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军邮员带来喜讯

  (3)军邮员带来喜信

  远处公路一辆插着国军小旗子的三轮摩托车驶到工兵班的宿营地,摩托车的拖兜里装满绿色的邮袋,大家的眼睛都盯上去,一位军邮员跳下来:“工兵弟兄们,你们的家信来了,还有包裹寄来了。大家快来看看。”学员们扔下饭碗围上去,军邮员没法,只得站到摩托车拖兜里:“弟兄们、大家莫乱、莫挤。我叫名字,叫到名字的就来拿信。”他手拿信笺开始叫:“李茂林、你的。”,“王大福、你的。”、“刘品、你的。”把信递去。拿到信的学员欢喜雀跃地跑开到人静处折开细看,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超杰、伍福来、王二昆、史正才站在人圈外面望着同学们拿信。史正才瘦高的身材伸长脖子望着,他惆悵地嘴唇一张一合自言自语。突然听到叫他的名字,他楞了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任何动静,第二次叫他的名字时他还是满面疑惑没反应過來。直到在旁边的李超杰捅他:“史正才、没听见?你的信。”。他方如梦方醒:“哎”一声指着自己:“是我的?在、在这里。”跑过去接过信来拆看,李超杰、巴头、二混也围拢过来。

  (画外音):“正才大哥,见信如见面、别来无恙。我们流浪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在云南省哀牢山的个旧矿山。但没找到二叔、大姨爹和其他的亲戚们,不知去向。但在几个湖南老乡那里打听到你的行踪,得知你先我们来个旧矿山,干过矿、下过坑、当过砂丁。后来当兵上了昆明的云南讲武堂。哥、咱们家也许就是你出息大。我和妹妹现在云南省的建水县郊外的瓦窑庄,一家好心的作坊老板收留下我们兄妹俩。在作坊里做学徒烧制红土陶器,生活有了作落。我和妹妹身体尚好。母亲在路上也去世了,哭没用、没法留住我们的母亲。千言万语无法在信中难尽数倾诉,这封信还不知道哥哥你收不收得到呢?哥、你就好好上讲武堂吧,以后当军官打鬼子给爹妈报仇。请回信。地址建水县石桥街‘临安红陶土陶器瓦货坊’。”

  史正才激动万分,满面流泪、控制不住的两手颤抖着,表情万分复杂,时哭时笑、呜咽着念完信:

  “我的弟弟、妹妹,还活着,还在人世间,还在人世间,太好了、太好了。”

  他悲喜交加捂信在胸跑离人群。李超杰、伍福来、王二昆呆呆地望着苦乐交织,在小树丛中淚哭、反复读信的史正才。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李超杰小心着走近去小树丛,史正才拉住他的手,用啼笑皆非的语调倾诉着说:

  “班长、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的弟弟妹妹还活着。还打听到我在军校学习,给我来信了。”

  李超杰安慰他:“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应该高兴,应该高兴才是。”

  史正才满面泪花:“可是我母亲在路上去世了,信里没说是怎么去世的。”低声呜咽不止。伍福来、王二昆走过来怔怔地望着苦乐皆有的史正才,心里头很是不爽。

  李超杰;“这样吧,等建桥任务完成,给你几天假,去建水看看弟妹就清楚了。”

  史正才点点头:“学校会批淮吗?”。

  李超杰:“放心、你情况特殊,会批淮的。拉下的功课我给你补上就是。”

  史正才抹着泪点点头。

  李超杰:“你回去准备、准备吧,路费不够我拿给你。”喜悲参半的史正才点点头。伍福来忧心忡忡地讲:“班长、你文化高,给我写封信去宣威我老家,也试试、会不会有回音。”

  李超杰:“好,回去就给你写。”大家往回走去。

  这时军邮员叫道:“李超杰”。李超杰也怔了一下才应声去取信。伍福来、王二昆也赶忙凑过去。

  伍福来问:“谁寄给你的?家里?”李超杰认真地看看摇摇头。

  伍福来:“字迹秀气,象是个女的写的。”

  王二昆:“是啊、字写得这么秀气、一定是个小妹的小巧手写的、是媳妇寄来的?念念,快念念。”

  伍福来:“唔、我猜出来了,肯定是个旧那个叫秀华的女孩寄的。”

  李超杰只是愉快地朝他俩笑笑未作声,转身跑开。

  王二昆望着跑向小树林的李超杰和周围欢天喜地看着家信、吃包裹寄来的小食品的同学们,心中好不郁闷忧愁。他闷闷不乐地坐到人静的土坎上,拔根将军草挑着牙齿缝,仰望天空的浮云神马发愣。自言自语:“各人都有各人的家,各人都有人牵挂。就是我没有,就是我没有。”眼圈渐渐红起来,他抹抹眼角淡淡的泪花抬头望天喃喃自言:“看来,我二混也得找个人来牵挂才行了。找个会牵挂我、我也会牵挂的她人来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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