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正在翻阅讲述人类脆弱渺小不堪的文献,亦或是人类满怀伟大勇气生存的史书∶
【主角为男性,智斗型,出现于第三章】
——“爷爷说,一千年了,她的尸体依然没有腐烂。”
——“以后也不会的。只有真正的她们在遥远的未来诞生,这身躯才会消散。”
飘散着草与不详气息的卡姆沁草原上,数十只羊组成的羊群零零散散的在其中活动。一名米黄色风衣的青年女子从停驻着的吉普车驾驶室内探出头来,面向的是一名脸颊被北风吹得红赤赤的年幼放羊娃。
“小羊官,怎么就你一个人放羊,你爷爷呢?”女子从大都市汉凌古城出发,驾车八天八夜才驶到这卡姆沁草原的边缘地带,然而她的目的地并不是此,车载雷达与卫星定位信号因远处高耸的尸体而全部失灵,没错——她迷路了。
“阿姐我不想说……你不是问路的嘛,我都告诉你了,就快离开这里吧。这里不能过夜的!”孩童清澈的眼神略微颤抖,似诚挚,似迷茫,红色的脸颊原来还掩盖了哭红的眼阔。
女子看向远处的尸体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事一旦意识到就不得不问个清楚,拨开自己被风吹得飞扬跋扈的长发,怪张地说道∶“去世啦?详细说说呗,这样,我不白问,你这羊多少一只,给我来一只。”
这种地方的畜生普遍不好卖,只有一年两次的“集中兑换日”才能被当做边防物资被批量采购。女子怀疑这放牛娃家中已经无人了,不然在如今的这个世道中,不可能有哪一家的家长会单独放小孩子靠近远处那不详的尸体。这视为禁忌。
得知女子要用交易换取家事,小孩依然有些犹豫,头脑思量着利弊,一边是会传播不详的信息,一边是日渐匮乏的金钱……
正在孩童拼命判断之际,仅听“咣当”“咣当”两声,女子已然将一老一小两只羊绑起来扔进了车后。
“这…阿姐你不怕嘛。村长和我说,不能对外人讲的!”
“别犹豫了,快点说吧,姐姐这里可是很厉害了。”女子说罢,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见女子如此固执,放羊娃只好妥协∶
“爷爷一个月前,疯了,他唱着歌在家里跑,在外面乱跑,没日没夜的跑,没日没夜的唱歌。我真的听到爷爷在唱歌,可是爸爸妈妈让我对外人讲爷爷在乱吼,因为他们听到的就是乱吼说一定是我听错了。他们从来就不理解爷爷!后来,后来我们把爷爷绑起来了,可是每次到了第二天绑爷爷的绳子就会被解开。最后…爷爷累死了…爸爸妈妈去了别的地方,说两个月后回来。”
“怎么没把你带走,或者交给亲戚?”
“爸爸说我是小孩子,不用去,让我在家里等他们,等他们去把爷爷找回来。家里的亲戚说我不干净,都不要我。所以我就自己在家等爸爸妈妈啦。”
女子听过只是叹了口气,仿佛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从车里拿出一盒糖果递给了孩童,“吃完这盒糖果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哦。”走进就能闻到羊膻味已经深深附着在放羊娃的身上,这么小的他已经与羊为伴很长时间了。
“谢谢阿姐。”
付过两只羊的钱,女子便驾车离去了,离开大概200米的时候————开门。扔下两块白花花的东西。
白花花的两块东西一着地就开始飞快的移动,飞向羊群,并融入羊群最深处。
“小娅娅,车里好臭啊!!”吉普车里窜出另一名少女活泼的声音,年幼得大概也就十一二岁,望着后座羊留下的一泡液体“你还是那么圣母,又给糖又送钱,还把羊放回去了。苦了我这灵敏的鼻子啊!”
被称作小娅娅的女子对出现在副驾驶的女子冷呵一声,“心疼罢了,没想到东神的地界也被影响了,还好你带了阻断剂糖果。”
“没事,我们打到她们放弃。”活泼的小女孩手指向窗外的蓝天。
风衣女子则坚毅的接到∶“她们不懂放弃,我们不会放弃。”
听此话语年幼的女孩涌现一丝绝望的心境,于是转移话题∶“那孩子的声音真可爱!呜…我可喜欢小孩子了!啊,烦啊!可我不能被看见啊。……该死的权能!”
“行啦行啦,兰梦,没那命,得了恋童癖的病。活该。”
那盒糖果其实是兰梦在机场准备的,明明是自己准备的却让别人做老好人,梦兰郁闷生气地转过身去,但却听见了身后哭泣的声音,兰梦好奇的转过头,竟真的是“小娅娅”在哭,“唉,司娅,哭什么?”
司娅委屈的端着哭腔说道∶“真的好骚好臭啊!又要洗车了!”
“唉,本来3天的路程被你硬生生走成了8天,我就说我来开吧。”
“一,我不想一路遇到你的人都变成傻子!二,满16岁才能考驾照,你有驾照吗?会开车吗!三,明明是因为导航缺德!”
“哎嘿~”
“喂……我们认识也有一个月了吧,这一个月承蒙你照顾了,兰梦。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吗?”
“有啊,说不定以后每年都在一起呢。”*
“别逗我了,送完我你很快就会回归你的任务,我也会担任我的岗位。你我或许也是彼此过客吧…”
“那可不一定,我可是真的很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哦。来吃个口香糖消消味吧。”
“真巧,这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世界上的一切皆为存在之物,包括人类的所思所想,做过的梦,明天与昨天的概念,亦或是时间空间,永恒与混沌的和谐,缘分与仇恨的如影随形。
类似数学领域有关纬度的推断,一维单调统一仿佛奇迹,它是最无意义的尺度,不会存在任何波动,无数一维沉浸在二维的怀抱,无数二维中那些混乱无序的信息在三维中却构成了有序的整体……或许时时空,思想与概念在不同的纬度不同的尺度也是如同书本一般的实际之物,任何人都可以翻阅,涂改,甚至烬烧。
轻而易举。
“醒醒,醒醒别睡了。出问题了!”
“啊~没油了?”
“我们被困住了!”
兰梦环视一周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或物∶“什么都没有。”
司娅提高了声音,眼神凌厉,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似乎怕什么东西把车抢走一样。“我们离不开这片草原了!”
按照年幼放羊娃的的说法,天黑之前就能到最近的城镇,那里有国家修的公路。而且去那里的方向只有一条路,就算方向感再差的人也不可能有错。现在绝对是出问题了,出了大问题。
兰梦这时才发现,本应该随着距离远去变得越来越小的那巨大尸体竟然就在不远处,庞大的让她方才误以为是一处山脉。
从车窗望去,黑森的夜里,诡异的月亮正悬挂于静卧的尸体之上,月华在摇曳的青草的中反射,最终都照亮了尸体的轮廓。蛐蛐儿饶有兴致的藏身角落,发出属于自己的叫声,这叫声一旦参与进了青草磨擦的旋律中,就变成了一首曲子的一段旋律。
一瞬间,草原上的各种嘈杂的声响在司娅与梦兰的耳中变成了一首大自然的乐曲,是的,一切,包括风吹过视线里唯一的那棵树的树叶的声音,蚊子抖翅的嗡嗡,还包括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和二人心跳的声音!
一切物体震动发出的声响都恰好变成一段神圣的曲调,她们二人的身体仿佛在摆脱意识,很想融入和谐的外界。
“捂上耳朵!”
“不行!脑海里也在响起。”
“保持思考!开过去先去观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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