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日,王征仿佛回到了以前上班的时候,只不过这次‘上班’的地方很近,自己也不用再吃些外卖。
王征已经尽量避免修习中接入精神世界,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泄灵的状态,而这一空一满的状态反而促使他的精神值又跳了几次,即将逼近15的大关。
这反而消除了杨敏婵的疑虑,虽然没有接入月晕,但灵力上限在增长,这让她以为王征真的在努力修习中,对他的暗中监视也越发松懈。
最近两天这位大师傅更是经常离开,都是徐秋月陪着王征休习,连续婉拒好几次留下吃饭的邀请,王征总感觉这个徐司郎中对自己的态度越发的奇怪。
但最让王征在意的却是司外的情况,站在院内都能听到围墙外嘈杂的人声,这和当初刚进城的景象完全不同,人人惧怕的三司附近居然住人了!
风中的混乱气息越来越浓烈,和几天前宣铭司内被封印在屋子里的气息极为相似,差别只是更为浓郁。
前天杨敏婵解开了那几间屋子的封印,手捧一只方匣,独自一人走了进去,出来后屋子里令人厌恶的气息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而杨敏婵的裙角也被血色浸透。
每当他想要出去时,洪副制使总会出现阻止,王征当然明白这家伙是在监视自己,当王征想和他打个招呼时,洪副制使就会转身离开,仿佛只是提醒王征不要做些傻事。
自从精神世界归来后,小模的反应也越来越少,除了必要的提示以外根本不回应王征的呼唤,也不知道它到底抽什么风。
司员在司内呆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很多已经开始熟悉的人也再没见到,不过陈俊这家伙倒是来蹭过几次饭,每次来他的话都很多,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但王征却能从中听出一些信息。
“嗨!小晴姑娘的手擀面是做的越来越好吃了,王兄你上辈子可真是积了大德了。”陈俊接过面碗,呼噜噜的吃了起来。
小九在一边撇撇嘴:“每次都赶着阿姐做好饭才来,陈哥你这是狗鼻子?”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陈哥我可是教你不少好东西,吃你姐一碗面怎么了!”陈俊放下面碗,一把揪住小九的耳朵。
“疼疼疼,快撒手!谁要你教了,你那点东西我才懒得学呢。”小九捂住耳朵跳开老远,做了个鬼脸就去帮阿姐收拾去了。
看到跳脱的小九,陈俊叹了口气,盯着手里的面碗幽幽的说:“一早上我们都在甄别入城的难民,全都是城外西角河两岸的百姓,历河水军查的也是越来越严了,漕船都不准在码头靠岸,全都移到西边对岸的新码头去了,不过据说明早有一艘南边来的船要在码头靠岸。”
说完端起面碗,将里面的汤汁喝的干干净净,起身便要离开。
“走了!明日若有机会再来。”
王征起身鞠了一躬:“陈兄走好,明日必当再见!”
陈俊背对着王征摆了摆手,身影消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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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溪城刺史府,府内此时正一片歌舞升平,身姿妖娆的舞姬伴着靡靡之声肆意的扭动腰肢,刺史赵启民身着便服坐在正中,怀中搂着一位容貌妖艳的舞姬。
张嘴吃下歌姬口中剥好的葡萄,顺势狠狠的亲了一口,看到歌姬故作害羞的姿势,赵启民哈哈大笑。
下方坐着三人,其中一人正是谢干爹,对面前的美色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在不停的喝酒,脸上满是烦躁焦急。
终于谢干爹将酒杯重重的砸在食案上,白玉制成的就被四分五裂,舞姬们受到惊吓停下舞蹈,不知所措的看着上方的赵启民。
赵启民瞥了一眼,随即从鼻孔中发出一声轻哼:“接着奏乐,接着舞!”
“赵刺史你可想清楚没有?平王的盟军就在城外不远了!”眼见赵启民还要继续,谢干爹顾不得厅内还有他人,起身来到他的身边沉声问道。
安抚下怀中浑身颤抖的舞姬,赵启民斜着眼睛看着身边的谢干爹:“你下面的东西没了,老子可还有呢!”
“你!...你!!”堂堂一洲刺史,居然像个地痞粗汉一样直指他的痛处,谢干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缓了一下,想起锦服男子那张脸,谢干爹不由得压下心头火,低声说道:“赵大人,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平王当初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恶帝百般迫害平王大人,你就忍心如此隔岸观火?”
赵启民喝下杯中美酒,眯缝着眼,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你说我该如何。”
看着赵启民古怪的表情,谢干爹心里打起小鼓,转头看了看一起的二人又有了底气,咬了咬牙。
“只要你给我手谕,让我明日打开北门,就少不了你赵启民一份拥立之功!”
赵启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
“赵刺史!赵大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遇,长恒屹立几百年不还是在苦族面前塌了,北四州精兵近百万如今还剩几个?苦族纵掠北方,南方诸藩镇皆不救援,中极那恶帝可有对策发出?赵兄你难道还想凭这不过五万弱兵的阳溪城,去抵挡苦族百万铁骑?”
“君为吾主,则吾为君死,君为吾恶,则吾必弃君。”
赵启民仰头长歌,脸上露出彷徨的神色。
谢干爹见他动摇紧忙加火。
“如今恶帝失道,中极诸臣皆愤恨,平王安定贺、遥二州,诸夷不入,阳溪背靠中极扼控历河、运河,一旦拿下,平王从北南下便可直入中极,而且苦族与平王约定若其上位便退出长恒以南,赵兄这可是泼天的功劳!”
“那苦奴凶残,我若放其入城,阳溪城内四十万军民是何等结果?”赵启民转动酒杯的手指停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谢干爹。
谢干爹被他目光盯得极不舒服,但依旧故作姿态。
“杂家原先也是中极之人,虽身残但还是心怀天下,杂家向你保证若苦族顺利入城,则不取一人性命,当然那些不识时务的东西,杂家可就不敢保证了。”
赵启民听后笑了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谢干爹和带来的二人都紧张的看着,越来越癫狂的刺史大人。
笑声达到最高潮却戛然而止
“你拿着此物去接管北门的防务,我告诉你城北有两名恭默司的司马。”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丢了过去。
谢干爹连忙接住,借着烛光看去,赫然是一块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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