将刀刃拔出。
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
女子中学生惊惶的看着谈烟一点一点站起来,细看他胸膛处那道撕裂至深的伤口……竟已经完全痊愈了。
“这是……?!”
谈烟摇摇晃晃的向前一步一步迈着,周身围绕着的黑红色烟雾已经彻底幻化成了鲜明的血红,原本干净剔透的银发也被挑上了一抹殷红。
谈烟双眼染着红光,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刀刃便瞬移到了她眼前。
“嘁!”女子中学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举起两把美工刀交叉格挡,却被谈烟手中暗红色纹路的刀刃直直撞飞到墙壁上,嵌出一个大坑,猛烈的撞击使得整栋建筑都为之震了震。
尽管是元魇的身体,这剧烈的冲击仍使她一时半会无法起身。
谈烟不紧不慢的提着刀走到女子中学生身前,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压在地面上,力度之大使她动弹不得。随后,咔嚓一声——
“呃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女子中学生的口中传出,谈烟面上露出鬼魅的笑容,她的胳膊在谈烟手中弯折成扭曲的角度,随即“哧”的一声被生生拽了下来,黑色的液体炸裂开了满地,而那只断手被谈烟随意的丢在一旁,很快就碎成了纸屑状。
“停……手……啊啊啊!!”又是肢体被强行弯折和掰断的喀啦声,另一只手臂也被丢在了一旁,黑色的肢体截面往下汩汩流着液体。
女子中学生的瞳孔骇人的收缩着,眼泪从脸颊两侧哗啦啦流下,地狱般的疼痛甚至已经让她忘记去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女子中学生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挣扎着回头看向谈烟,“求……你了……不……要……”
然而谈烟脑海中理智的弦已然绷断,口中发出一种近似狂热的笑声,似乎只要靠近他就会被这疯狂的情绪所灼伤。
“哈哈……哈哈哈……”正当谈烟要扭断女子中学生的左腿时,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使他不得不回头。
“谈烟!你……”
一句即将脱口而出的“没事吧”被眼前的景象梗在喉中。
怎么可能没事。
熟悉的少年身上弥漫着浓烈到令人发抖的狂气,以一种令人极为陌生的神情盯着纸弦。谈烟脸上、衣服上被元魇的黑色液体溅的到处都是,伏于他脚下的,是十几分钟前还不可一世的兀阶元魇。
而另一边,被血液浸透的地面上乍然趴着一个人影。纸弦一眼便通过那头红发认出了与渐,她的瞳孔微微颤抖,随即几步奔至与渐身前。
“哈啊!”愤怒与自责交织之下,她几拳便砸碎了压住与渐的水泥墙,刨开尘土块,将与渐扶至平躺的姿势,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屏住呼吸,能听见微弱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像是铁锤砸在她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疼痛能够传遍每一处骨节。
拥有医疗类元链的队员小跑着赶了过来,拍了拍纸弦单薄的肩膀,“交给我吧。”
她仍像木头一样矗立在原地,望着与渐被重物砸得血肉模糊的双腿。即便不深入了解医疗方面的知识,她也能看得出这双腿怕是医疗类元链也很难救回来。
一旁的谈烟无视脚下的哀鸣,逆着膝关节扭断了女子中学生的一条腿。
一个隐豹小队的队员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虐杀的行为,走过来劝阻,却被谈烟一个堪称反派一般凶恶的眼神瞪了回去。
“喂,小子!”风架住谈烟的双臂试图阻止他,不料被谈烟一抖肩膀甩开,力度之大使他差点重心不稳仰倒。
风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力气怎么这么大……”
罗宿紧盯着谈烟脸上正慢慢褪去的黑红色纹路,走上前一个掌击击中他的后颈,谈烟顿时浑身无力昏了过去。
罗宿把谈烟横抱起,安放在与渐旁边,吩咐医疗元链的队员进行治疗。
面色凝重的男人望着少年因昏迷而更显苍白的脸庞,轻轻呼了口气陷入沉思之中。
一旁半死不活的女子中学生已经被风一刀解决,正在慢慢化成粉末,一吹就散。
“看……看看我……”仅剩下一半的躯体发出虚弱的声音。
“我……是……最特别的……那个……”
风闻声回过头,淡淡道:“因为想要存在感而找了这么多的假人……还真是可悲。”
他将“可悲”二字加重了语气,眼神中却不带有任何的怜悯,只有直视死物时的冰凉。
走马灯般的画面从女子中学生仅剩的意识间流过,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女孩的气元所凝聚的产物。
她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但自身的情感与那女孩完全的重叠在了一起。
女孩曾努力的练习舞蹈,为了能在学校的舞台中央引人注目;将盛满水的水桶泼向自己,营造出被欺凌的假象,为了能博取老师同学的同情心;最终,为了圆满自己的谎言,从教学楼顶一跃而下,这就是她的人生。
想成为“特别的存在”,由谎言与情绪编织而成的人生。
没有什么错误,也不值得同情。
结束了……不如说早就结束了。“女子中学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已完结故事的笑话番外罢了。
一行人回到临时据点安顿下来。谈烟与渐两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外伤有感染的风险,再加上气元透支,只能回到本部的净元使医院进行进一步救治。
纸弦紧按着医疗类净元使的双肩,为对方提供更多的气元。
“不用那么紧张……这样的伤势我见的不少,我是说,手放松点,疼。”
听罢,纸弦从木然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抱歉……”
结乐看着纸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安抚道:“不用那么担心,我们这些人当初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结乐举起被宽袖遮起的左手,布料遮挡之下是一道道仿佛在跳动的猩红色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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