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白衣青年人,此时叶洛尘的内心无法言语。白衣青年衣冠整齐,身材健壮,眉目间居然与叶洛尘有着几分相似之处,只不过叶洛尘与之相比容貌却多了几分柔和,而那白衣青年给人的第一印象却是一股子刚毅之姿。
此时叶洛尘的心中渐渐已有了答案。直到从那肤色黝黑的青年口中的话语,他便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叶战你急急忙忙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黝黑青年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小子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啊。“叶战趁他不注意,伸出他那健壮的胳膊搂着他地肩说道。
青年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你放心吧,我没事,只是自己地内心需要一份宁静罢了。“
“哎,我刚听师傅说了,你们那里有一名炼药师尝试四品药物失败,爆发了前所未有地瘟疫,现在大到皇室,小到平民,已经遭殃地数万人之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看开点吧。“叶战惋惜地说道。
这时,黝黑青年心中不甘的委屈,也是释放了出来。翻下树干,望着天空,怒斥道:“我国地处偏僻,常年饱受风沙之苦,百姓更苦不堪言。比资源我们不如其余各国,比城池我们估计连你们的零头都达不到。现在天灾,人祸尽降临我国都城,老天为何对我沙皇国如此不公。啊啊啊啊!”说完,青年冷笑了三声,猛地一拳便打在了一旁地树上。
叶战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本来想说什么,可是见着此时处于愤怒中的沙羯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们沙皇国的子民,说什么都是无用,如果说错了什么反而会让此刻的沙羯更加愤怒。
索性此时的叶战陷入了沉默,看着仰天怒吼的沙羯,心中暗道:“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
叶洛尘看着夕阳下的两位青年,心中百感交集,暗道:“看来父皇和沙皇以前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但为什么现在战国和沙皇国的关系常年都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不说年年征战,但少说隔个几年就又要打一次。”
对此他很不能理解,难道从中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有人挑拨离间,导致两国关系恶化?又或者沙皇只是单纯利用父亲,表面上与他较好,可实际上,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国家的利益。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沙羯发泄完心中的怒火,转头向叶战抱有歉意的说道。此刻的沙羯与之前骂天骂地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叶战失笑道:“发泄出来也好,总是憋在心里,指不定憋出什么毛病出来。”说着,叶战双手十指交叉,背于脑后,枕在了树杆上。悠悠地说道:“沙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带领沙皇国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的。”
沙羯看着叶战一脸悠闲的样子,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不知不觉中,早已烟消云散。学着叶战的姿势,沙羯也是躺在了树边,一人靠在树杆上,一人躺在大树下,伴随着夕阳逐渐落下,这一刻显得那么的美好。
“叶战,你说等你当上了战皇,我当上了沙皇,我们两国是不是就可以不像其余各国那样年年战乱了啊!甚至我们还能联手,等时机成熟,这人族五国的天下,你一半,我一半。”沙羯说道。
“哈哈哈哈哈…好!”
“还有等我们都各自成家后,你有了女儿,我有了儿子,我们就结为亲家,亲上加亲。”
“等会,为什么一定你的是儿子,我的是女儿?”
“不都一样吗?”
…….
就这样,周围的场景随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又发生了转变。看着自己父亲和沙皇的交谈,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像装的,直觉告诉叶洛尘当年沙皇给自己下封印有可能另有隐情。师叔把两件事连在一起,让我看到,为的就是让我自己探寻当年的真相。
画面一转,这一次到了叶洛尘无比熟悉的地方战国皇宫,只不过此时的皇宫居然还在用那些老掉牙的陈年旧物。虽然与现在的装饰也大差不差,但一看就是几十年前的风格样式。
叶洛尘思量之际,抬头便看向那王座高位,只见一身材魁梧,但头发已有些发白的老人身着龙袍,王者威仪满满的高坐在龙椅之上。
“这位难道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爷爷吗?”叶洛尘看着眼前的老年人,内心百感交集的说道。
在叶洛尘还没出生的时候,他的爷爷就不幸去世了,所以自叶洛尘出生后,他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只是偶尔听自己的父皇口中提及爷爷的事。但每次叶洛尘问爷爷是怎么死的,叶战总是欲言又止,似有什么不愿提起的苦衷,自此叶洛尘也没好多问什么。
就在这时,大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只见一名身着黑色服饰的老者走了进来,这位老者身材骨瘦,而且从他走进来的步子来看似乎已年过七旬,他向此时坐在龙椅上的战皇简单的行了个礼,说道:“禀战皇,沙皇那边的探子传来消息,沙皇都城爆发了史无前例的瘟疫,据说还是是因为他们宫廷药师炼药失误所造成的。”
“伤亡如何?”
