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瞎呢!
巴桑在那得意自己成功运用市场经济那双无形的手,鼓动底下各阶层充足的干劲,可劲了给自己搞钱搞装备,完全疏忽了凡事都是有代价有成本的。
要死的朝格仓和一众利益既得者收拾完已经砍翻的食人花灵核,还不罢休,继续挑不在前进路上,却能够得着的大支食人花下手,羊往前一赶,嗷一口下去后,嗷嗷叫着上去砍断了挖灵核,他们挖完,后面的跟上拔牙齿,各取所需,倒是一条龙流水线下来一点不浪费。
有饿得慌的奴隶偷偷把丢一边,黏糊糊的羊尸体拖去煮了吃,草原人看到也不管他,更不提醒,吃进嘴拉肚子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丢那不要了。也不知道这食人花咬上去的时候是注了毒,还是它那满嘴的黏液沾了食物就让坏了不能吃,反正怪可惜的,不过也没办法。
巴桑是入夜了看他们还折腾得那么起劲有些纳闷,跑近了发现这群货因为羊喂完了,居然想用别的食物凑足了量去勾大支的食人花下嘴,赶紧制止,命人重新盘点剩余食物。
不盘不知道,一盘吓一跳,这还没走出食人花地盘呢,过了这道坎,前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走出沼泽,剩下的食物已经勉强只够五日吃食。
“不要命啦!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都要食物,你们给这么糟蹋,还没走出去呢,到时候断粮都饿死了,挖再多有毛用,有命花么?”
当时也有人暗戳戳得将目光瞄向缩在一边的奴隶们,眼睁睁赶同类去喂这种吃人的邪物,巴桑是干不出来的。管制食物每人每日配额的同时,严令不许再做无关开路的浪费,尽快找到出路离开。
在巴桑部苦苦挣扎着努力走出沼泽的时候,其他人也都没闲着。
大汗听从了俺巴孩的建议,派朝鲁部往大井关外射几箭,应付左贤王的命令,结果当然是显而易见必然被“驱离”的。
这让俺巴孩在众人面前又嘚瑟了许久“不听我的话,看我怎么弄死你。弄不死你,我也累死你!”
众人对俺巴孩通过打小报告公报私仇很是不忿,纷纷骂他小人得志。不过也没有办法,只是私下里吐槽,遇到俺巴孩时反而更加恭顺忌惮。干不掉惹不起,那就不招惹,做点表面功夫,免去不依不饶的麻烦纠缠,这帐聪明人都算得清,宁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实在是因为君子摆明兵马斗过之后结果无论好坏他都认,都会按新决出的结果走,而小人不依不饶没完没了来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烦得紧。
大汗的主力没浪费时间去收拾赵和的三千人,以断中原人粮道为名即刻北上,在巴音喀拉沼泽附近惊走了堵巴桑的张大眼部近两万人,留了沃汗部等着巴桑出来接应,便马不停蹄得带着大军急急北归。
之前败退的前锋为了不显得自己无能,将遇到的草原人描述得近乎人人都是修士,一刀就能劈死一个冲上来的铁甲骑兵。
偏师主帅张大眼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不过还是将信将疑的,不然没法解释那么多配高鞍的精锐铁甲骑兵损失,这些铁疙瘩可不是一般士兵的刀剑能戳进去的,而且都是选精锐穿戴,不穿铁甲都能一个顶两,覆甲骑马冲锋,非修士群力不可能挡得住。
这也是他堵着沼泽,不敢进,又不甘心退的原因。
这会遇到大股草原人来救,惊讶于在这会遇见数倍于己的草原人,同时又有些后悔。这堵里面的人应该来头不小,不然身边怎么会有那么多修士,能调动这么多人马来救,可惜了。
将领的决断在于不留恋已经错失的战机,而在面对当下的战况做出最合理的应对。
围在沼泽里面的不知道人数多少,大概率比自己人少的,前锋损失那么多人都打不动,这会人家比自己多多了的援兵将到,那还打个毛,张大眼引兵就走,心里暗骂前面两道门怎么关的,害自己这打配合的要被对方主力追着跑。
