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接上面所讲的故事)

  (续接上面所讲的故事)客轮的头等舱房间里,包着绷带的李超杰半躺在床上靠着被子休息.冷溪在收拾整理房间。船舱过道上,王二昆与俩名巡逻的宪兵擦肩而过,他走进房间:

  “李营长、一切我都办妥了。这段时间我跑车跟码头上当官的都混熟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在这里住吧。虽然这是团以上军官才能住的头等舱客房,但不会有人来察的。”李超杰点点头。

  王二昆:“冷副官、不,冷溪,冷溪医生,现在你也己经上船了,我重新给你布置任务,你的任务就是护送李超杰营长去关内后方医院,给他疗伤治病,一直伴陪他直至完全康复。你督办药品的任务我另安排别人去做,就不麻烦你了。”

  冷溪不解:“王连长、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东贴一个膏药、西扎一支银针的。”

  王二昆:“我考虑到你不但懂中草医,也会西医,而李营长又需要你的医术特长和技能给他治病疗伤。所以改变了你的任务”

  冷溪:“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要让我离开医院,我可以为更多人治病疗伤。”

  王二昆:“因为李营长更需要你为他治病疗伤。”

  冷溪:“你、你这不胡扯乱来吗,王连长。”

  这时,船窗外面传来船笛的鸣声,王二昆抬头瞧瞧窗外头:

  “冷溪医生,你就安心完成好这项任务吧。轮船要离开码头了,俩位,就到此吧,我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冷溪:“我也去,我要回医院去。“她转身朝房门走。

  王二昆拉住她:“你往哪里去?你往哪里去?没有特别通行证你哪里也去不了。”

  冷溪:“我回医院去不行吗?我回医院去不行吗?”

  王二昆:“谁会相信你说的话?小心人家把你当逃兵抓住了。”

  李超杰:“哎,这是咋个了?王连长?冷溪,冷溪护士,她不是医院派来的吗?”

  王二昆:“是、咋了不是。冷溪护士她就是医院专门派来护理你,给你医伤的医生。”

  李超杰:“那——她怎么好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冷溪愤愤不平:“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王二昆:“你怎么不知道?他是伤号、是病人,你是医生又是护士,是医院指定你来护理他为他治病的。咋个啦?”

  冷溪:“那为什么一定要我跟着他进关里去呢?”

  王二昆:“因为他的伤病在你的妙手回春下好了许多,他离不开你。”

  冷溪:“为什么不说清楚呢?不说清楚要我跟着他进关呢?不征求我的意见呢?就象是绑架人似的。”

  王二昆:“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吗?我跟你说老实话。他、李营长、是我的顶头上司、是我的小老大、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必须特别关照他,请你来帮助。”

  冷溪:“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

  王二昆:“反正今天你已经在轮船上了,除非你象我开车的一样,有特别通行证。否则就是不能进、也不能出。小心人家把你当逃兵抓住枪毙了,在这个码头上还真的枪毙过几个怀疑是逃兵、是土匪的人。”

  冷溪:“你们这样逼我,还要不要我给你们治病的?”

  王二昆:“要、要,肯定要......”这时传来轮船启航前的第二次鸣笛声。

  王二昆急了:“哎哟、鸣二次笛了,船要开了。冷溪,冷大妹子,你莫为难我。算我求你了,求你帮帮我这个忙了。李营长,小老大,我走了。”朝房门奔去,临出门扔下一话:“放心,决亏不了你的,冷溪医生。”随着急促的军靴声,人已消失,只剩下空空的船舱过道。

  营口港码头,一群军人站在石码头向驶往大海的兵轮招手致意,王二昆也在其中。

  徐徐离岸而去的轮船头等舱里,半躺在床上的李超杰望着窗外,慢慢举起右手向岸上的人致意。冷溪站在窗前默默望着岸上的一切,望着东北的山山水水满眶泪花。。

  她转过身来忿忿地瞅着傍边床上的李超杰,伸出手指:“李营长、李超杰,你说,你是不是与姓王的那个连长串通一气联手来整我?来为难我的?”

  李超杰:“我为难你?我咋个为难你呢?我没有啊。”

  冷溪:“这倒底是为了什么?我尽心尽力为你治病疗伤,你还这样对待我?”

  李超杰:“我咋个对待你啦?小冷妹妹,我没有,你冤枉我了,太冤枉我了......”

  冷溪:“我敬你打日本鬼子有功劳,生方想法到处去寻找中草药,煎给你吃、给你洗伤口、给你热敷、给你上药,还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

  李超杰:“你为我医病疗伤,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咋个可能与人联手为难你呢?根本没有这回事。”

  冷溪:“那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李超杰:“骗你?哪个骗你?咋个骗你啦?现在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楚。”

  冷溪:“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把我骗上进关的轮船上?”

