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奴隶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察合台的人打马骂骂咧咧得离开,护卫“呸!”得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什么东西!”

  说到底,一个新抢的奴隶而已,要回去也不见得分到自己头上,没必要拔刀相向,协商不成,互相问候祖宗十八代表示表示也就得了。这边拼死拼活争得头破血流,贵人那说不准碰个头后几杯马奶酒下肚,一句“底下人不懂事”,不仅没有功劳,还要被招去责骂不会办事。接下来抓奴,逃奴的事多了去了,何必为这点小事做冤大头。

  再说昨晚刚跟着察合台大人,追上几个追奴隶跑得远了些的巴尔虎部人,砍翻胆敢反抗的,拿下其余人后二话不说搅了舌头,当晚就奉大汗之命在众首领注视下,以不听号令私下撤离为由肢解了巴尔虎部,巴尔虎部的男人搅掉舌头囚入罪囚营,女人和小孩作为奴隶归了察合台部,其他财富大汗做主,各部族分了。

  一个部落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自己可是跟了全程,凭心讲,那几个可怜人真的只是追奴隶追得远了点,可是谁在意事实如何呢。

  更何况这奴隶挣脱的绳索是被利刃割开的切口,脚印从营地西边关奴隶的地方径直往巴桑部落的营地去,就近那么多人不调,却让自己这一毡宿在营地东边的起身去追,追到的时人早被截走带到营地里面去了,处处再次透着阴谋的味道,可不想知道太多,到时候跟着陪葬。

  察合台的人还没回到自家营地,巴桑已经带着亲卫骑马往城中奔去,李家大少被像小鸡似得束着双手搁在一个护卫的马背上,随着战马奔跑,书生白嫩的脸颊不停撞在马腹上,像在被不停抽打。

  即便如此,李家大少仍不停默念给自己鼓劲“我不能死,不能死,将以有为也,死道友不死贫道。”

  路过围坐城门旁火堆的守门兵卒,他们只抬头看了眼来人,便继续拿小刀挑随身携带的羊骨,骨缝间的细肉仿佛比谁要过城门更重要,非得把它叼出不可。巴桑习以为常,草原上没有城,更没有城门,不让这些辛苦南下的去劫掠,无聊得在这守城门,他们能像草原上在野外和陌生人偶遇,乖乖围着火堆各自叼骨头,不私下乱跑去找好处,已属难得。

  入西门,沿城墙旁的便道行不远便有一棵歪脖子树,树旁便是李家大少指认的藏宝地。

  “又是树下?你们中原人怎么老喜欢把东XZ树下?幸好早有准备。”护卫下马后取下了工具,往手上呸了两口唾沫就准备开挖。

  “不是不是”李家大少连忙制止,就算埋东西也不会埋路旁树下,人来人往的,多容易被人撞见。

  指了指旁边的土制庭院,“这,这里面。”

  这院子围了一人高的土墙,比周边的都高,踮脚都看不见内里,土墙上有几撮随风摇摆的杂草,墙面那和了牛粪的土片多有剥落,露出里面夹杂的碎石和沙粒,显然没得到什么精心维护,乍一看和周围的破旧土墙差不多。

  推了推门,没推动,应该是被从里面顶上了,木门上有门板凹陷和多个脚印,想来有人踹过,踹断了木板没踹动门,门旁墙面也有攀爬的蹭痕,脚印没过腰,多半是拄到土墙上看里面破败又没人住,所以转去别家劫掠了。

  护卫牵了自己的战马过来,屁股对着门,一声呼哨,战马一个蹬腿,便轻松将木门蹬得侧翻一边,顶门的木棍蹦跶着滚出老远。护卫从腰间抽出骨朵“啪”一下砸在门轴链接处,将木门和土墙仅剩的一点勾连敲碎。

  挥手赶着飘散的尘土,大摇大摆得走了进去。

  刚进门,看到地上杂乱的脚印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冷哼了一声,不禁感慨草原这些汉子真是怕麻烦,净捡软柿子捏的糙货,只要稍微注意看,院内的脚印就很能说明问题,这些家伙踹了几下门没踹动,嫌翻墙麻烦就这么直接放过了。

  已经围了这院子,自然不怕有人抢,护卫们不慌不忙得拿下马上的挖土工具,鱼贯而入,对着墙面,地面,各种挖,捣,弄得院内尘土飞扬。

  “咳咳!”吸进了些尘土咳得伤口疼,挥手赶了赶,见没什么用,巴桑便退出院落等待,有一搭没一搭得和李家大少聊起来“你家的院子?东XZ哪呢?”

  “不是,这是韩家的?”

  “韩家,镇上最有钱的人家,家里灵草多到晒灵草的季节,满城都是那股药味。”李家大少往日没少和韩家的小子攀比、炫富,并以压人一头为乐,此时却恨不得把韩家夸成远近闻名的首富,以佐证自己报献的财宝之巨大。

  “韩家?”招来护卫,“昨天抢的大户里没这韩家?”

  不等护卫回答,李家大少插嘴道“狡兔三窟,韩家这么大家业,怎么可能就一处产业,别说在这镇卫镇上,隔壁镇都有两处产业养着外房呢。”

  巴桑有些失笑,中原人这种多养个女人就得多买处房产的习俗听说过,和安达(兄弟)们喝酒的时候还嘲笑,看上个女人和安达一起去抢来就是,抢不过赶几十只羊换就好了,哪那么麻烦,家里女人有意见?能有什么意见?拿鞭子抽过就消停了,哪那么多有的没的,都是中原男人太过懦弱,惯出来的。

  又是一阵尘土飞扬的翻找,护卫跑出来说“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全家进去的,东西没有,人总不能长翅膀飞了。”看了一眼巴桑吃人的眼神,怯懦得说“容我进去看看。”

  土墙被砸了数处洞穿,院内也刨出多个浅坑,屋内木床不知道被谁发泄怨气从中间砸塌,掀开后拿铲子往床下拼命铲,没铲出隧洞也没戳出异响,又对着被掀翻的橱柜背后墙面一阵猛捣,除了搓出一阵飞灰,愣是连整片泥块脱落都没有,还是护卫先看不下去,拿起骨朵没两下就把墙面砸穿了。

  平时被伴当们吹捧力大无比,一度觉得自己即便没被吹得那么天生伟力,好歹中上之姿吧,见护卫这一手,感觉被啪啪打脸。

  看着灰头土脸的护卫们杀人般的眼神,李家大少有些慌了“等等,等等,一定在的,一定在哪的,再找找,一定找得到的”可院外、屋内已经翻遍了,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抬头连屋梁上都看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没道理啊。”

  疾行两步走到房子另一头的灶台处,灶头有灰黑的蹭痕,大声问道“铁锅呢!这原先有没有铁锅?”

  在众人戏谑的注视下,一个护卫翁怒得摘下背负的黑色铁锅,草原上铁器稀缺,他进屋后径直往铁锅去的,占着身强力壮,动作快先下的手,别人也只有羡慕的份,现在看他不情不愿得拿下来,都有点幸灾乐祸。

  “有就好,有就对了!”一头钻进灶台,搬走灶内胡乱堆积的柴火,抹去残灰,兴奋得大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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