好在草原人没追远,不多时便又引兵北归了,想来沼泽里的人肯定也已被救走,于是按原计划继续南下。
“那只猪”的部队没有在这段时间里打河间城,而是围着该城周边劫掠了整整五天,五天时间说长不长,却生生将暴民的雪球滚了起来。
“那只猪”的人围住一个村子,这次不虏人做奴隶了,只抢钱粮,将一家的钱粮抢掠一空后,告诉他们,“不够。”挑出这家最强壮的一两人限令三天时间内交出多少多少钱粮,否则把他家人全杀光。
这摊派到的钱粮数目就不是一般人家好好经营能囤积起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去抢地主,抢大户。于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安全,原本老实巴交的农夫们聚到一起,一狠心一跺脚,打着火把,举着木棍打上了平时毕恭毕敬只敢仰望的大户人家。
在暴力开始的那一刻,跨过了临界点,事情便飞速往失控发展。
原本只想好声相劝,威逼着交出钱粮,甚至答应以后还上。可富人的钱粮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是祖祖辈辈辛苦积累起来,而且这要打要杀的架势,还?信你个鬼,肯定不愿意的。
期待靠紧闭的大门和高墙挡住暴民,指望附近的官差或驻军能赶来及时驱散暴民。可惜,这只是他们期望的。
冲突间便流了血,流得血多了便不小心打死个人,见血、死人,后知后觉间便被迫刀口舔血,没了退路,便有人破罐子破摔及时行乐,对打破的庄子里那些无助的女人动了邪念。
有人抢够数目,带着钱粮回去找草原人,草原人坐地起价,“不够,这些只够换一个。”
“说好的。。。”有人试图争辩,看草原人将手按上刀柄,乖乖得带着换出来的家人继续去和暴民们一起加入另一场狂欢。
有时候一群暴民手里刚到手的钱粮还没捂热,就被另一群更多的暴民抢了,裹挟着一起,去吞并另一支。
暴民越来越多,地主富户分完了还不够,那便只能看向官府控制的粮仓,银库。
之前人们对官府还心存敬畏,对抗官府?这是杀头灭族的大罪,正常顺民谁敢啊。此时无路可走,暴民们举着火把围到了粮仓门口,几个颤抖着腿的官差亮出刀枪试图呵止,人们拥挤着,乞求着步步逼近,包围圈越围越小。率先举起手里的木棍呼喝着:“抢啊!”亮明反旗的是曾经的富户“余孽”,在家破的那一刻他便对官府彻底失望,甚至满心愤恨。
他身边的乱民也早已失去理智红了眼,大多数人是看砍头都要捂着眼睛躲在人群最后面的忠诚顺民,短短几天,伤人,杀人,为自保不得已的反击,已经亲手做得多到足以令其麻木,官差也是人,有什么杀不得的,只要杀了便没有苦主指认自己不是?!
陌生人和家人,很容易做出选择。更何况这些天里哪怕手上没沾染鲜血,聚众劫掠,也已为律法所不容。都这样了,贱命一条,还有什么是不能干的。当有人领头,跟着干就是了,只是自己尽量不亲手伤人,内心深处祈祷有朝一日,官府能因为法不责众饶自己一命。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人良知未泯,有人已经沉迷其中,享受这个过程中掌握的权利,迷恋对他人生杀予夺予取予求毫无约束的快感。很快,暴民便开始攻打城镇,杀官,抢粮仓,开银库。
草原人一手将懦弱的农夫逼成了无恶不作的暴民,推着暴民的雪球越滚越大,一场兵祸引起的暴乱,从齐地曾经的都城河间,往四面八方蔓延,齐国的复国势力,地方世家,甚至修仙门派,或被动,或主动得被卷入雪球,令雪球急速变大,越滚越快冲向大家都清楚的必然结果“毁灭”。
都知道继续下去结果会是什么,可越是这样,暴民反而愈发疯狂,甚至有人开始打草原人主意。
齐地,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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