  李超杰忖思片刻才转过弯来:“可能是我的那个拜把的二哥王二昆太过于情深意重、太重弟兄义气,为给我治病独自做下了这件事情。是我连累了你,你骂我有道理,你骂我就是了。”

  冷溪:“骂你有什么用?”

  李超杰:“对不起,对不起了,冷溪护士,冷溪妹妹......”

  冷溪:“对不起有什么用?骗我离开了医院,不仅我无处施展医术治病救人,误了别的病人的治疗,我自己也没了生计。”

  李超杰:“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冷溪:“哼,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们冷家在大兴安岭狍子坪集小镇里世代为医,是远近闻名的名医,每天来找我家治病疗伤的人海着去了,大院子里都坐满了人,我也忙前忙后帮着我爹、我哥,看病取药。经我的手治好的病人也不少,要不是受小日本鬼子的残害,也不会是今天的日子,我会需要你来关照同情?”

  李超杰:“对、对,你是个好医生,我明白我那个拜把二哥的意思,是想请你暂时先为我治病疗伤,帮我完全康复。放心,你的脉礼、诊药费,你的薪饷、你的生活费。我一样也不少你的,负责到底。以后你同样可以为大众看病,我一定大力支持。”

  冷溪又气又急声音高了起来:“我知道你的父母亲、兄、弟、妹妹都在关内,在云南。但我的爹娘和哥哥都在关外、在东北渺无音信,我进了关以后怎么找寻他们?怎么找寻他们?”呜咽起来。

  李超杰:“莫急,莫急,会找到的,小日本投降了。等我的伤病全好了,等时局安定下来,我陪你一块去出关寻找你的爹、娘、哥哥就是了。”

  冷溪:“说得轻巧,象根灯草。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你那个拜把弟兄就是个只会为你作想的混蛋。我怎么办?”她走到李超杰床前,指着他胸腹部和小腿上的绷带:

  “看来,我尽心尽力为你治病,是错了。还是怎么啦?”她推倒床头的双拐,木制的双拐杖倒到船板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镜头:船舱过道上,一名随船军医看着手头的病历和一名护士走过来,听到里头

  传来的嘈杂声,奇怪地放慢了脚步。

  头等舱房间里,冲动的冷溪她伸手要去拆李超杰小腿上的绷带纱布,行动不便的李超杰手拦止,但无法拦住,他吃了一惊:“冷溪,冷溪护士,你要整哪样?”

  冷溪:“整哪样?我给你治病疗伤,我治错了。恰得其反了,我给你治病治错了,我不治了还不行,我不治了还不行?”

  李超杰忙伸手去阻止她,厉声道:“冷溪、你要整哪样?你干什么?”

  冷溪:“我干什么?我不冶了,我拆我的药。让你的人来给你治还不行吗?我不冶了,我拆我的药。让你的人来治。”

  这时,房间门推开了,军医和护士站在房间门口。见到冷溪伸手去拆李超杰小腿上的绷带纱布。

  护士厉声问道:“哎、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军医:“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乱拆伤员的纱布?”

  冷溪冷眼盯着进来的人:“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治的伤,我用的药,我不用了,我不治了,我撤了。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进来干什么?”

  军医看看冷溪的军阶,又瞧瞧挂在墙上李超杰的军阶标记:“你怎么啦?你一个下属军人,怎么可以乱动上级长官的伤口?”

  情绪激动的冷溪嚷到:“我不是他的下属,我也还不是军人。你们进来干什么?”

  船舱过道上,俩位轮船巡逻宪兵闻声停住步子聆耳静听,转身冲进舱门。

  个头稍矮宪兵警察:“你哪里来的?穿着哪来的军服?”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怎么上的轮船?”

  冷溪:“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个头稍矮的宪兵警察:“我们是轮船上的巡逻执法宪兵,有权对你盘察。”

  冷溪:“那你们把我带上岸去吧,我就想上岸、回营口去。”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你要上岸?船都离岸在大海上了,你要上岸?怎么上?为什么?你倒是会想?”

  个头稍矮宪兵警察:“你是干啥的?你怎么上的船?”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掏出手枪:“你是什么人?日本特务?苏联特务?共谍?还是海匪?逃兵?”

