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来迟。。。自罚三盅!”
来者便是郑国五皇子,郑宗泽。
“当罚当罚”朱丕显起身将五皇子引至主宾席后,便让侍者开始布菜,几人想来经常一起饮宴,非常熟络,不等奏乐歌舞开始助兴,便你一盅我一盅得喝起来,人虽少,热络得倒很快。
五皇子干脆利落得自罚三盅,他在那自罚,别人当然不会干坐着看他喝。陪着喝完一盅,黄波又端起酒盅遥敬林书洋和朱丕显“醉仙楼的美酒可是好东西,他这故意迟到讨酒喝,我们可不能被他馋到,来!我们也走一个,饮胜。。。哈。。。”
喝完,命人取来纸笔,压好帛纸,蘸饱墨汁大笔一挥开始挥毫。
郑宗泽笑道“难怪上来就急着找酒喝,原来是在找感觉啊。”
朱丕显也笑着应和道“准是得了佳句,急不可耐了,看来今晚佳人们有福了。”
才子偶得佳句,自然会借酒宴适时展于众人,如果适合谱曲的,会传扬得更快更广,这里面谁有机会先接触到,就有更大机会先谱出曲子,甚至配以舞蹈。
有这种好机会,聪明人当然不会错过,搭上好诗词跟着扬名,倍增身价。
抿一口酒,深吸一口气,一气呵成挥毫写就。。。略带遗憾得轻轻摇了摇头,待墨迹晾干,用印后让侍女示于众人。
“自言其中有至乐,适意无异逍遥游”他的草书本就不俗,形散神不散的规制中,透着一股放荡和不羁,很是适合这逍遥游的意境。
林书洋当然不便自夸,赞了一句“好字。”
朱丕显看了眼黄波,笑道“好句。”
郑宗泽显然被宫中诸多藏品养刁了品位,摇头一针见血道“缺水,待会喝尽兴了重写,莫要糟蹋了如此应景的好句。”
黄波当然听得懂说的不是墨中缺水,而是字中的感觉,点头认同,并不以为意,毫不迟疑得将帛纸揉成团丢进一旁的火盆,价值一个金币的帛纸慢慢被火舌舔成灰烬。
“话说来醉仙楼这么多次,听过那么多好诗词,还是林兄随口这句最是应景,待我写好,就算他醉仙楼掌柜亲自来求,少于二十金也休想让我割爱。”黄波自饮一杯,壮志满怀。
“掌柜识货之人,你若真写出逍遥游的感觉来,莫说二十金,再翻一倍他都会收。竹林口那天生画框如果有这好词做联,定能荡去那凡间污浊,和天地融为一体,为画龙点睛之笔。只是如此这般,以后就不用再烦问自渡,半渡,皆找船工逍遥游了。”郑宗泽笃定得说。
朱丕显又轻念一遍,道“林兄所做,当得上天生好句,挂于该处最应天合。林兄,黄兄,饮胜,哈。。。”
一口闷掉“可不能便宜了掌柜老儿,从他那往回数钱的机会可不多啊。”
似是得了两人提醒,郑宗泽这才反应过来“哦?此句林兄所做?”
黄波捧脚道“船行湖中,一气呵成,当得上才气纵横,真是羡煞我也。”
朱丕显锦上添花道“郑兄可知除你之外,还有谁听我名字便第一时间说出出于《左传》?”
“也是林兄?”
“正是。”朱丕显笑道“郑兄要不,试试?”
郑宗泽举盅敬林书洋,笑眯眯得盯着他缓声道“小王,郑宗泽。”
林书洋被捧得晕乎乎的,听到又送来展示的机会,跃跃欲试。他平时看了那么多书,一直没有展示的机会,偶得此等妙用,还得皇子以自己的名讳为题,感觉很受重视。
整肃衣襟,正色以对。
沉凝少许“【宗】者,出自《诗·大雅·凫鹥》--既燕于宗。有宗族,尊崇之意。【泽】者,出自《左传·宣公十二年》--川壅为泽。意为水汇聚,水草丛生之地,引申恩德,恩泽。合为吉祥如意、光明磊落、感恩戴德之意。”
犹豫了下,多说了一嘴“出生时当是遇上了大事。”
郑宗泽听他前面引经据典时只是微笑点头,待说出最后一句,才略感诧异。却并未回应,只是举盅遥敬“饮胜!”率先一口喝完。
黄波敏感得察觉到接下来可能要冷场。握盅起身,走近诸人,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得扯向男人聊天时最常说的女人话题“我那小妾。”
朱丕显打断道“哪个小妾说清楚。你房里小妾那么多?”
