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差点死掉,也是驾轻就熟。
听着熟悉的声音,注意到一个个在那大口吃着什么,巴桑问“你们在吃什么?”
一个伤兵猛得吸干碗里的汤汁,连菜叶子嚼都不嚼一口吞下,这吃法扛饿,惬意得舒了口气,这才端起碗道“沃汗大人说,收到你的消息后就派人埋锅造饭,这会正好有得吃。”
巴桑惊叫“放下!都放下,不许吃!”
饿了数天的众人都惊呆在那,心想沃汗大人不至于下毒吧,有实在饿得慌的,觉得自己刚已经吃喝了好些,就算有毒,也不差这口,就算要被毒死也不要做饿死鬼,偷偷低头又咗了一口。
被巴桑发现,指着道“放下!不许吃!”
招来护卫吩咐道“你们去盯着,告诉所有人,只准喝一碗汤吃一片菜叶一块肉,别的不许吃!”
护卫有些不解,提醒道“沃汗大人说,食物够,大伙都饿好几天了。”
“滚!你懂个屁!赶紧去,再晚就迟了。”
护卫不解,奈何巴桑下令,只好不情不愿得去劝阻众人,并后悔自己刚没多吃点。
他们的劝阻效果很差,人们不理解,反而有人碎言这是巴桑太抠舍不得,有的转身躲开装作没听见,抓紧时间拼命吃。有的当面和护卫起争执。有的明面上答应下来,转身就偷偷赶紧往嘴里塞一块。护卫也似乎故意想让多吃一口,念叨着巴桑的命令,实在看不下眼的才会出言呵止。所以部落里的人们都已知道巴桑要限制吃食,护卫们才慢吞吞通知到旁边一小部分人。
远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另一处也是。
“怎么了?过去看看。”巴桑很虚弱,刚坐起来的时候头有点发晕,喝了要死的朝格仓送来的一碗羊肉汤,下肚好一会后才好过许多,刚想重新躺下休息,听见骚动,神经瞬时又崩了起来,赶紧派人去查看。
派去两边的人很快都跑回来回复,“有个女奴,到的时候正捂着肚子打滚,喊着疼死了,旁边人说,她刚把一摞吃食干进肚。”
“我这是个壮硕汉子,听说吃得很急,吃着吃着突然抓向胸口,什么话都没来得及留就一头杵地上没气了,他们说是中了邪祟。”
“邪祟个屁!他们是饿太久突然吃太猛撑死的,让你们赶紧去说,别让吃太多,别让吃太多,怎么就不听?那是去救他们的命!”
有时候再好心,道理讲再多,愚昧无知的人都是听不进去,反而觉得你多事,在害他。
死几个人,一个个就都乖乖听话了,刚还偷偷大口吞肉的,此时小心得将含在嘴里带牙印的肉块吐出藏好,巴桑说了,这会一下子吃太多,每口多吃进去的,再好吃的美味都是毒药,要死人的。肉是好肉,只是这会吃就是毒药,吐出来留不毒的时候再吃。
“我就说该听巴桑的,你看那奴隶不听话,逮到就往死里吃,把自己吃死了吧!”牧民指点着被拖去埋的女奴道。
那在地上打滚的女奴最后也死了,虽然护卫按巴桑教的,从背后抱住托起,一下下得紧箍肚皮,催吐出去,吐出的食物残渣里裹着血水,可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哭嚎着求救,活活疼死。
“沃汗大人到。”护卫这些日子得了巴桑调教,有人来拜访,到跟前都会五指并拢做引荐的动作指向客人再通报一声。这招很管用,特别是几人一同进来的时候,就没再出现眼神被迫迷茫的情况。
上来就握起巴桑的手道“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沼泽里再没吃的,也不能把你饿成这样啊,底下人都干什么吃的?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他们?”
巴桑笑着试图抽手,没抽动,心想,这是想干嘛呢?我的人哪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们有那么亲么?“不怪他们,我自己下的令,食物都大家一起分,人多,每人一口,就没多少到肚子里了。”
“唉!你还是太仁慈啦,那些奴隶你管他干嘛,饿死就饿死得了,那些牲口都分到吃的,那多少都不够吃。”显然,沃汗来前已经多少做了些了解,并对这做法很不认同。要是他,自己肯定不会饿着,甚至吃食水准都不会下降,其次自己部落里的人优先保障,至于饿死奴隶,只要死路边别碍着道就好,眼睛都不会打一眼到,在他眼里,奴隶甚至比会产奶的牛羊都低一等。
刚想说“奴隶也是人。”想想这沃汗亲疏难辨,便改口道“还不是想给大家多保下几个奴隶。”
沃汗呵呵笑着,挑了个大拇指,心里却忍不住鄙夷“有病吧,为这些奴隶,让自己部落的人陪着饿好几天,自己也饿半死,果然传闻说巴桑虽然被巫医用夺舍禁术救回一命,脑子却已经不好使了。”
“这些奴隶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想来也没什么人要了,没多少用,想养回正常还得费不少粮食。”随意说着大实话,虽然有些可惜,可他也是利益至上的人,既然事实如此,那便不再花费精力关注。
“是么?”巴桑眼睛亮了下,随即无奈得试探道,“这些奴隶太能吃,都不要的话,不会要我养吧?”
沃汗嘿嘿笑笑,“那你可得请大汗帮忙分分,反正我养不起。”
巴桑了然,接着问“那那些伤兵呢?不会也要我养吧?”
沃汗咧咧嘴“有部落愿意收或者有家能回的,自己会回去,不用你操心,没处去的,嘿嘿,你还得找大汗帮忙分分。”看着巴桑为难的表情,幸灾乐祸得添了把火又说了句大实话“能有人收的伤兵早被人带走了,留这的,十个有八个,不对,九个,至少九个是没人要的。再加上这么一饿,应该全没人要了。”
巴桑急了,反手握住沃汗的手道“那你可得帮我和大汗说说,你也看到的,这老弱病残没人要的,有一个算一个实打实的虚,每一个都得赔本养着。我只是帮忙送这些人北上,赖我这可不成。”
这回轮到沃汗想抽手逃,巴桑不给机会了,巴桑的话提醒了他,这群拖油瓶杀又杀不得,分又没人要,自己协助巴桑押送他们北向,鼓动南下的时候又为大汗不喜,到时候如果要分担这些累赘,搞不好自己也要做冤大头,改口建议道“好歹有手有脚。”
“哪有,好些人缺胳膊少腿的。”巴桑否定道。
“唉。。。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养好了看看羊,捡捡牛粪,多少还是能用的。”
“能用好啊,要不给你?”巴桑试探道
“别别别”沃汗抽回手,又觉得动作有些唐突,手在空中停了下,转去揉搓自己的后脖颈“别,别,别开这玩笑,我家小业小,养不起,要不你向大汗要点补偿,把他们都收了,别人还念你好。”
“会念我好?”巴桑不置可否得问
“那肯定的,奴隶也就罢了,大不了往死里用,不多时也就没剩几个了,那些伤兵没法这搞。只要你肯替大家收他们,我替你和大家说说,这人情给你记下。”
巴桑勉为其难得表示,“好大的包袱哦,不过还是谢谢沃汗大人了,这事最终怎么分还要听大汗的,实在不行,我也只能替大伙分忧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最终当然要听大汗定夺,回去后我也必为巴桑王子和诸位大人阐明其中利害,让大家都知道巴桑王子的好。”见巴桑被说动,沃汗不想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免得再生变数,便问出了此次拜访的目的“被中原人追击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东西好像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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