  个头稍矮宪兵警察:“毙了你……”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上前抓住冷溪的手臂:“走,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务室。”

  冷溪:“上不了岸,我哪里也不去。”她奋力挣开,她求援地望着李超杰。

  李超杰忙说:“宪兵先生,你们听我说,。我作证,她曾经是我的下属,现任60军后勤部的军需处药物副官,有证件,你们别误会她。她又是个医生,会看病疗伤。刚才是我骂了她、骂她不会治病,骂得伤了她的心,惹她生气。是我太心急了,巴不得伤腿马上好了。咋个可能呢?是我脾气太燥、心太着急了、骂了她,她生气了才这样的。”

  个头稍高的宪兵警察审视着李超杰:“长官、请出示你的证件。”李超杰指指挂在床头的军衣上袋,宪兵警察上前取出他的军官证看阅后马上立正敬礼陪笑腔说:

  “原来您就是60军直属工兵营营长李超杰,是王二昆连长的顶头上司。”

  李超杰说:“是、我是李超杰。”

  “您好、李长官,误会、误会,警务组长和船长都打过招呼了,不要打扰您们的,您们休息。您们休息。”又朝冷溪笑笑说“你别乱来。”几人退出头等舱房间。

  头等舱里只剩下李超杰和冷溪俩人,俩人愣了一会,李超杰朝冷溪笑笑,冷溪沉着脸不理采他,翻了他个大白眼。李超杰又内疚地凑过脸地朝她笑笑,冷溪又翻了他个大白眼扔出一句话:“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李超杰:“不用你谢,是我差欠你的。是我差欠你的,行不行?”

  冷溪:“你们把我骗上船,倒底为什么?”

  李超杰:“不是骗,不能说是骗,只是我的拜把兄弟王二昆,知道你能医病,能治好我的病,出于哥们义气,把你请来、骗来船上给我治病的。这样做是有些不对,有些对你不起……”

  冷溪:“你们想要干什么?你们是国军、是正规军,怎么也像东北老林子里头的绺子、土匪、下三滥?”

  李超杰:“对不起、很对不起、很对不起,这事还真的是有些荒唐,真的有些荒唐。”

  冷溪:“你们这不是害人吗?害得我与家人东西分离、相隔千里,骨肉难觅吗?”

  李超杰:“我那拜把兄弟王二昆,他虽然讲义气,但是、但是还真是办了件荒唐事。”

  冷溪:“你们、你们这是叫我怎么办?何时能再回东北?何日能寻到俺爹娘、俺哥、呢?”泪下眼框。

  李超杰:“冷溪妹妹,你放心,决不会亏待你的。”

  冷溪忿忿地盯住他:“你什么意思?骗我来给你做牛做马,给你治病还不算,难道还想刼人刼色不成?”

  李超杰:“听你说些哪样?我们是这样人吗?我敢吗?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冷溪:“你就不怕我不给你治病,下毒药把你药翻了?”

  李超杰:“哎哟,冷溪妹妹、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一个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好人。你用中草药给我治病疗伤,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哪敢刼人刼色的?再说,我在家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冷溪:“那你这不是把我害惨了吗?”

  李超杰:“冷溪妹妹,你放心,你以后的所有一切,全包在我身上了。我绝不会对不起你。我在这里对着兰天、大海发誓,我李超杰胆敢做出对不起冷溪妹妹您的事,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镜头:黄昏时份的大海一望无际、海天一色。一轮火红的夕阳渐渐落入大海,金光灿烂满天旖旎。成群的海鸥在晚霞的天空中鸣叫,在轮船上方飞掠翱翔。

  兵轮在辽东湾的海面上行驶,远方天水一线处的大陆岸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轮船后面的螺旋桨翻卷起的滚滚浪花,象是为悼念牺牲的生灵们,铺洒在海面上的用白棉纸做成的吊孝素花。冷溪扶着船尾的拦杆独自站立在甲板上,远眺兰天大海、远眺高飞鸣叫的海鸥,海风吹拂着她的乌丝鬓发,在她眼前胡乱飞舞,她乡愁重重思系万千。望着船尾的浪花,望着越来越远的家乡白山黑水,泪水从她黑亮的明眸中滚出挂上她秀丽脸庞上。她也不去擦抹任其默默流淌。

  头等舱房间里,李超杰靠坐在舷窗的床边,呆呆遥望光线暗淡的海天一线,心事翩翩连篇涌出:

  (画外音)“听说国军在东北战事很是不利,连吃败战。真不知道以后该乍个办?虽然我总算能回到关里,但是随我一同出关的巴头伍福来、二混王二昆及别的弟兄们,还有秀才史正才,他们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吧?真想他们。但愿他们都还活着,但愿还能见到他们。”窗外依然海浪滔滔。

  (画外音):“1948年东北辽沈战役结束,四野部队一百二十余万解放军迅速进入关内参加作战。”