凑到朱丕显案几前扬了下头,眯眼给眼神:“你见过的,春香閣里赎出来的那头牌,李。。。春。。。”
“嗯?哦。。。我想起来了,就那矮矮的,喜欢穿绿衣服,脑袋上罩个绿绿的,有点婴儿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对,李俏春!”
“就是就是。”
举盅碰了下,笑骂道“口味真重,禽兽!”
“我好像还听她唱过一次曲,唱破音了,哈哈哈哈。。。难怪后来没见到了,原来是被你金屋藏娇啦。”郑宗泽也参合进来,见他的酒盅又被满上,举盅示意喝酒“不厚道,不厚道,又偷偷摸摸藏美人。”
“想听曲改天到我那,我把她叫出来,喜欢的话送你便是。”黄波很无所谓,显然已经过了刚收房时的新鲜劲。
让小妾去伺候客人,或者互赠小妾,在这个阶层里是很普遍的雅事。很多小妾本就出自烟花柳巷,各种事都听过见过,早已看得通透。哪怕当时说的情话再甜,为自己出的价再高,接近外房摆出的排场再大,也改不了男人喜新厌旧的本质。
被告知要被送人前,便已经感到自己失宠。跟了新人,老狗虽然玩不出新花样,但是这些花样对新人还是有股新鲜劲的,说不定会有新机会,自不用演那哭哭啼啼不情不愿的虚情戏码,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逢场作戏尔。
朱丕显道“你不会又造了什么房中玩物吧?可别又把人给玩残了。”
“哪有,那次只是意外,是那小妾自己偷偷跑去骑木马,只知道开不知道关,怪得了谁。”见那淫笑着,一脸还不是因为你不行的表情,举盅道“这么好的酒都堵不上你的嘴,要不要听了?”
一口喝干:“你说你说。”
林书洋这雏对这种书中没有的禁忌话题很是新奇,不自觉得也举起酒盅跟着喝了一口,睁大渴求知识的眼睛盼望着,盼望着。
黄波举着又被满上的酒盅来到郑宗泽几前,碰了下他的酒盅“我那小妾,平日里懒得很,让她做点事就这个那个,一堆事,还装肚子疼。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跑过来亲手给我喂了块糕点。”
朱丕显往后靠了靠,靠上一对柔软,一双玉手很自然得搭上他的肩头,帮他揉捏起来“准是看上什么了,钱准备好了没有?”
“我吃下去了。”对朱丕显摇摇头,得意地端起新被加满的酒盅往林书洋案几去。
“下注了,下注了,我赌那什么春要的东西最少值两金”郑宗泽假装招呼着开赌盘,被玉指夹着剥好的水晶葡萄堵了嘴。抬头看了眼,手很自然地探进薄纱下的大腿内侧。
“我猜是孤本古籍!”见黄波过来,林书洋扑闪着智慧的眼睛参与道。
黄波愣了下,其他两人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不仅郑宗泽往夹缝中努力下探的手,连吐到唇边的葡萄籽都被震惊定在那,读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这哥们是真不懂女人还是假不懂啊?谁特么女的会撒娇要孤本?脑子被门夹了吧。
没让瞬间的冷场持续,黄波继续道“她笑得不行,说那是掉地上的。”
“且。。。!”
“我说没关系,因为是你给的。”
朱丕显竖了个大拇指,举盅敬道“难怪黄兄艳福不绝,哄女人这本事,朱某自愧不如。”
林书洋也一副学到的受教模样,没人劝他酒,他自己下意识跟着举盅陪喝了一口。
黄波喝完后继续补充了当时的场景“暖阳撒进卧室,她的脸很红。。。。。。我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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