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个毡房说话。
“大人,快想办法,左贤王的人马上就要到了。”刚进毡房,上官喜就迫不及待得脱口对巴桑说道。
巴桑有些疑惑,“什么意思?不急这一会,简单点说清楚。”
“好,我们这趟前面都很顺利,中山国那交易完,就到左贤王那找合答安用灵石换了些牛羊,在那边感觉很不好,我们点齐牛羊当天就动身往回赶,回来的路上雨雪越下越大,走到白马牙石山附近就被困那再也走不动了。”
“我们找了个避风的山坳躲里面,本来想等雪小了就再走,可是这雪不停,还越下越大直接把牛羊封里面,那些牛羊都是用灵石换来的,我们一只只挑过,已经挑肥的壮的,也扛不住冻,只能看着一只只被冻死在那,唉。”
“前天晚上我们遇到两个落单的士兵,该是被暴风雪吹迷的斥候。我们留了个心眼,说自己是拉扎布将军的人,两人刚开始还警惕,灌了一袋马奶酒话就止不住了,他说他们是左贤王的女婿赤那的人,他们的队伍正要往矿区去。”
“往我们这来?”
“是的,我觉得他们来准没好事,就带着几个人先赶回来报信。”
巴桑沉默着思考了会,带上官喜回到参谋部所在的指挥部,开始布置“左贤王那叫赤那的亲戚又要带人过来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过多半没好事。”
有反应快的族人学员“他们也遭白灾了吧,这是想从我们这抢吃的呢,如果放他们进来,别的不说,我们的牛羊准保不住。”
“这是想饿死我们啊!”
“和他们拼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把吃的抢走。”
扫视了一圈群情激奋的众人,巴桑欣慰道“我们的牛羊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给他们抢了去,要饿死他们自己死去,我们要守住牛羊,绝对不能让抢走。救援的的人手保留不变,其余人全部转去筑墙,我们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好!”
矿区入口处,之前让三八带人修过可以站人的矮墙,这排木制矮墙只有一掌厚,两米多高,人站在墙上有大半个身子毫无遮挡得露在外面,算不得有多好的防护。勉强能说有这基础在,往上修高或者拓宽会容易一些。
修墙是堆时间的力气活,更何况对于不善此道的草原人。虽然参谋部让从废弃的救援坑道中直接拆出木料来用,不过这些材料也就只够搭几个高塔。真要把墙修好,没几个月是不成的。
巴桑没让他们按部就班得一点点垒城墙,他知道根本没这个时间,他只干了一件事,让人从河边到城墙上排成长龙,不停得从河里舀水传递过去,将河里的水不停得泼到墙外。
城墙上几个点同时泼水,几百人的运水长龙排了好几条,看着蔚为壮观。参谋部的学员跟在巴桑身后感慨“人定胜天!”
巴桑听了撇撇嘴“只需几个人,水龙头一拧,几条橡皮管子就能搞定的事,现在整这么麻烦,还是得科技改变生活啊。”
长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便又变形拆成了新的小短段,巴桑带木匠沿水车至城墙下铺了一条临时的木制管道,水车打上来的水自己会由高到低跑过来,人们就近取水提上城墙泼洒出去就是。
第二天过了晌午,赤那的人马才踏雪赶到,缩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清楚前面这是什么,招来斥候问“你不是说他们就一矮墙么?墙呢?是不是带错路了?这前面是什么东西?怎么上面还有人在走动?”
斥候也是奇怪,明明昨天来的时候远远只看到一层稀薄的木矮墙,挂个钩子让战马拖拽就能放倒,这凭空变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被逼着硬着头皮走近,上面的人也不阻拦,离着还有十几步远,斥候便无法再骑马前行,地面结了冰,滑得很,人小心得走都会滑倒。挪近了抬头看,乖乖,这是三人高的冰山?好沉重的压迫感。这冰山上有的地方光滑,有的地方凸起,有的凹凸着呈怪异的波浪形表面。这是神鬼直接从哪座雪山顶上翘下来,整个拖运过来的吧。
斥候被这无法理解的诡异壮观所震撼,忍不住对着发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冰墙裂开,一块屁股大小的冰块挣脱束缚沿着倾斜的墙体飞速滑下,对着飞奔而来的冰块,斥候不愧是军中身手矫健者,电光火石间就把身体唤醒,眼疾手快得一跃而起,他反应是有够快,避开了当面的撞击,否则他那双腿准被撞废掉,可惜他不会飞,在冰面上借不了太多力,跳得不高,脚跟还是被带到,身体落下时又掉在了冰块上,趴伏其上被带着冲了出去,重重甩飞出好远。
“这?”赤那眼神凝重,转头看向随行的巫医。
巫医更是紧张,不用走近,他也看得出这是座小冰山,自问自己没这能力一夜间搬来一座冰山,更何况还把冰山操控得如此精准,调动那么大的冰块,赶人而不伤人,控冰能力远在自己之上。
实诚得转身回答道“有高手。”
赤那不死心“比起先生来?”
“我不是对手。”
“唉!”赤那叹息一声,不甘得挥鞭招呼道“走!”
作为草原上领军的将领,可不是靠亲戚关系就能轻易上位的,别人是跟着你拼命,没真才实干是没法服众的,赤那打小就经历过各种战阵,对局势的判断和决断的杀伐果决自有他的一套凌厉方式。
从发现军中有牛羊被偷偷赶出来,他就派人追查,一路跟到巴桑这,之所以早早发现却隐忍不发,一个是觉得他们偷偷做的交易对军中有帮助,再者觉得这里正好在归途附近,留着也是替自己暂时代为保管,这种没战力的有那么多牛羊,不就是娃娃抱着金币,等着被抢么。
一切都算得好好的,带人来铺点接收,可惜遇上个神通广大的大神。现在这局面,正是微妙,万万不能为这点小利和来路不明的大神结仇。想到这,赤那带人调头就走,半点不带犹豫,有这时间继续犹豫,不如去附近找别的倒霉部落,抢谁不是抢。
巴桑蹲城墙边上被吓半死,刚冰块坠落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这冰墙要塌了。原本想象中他觉得自己能造出一个方方正正漂漂亮亮的冰城墙,闪瞎对面的狗眼。实际拼凑出这个怪胎一样的冰丘,好歹算是冰墙,吧。
这个冰墙越往上搭,越是暴露了草原人薄弱的造墙技术,稳固性就越差。最初的设想是在上面站满人,装作兵强马壮的样子,把对面吓跑。造好后巴桑自己上去小心得走了一遭,又滑又陡,除了瘦小的人,可不敢让在上面走动,这危房似的,多走几趟不知道会不会给走塌掉,还是不知道会往哪边倒,怎么倒的那种。
果然是临时赶工的水货,牛逼到自己这边都不敢上去。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