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酒

  文斯洛特那把细长的刺剑轻轻拨开迎面劈来的大剑,然后用剑尖指向了对手的咽喉。他歪头笑了笑,余光瞥见了在一旁捂住嘴没有欢呼出声的侍女们。

  “我又赢了。”他放下剑边说边拨弄了一下自己金色的长发。

  “你是怎么做到的?”维尔奇斯拄着他的大剑皱着眉头询问,这已经是今天第七场了。文斯洛特那把细长的剑似乎有某种魔力一般,虽然看起来脆弱不堪,但次次都能让维尔奇斯的重剑偏离。

  “重心、还有力量流向之类的?我不太会解释这些东西。但我能看到你挥剑时力量流动的方向,只要加以引导,就能用极小的力量拨动。”文斯洛特试着解释,但教学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

  虽然并没有强制规定,但侍王骑士们并不会懈怠训练。他们经常聚在一起切磋,相互学习进步。这三天和他们比试时维尔奇斯总能学到新的东西,短短几天,他的实力就有了很大进步,虽然比起其他人还是差了一点。

  “还要来吗?”

  维尔奇斯摆了摆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午餐之前,我要去找塔鲁曼拿武器。”

  “嗯,好吧。正好我也要歇一歇了。”文斯洛特叉着腰望向一旁围观的侍女,冲着她们微微一笑,侍女们便提着水桶羞涩的跑开。

  维尔奇斯带着给塔鲁曼带的酒,穿过皇宫的走廊,他已经熟悉了这些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的门扉。当他来到侍王圆桌后,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话语声。

  “殿下,我们不会站在您或二王子中的任何一方。誓言要求我们保持中立。”

  “我当然知道你们会保持中立。我不要求你们来帮助我,我只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妨碍我。”

  “我们不会介入您和二王子的斗争,但我们发过誓要保护王室。所以如果您打算动手,不要让那些士兵,而是请您亲自动手。否则我会履行我的誓言,清除一切打算对王室不利的人。”

  随后是一阵沉默。

  脚步声响起,大门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匆匆走出,维尔奇斯立马向此人行礼。眼前这个金色短发,面色凝重的人正是阿斯特里亚帝国的大王子——伊凡特尔。

  伊凡特尔看到维尔奇斯站在门口,也惊讶的愣了一下。随后他点了点头,算是对礼节的回应,他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维尔奇斯,随后急匆匆离去。

  维尔奇斯走进侍王圆桌,里面的人是奥加,维尔奇斯看出这个老人的脸上少见的露出愁容。

  “是你啊,”奥加见维尔奇斯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找塔鲁曼。”

  “原来如此。”奥加点了点头,随后顺手帮维尔奇斯打开了密道。

  维尔奇斯来到密道前,却没有进去。他对刚才的对话很是在意。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听到了。”

  “什么?”

  “大王子打算先下手为强吗?”

  奥加叹了口气。“你才当上侍王骑士三天,这些问题还是少参与为好。”

  “我听到你说的话了,我也一样,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我会履行侍王骑士的誓言。”

  “这很好。侍王骑士不需要思考太多问题。”

  “但如果我们的选择会决定帝国的未来呢?如果对王室最有利的就是选择斗争的其中一方呢?”维尔奇斯在心中问道。他不能问这个问题,奥加不是傻子,他会知道有人在背后和维尔奇斯说了什么。

  维尔奇斯没有再说话,只是独自一人走向密道。

  当他来到塔鲁曼的房间时,这个年老的精灵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低着头,双眼微闭,好像睡着了一般。

  不知该不该打扰他的维尔奇斯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唔,你来了。”还好塔鲁曼立刻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看向了维尔奇斯。

  “啊哈,雾鸦小子。”塔鲁曼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拿你的铠甲和武器是吧。在这儿、在这儿。”

  维尔奇斯将酒给了塔鲁曼,老精灵立刻拧开壶盖痛饮几口。然后带着他看自己的装备。

  走向一旁的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套黑金色的盔甲。盔甲整体是黑色的,上面用金线做了装饰,胸甲上心脏的位置有几根螺旋摆放的黑色羽毛状装饰。头盔的形状是一只鸟,金色的鸟喙从额头延伸到面甲中央。头盔后面还有几缕黑色丝线,像是头发从头盔里延伸出来一样。至于那黑色手甲,它的指尖末端是尖锐的,就像鸟爪一样。

  每个侍王骑士的装备样式都和他们的称号息息相关,因此有个特别的名号也是很重要的。维尔奇斯虽然对此没什么兴趣,但看来“潜影雾鸦”这个称号的确要深入人心了。

  “很……华丽。”维尔奇斯盯着盔甲看了半天,给出了他的评价。

  “本来去掉多余的装饰性能还能更好一点,但侍王骑士更多的代表了帝国的脸面。”塔鲁曼捋着头盔上的黑色长发说道,“武器在这边。”

  维尔奇斯向一旁看去,他要的龙鳞钢大剑就在那里,剑柄的尾端又是一只鸟头。格被做成了一双翅膀。

  他的手拂过剑身,握住剑柄,一股奇妙的感觉立刻贯通全身。他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力量不断地从剑上传来。心脏猛烈跳动,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大剑缓缓出鞘,龙鳞钢独特的纹理布满了剑身,在光线的照射下闪耀着。

  只需一眼,维尔奇斯就知道这把剑的品质是他生平见过最好的。他试着左右晃动,又摆出劈砍的姿势。整把剑的大小虽然不如之前的斩剑,但重量却比之前的那把还要重。重心十分完美,挥动起来也很轻盈。

  他收剑入鞘。向塔鲁曼道谢。随后在塔鲁曼的帮助下将盔甲穿上。

  等到龙鳞钢的铠甲穿到身上时,维尔奇斯就明白了为什么龙鳞钢没有大量装备。即便对于超凡者来说,龙鳞钢盔甲也算不上轻。似乎比原来那套重了一倍。

  “对了,这个算是赠送的,收下吧小子。”塔鲁曼又拿出两把曲剑,剑身只有大约二三十兹,是两把短兵。

  “我还是觉得大剑不适合你,也许这两把武器更符合你潜影雾鸦的称号。”

  维尔奇斯接过曲剑,将它们交叉别在了腰后,用斗篷盖住。从外面看不出里面藏有武器,看来这就是塔鲁曼的设想。

  维尔奇斯微微苦笑,他不习惯在战斗中更换武器,也不会使用短剑近身缠斗。但他还是为此道谢,随后离开了房间,并告诉塔鲁曼下次还会为他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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