“中疫者早已过万,死亡者具粗略统计也有过千之众。”
“哦,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我们筹划多年的计划可以提早实施了。”战皇大笑着说道。
“那战皇现在是否已经可以通知几关将领严阵以待,随时开启覆沙计划了。”老者拱手请示道。
战皇点了点头,轻轻挥手示意。
老者见状,刚要转身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战皇也洞察到了老者的心思,问道:“怎么,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是有一麻烦事,就是听城门守将来报战皇子快马加鞭已经入了皇城,老臣估摸着不久就要来面圣了,我担心…”老者欲言又止说道。
“哼,这小子挑这个时候回来。对了,我是听你说过这小子在学宫求学这段时间,结识了沙皇的皇子是吧!”战皇面无表情的说道。
“确有此事,而且据传言两人在学宫亲如手足,还在今年的学宫的比试中联手夺得了这次全学宫大赛的冠军。”
“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不会耽误计划的,你退下吧!”战皇无奈的捂着脸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从小就倔,自己认定的事,不管谁都改变不了。两人因为各执己见而发生嘴角矛盾,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不得不说固执这一点与他这位老父亲也有点遗传之说。
叶战在这个时候回来,俗话说知子莫若父,战皇多少也能猜出他回来所为何事了。
等老者离去,老战皇嘴里不经蹦出了一句:“看来这次又要和那臭小子吵一架了。”他知道以他们两的性子谁都没法说服谁,所以这父子两总是对着吵。有时候就算是知道是自己一方的问题,但也会因为面子的原因,两只死鸭子嘴硬,都不肯罢休。
果然如那老者所言,在他离开没多久的时候,叶战披着风衣风尘仆仆的来到了大殿之上。一开始,叶战还是恭敬的对战皇行了个皇室礼仪,可是气氛越到后面变的就越加古怪了起来。
“你小子不在学宫好好求学,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干什么?”战皇揉着太阳穴,一脸嫌弃的说道。
战皇的嫌弃之意不言而喻,当然他叶战也不是傻子,战皇言语与口气中的不耐烦,是个人都能听出来。现在的父子两似乎就像两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叶战也没给战皇多好的脸色,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想回来,看你这张臭脸?我问你老头,我们战国那空着的宿合,凤县两城,你现在还有没有用?没用的话给我。”
“是因为沙皇国那边的事?”终于战皇抬起头,试探性的看向正处于大殿之上的叶战。他是多么希望自己那心中的猜想是错误的啊!可是事与愿违。
“消息传的那么快?战国这边都知道了?”叶战惊呼道。他没想到战皇一眼就看传了他的心思,这对之后的谈判多少会有些许不利啊!
“哼,就你那些花花肠肠能瞒的过我?在我眼中你就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战皇说道。
迫于现在形势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了那即将涌上心头的怒火,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到底给不给?”
“你觉得我会放心把两城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去打理吗?虽说你要的这两城对于我们战国来说占地并不大,但我也不会交给你!”战皇藐视的说道。
叶战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怒喊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总是落于人后,大将军季空贤,左将军魏舒,哪个不是被你认命坚守一封地,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连两座相邻的小城县都不愿交给我,到底他们是你的儿子,还是…”
“放肆!!!”叶战话还没说完,战皇便狠狠拍去了龙椅的一角,向叶战大骂道。
说着,战皇气势汹汹的走下台阶,与此时正处大殿中央的叶战对视。也不知道他们的冷战长达了多少时间,反正双方总是死死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叶洛尘看着自己的父亲与爷爷发生的争执,在一旁也只有叹气,心道:“两个暴脾气凑一起,岂不是双双爆炸。”
终于,战皇还是先开了口,说道:“对,我就是觉得你不如他们怎么了,你不服吗?”
叶战握紧自己的双拳,只见那双手在他的力道下已经青筋暴起,不停颤抖着,可是他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要用这两城是去收留那些没有得疫的沙皇子民是与不是?”战皇严肃的问道。
见叶战还是一如既往死死的盯着自己,虽然一个字也没有说,但也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战皇冷笑了一声,竖起食指便是恶狠狠地指着叶战的胸口,破口大骂道:“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战国的皇子,也是我们战国为唯一的太子。你个胳膊肘向外拐的东西,要不是老子就你一个儿子,我真应该把你活活打死!”
说完,战皇转头离去,似乎是不想在见到叶战一样,可是临行前,战皇想着叶战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直言道:“你知不知道,你好心收留那些沙皇子民,保不齐他们之中也有感染者,让这些感染者留在我战国地境,如果我战国子民也不甚感染,你作为皇子你想过没?”
叶战顿时恍然大悟,他似乎是真没想道这一点,确实如果让自己的同袍也染上此病,一传十,十传百,那战国将会是第二个沙皇国。
“可是沙羯和我说过,他能保证我们收留的这些沙皇子民都是…”
“他拿什么保证!!!”战皇愤怒的回头,猛的走到叶战的身前,大喊道:“那个沙皇皇子他拿什么保证,你知道别人是有心为之,还是无意为之?好,就算那些沙皇子民都是正常的,那我战国凭什么要冒这个风险去收留一群外来者?”
战皇缓了口气,再次指着叶战的胸口,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不堪重任,觉得你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了嘛?因为你现在心中根本就没有一份责任,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只是想当然的去做你觉得可以做的事,可是你根本就没为其他人考虑后果!甚至都没想过怎么去承担后果,我言尽于此。”说完,战皇袖袍一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殿门。只留下叶战一个人独处于大殿之中,默默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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