  镜头:东北大地白雪皑皑,铁路上一列列载着大炮、坦克、车辆的列车在飞驰,敞篷的列车车箱上乘坐大批四野部队南下进关。

  身穿解放军棉大衣、头戴四块瓦狗皮军帽的史正才营长正兴高采烈站在战士群中指挥大家唱歌:“解放区的天是明朗朗的天。解放区的的人民好喜欢......”列车驰过东北广袤的山河、一路行程一路歌声。

  镜头:列车上解放军工兵营长史正才坐在列车的边上眺望着飞逝而去的东北山山水水,心潮起伏:

  (画外音):革命洪流不可阻挡,,我们滇军187师也在东北海城举行了起义,参加了人民解放军,现在东北解放了,我们也随解放大军进关了。不知滇军60军的那些的弟兄和我那几位拜把子哥们,小老大李超杰、巴头伍福来、二混王二昆你们现在在哪里?是否也参加人民解放军了?是否也进关了?还活着吗?真想他们。但愿他们都还活着,但愿还能见到他们。”

  镜头:火车头喷着煤烟行驰在林海雪原之间。公路上,军车满载着大批南下的解放军官兵和武器装备、冒着天寒地冻的鹅毛大雪朝关内驶去。

  (画外音):“离开了东北后,李超杰在冷溪的护理下辗转到关内各地的几处医院进行治疗,由于时局的变化,各地的军医院都人满为患,而且经常向南转移,使他的伤病也无法得到很好的治疗。一身伤病的李超杰时好时坏一直无法痊愈。走路没劲,做事使不上力。他本来就不想继续留在部队,于是提出退伍,得到批准后领取微薄的转业费走上回云南的路。冷溪虽然多次想返回东北寻找自已的亲人,都因战火连天无法成行。只得与李超杰一路南下而去。在冷溪的治疗伴陪下辗转多地,拖了几年的时间。才回到他的家乡—个旧矿山。”

  与画外音伴随的画面:伤兵医院里,挤满正在忍受伤痛拆磨的伤病军人们。扎满绷带的李超杰躺在担架上由俩位士兵抬着,从伤病员群中穿梭而过。冷溪手提药水吊瓶走在担架傍。

  某地火车站,一辆军用列车喷着雾白蒸气驶进站,闷罐车门打进,伤病号们被搀着上车厢里,冷溪也扶着杵双拐的李超杰小心翼翼进入闷罐厢里。列车开动了,冷溪扶着车门茫然望着不断后掠的景物。

  镜头:郊野小路崎岖不平延伸远方,冷溪搀扶李超杰在乡间的泥泞小路上踽踽而行。

  镜头:南方水乡的小河架着小石桥,冷溪搀扶杵着白木棍的李超杰的下慢慢地走下小石桥。

  小山岗茂草青青绿树满坡,冷溪折断根树枝剥下皮在手掂掂递给李超杰:

  “你试试,伤好多了,不必再用双拐,多走走锻练脚力,会更好的。”李超杰扔下双拐,杵白木棍迈出踉跄的步子。冷溪露出笑容发出“……噫…….”的惊喜声。

  李超杰也高兴:“行、可以,泠溪妹子你的药真好、真好。”

  镜头:坡崖下,冷溪抬头向上仔细观察坡崖间一阵扔下句话:“等我。”手脚并用艰难地向山崖攀爬上去,很快淹没在碧树黛冠中。李超杰抬头望着担忧地喊:“哎,小心啊,小心。”

  不久,冷溪在半山出现了,她挥扬手中的植物愉快呼叫:“找到了,找到了,‘活红麻草’,还有‘一支黄花’,今天就可以用。”李超杰向她频频挥着手致意。

  镜头:天空乌云翻滚、滂沱大雨从天而降。小城“永安旅店”木招牌被大雨浇淋。从二楼敞开的窗口望进房间里,冷溪埋头在桌上嘤嘤哭泣。李超杰站在她身边好言相劝。

  冷溪:“我完全被你和你的把兄弟害了。你能走路了,拿到退伍安家费了,可以自已回云南家里了。我呢?我怎么办?我也想回东北,也要去找我的父母亲,找我的哥哥。”

  李超杰无地自容,手足失措:“冷溪妹妹,你放心,我李超杰绝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这点退伍费不算多,你完全可以拿走,拿去做路费回东北去。”他将那一沓退伍安家费放到冷溪跟前。冷溪哭泣了一阵后伸手把钱按住了。

  李超杰见她按住钱:“就算是给你的部份医病费。我这里还有这个,你可以带上,路上也许有用,防身。”把只小手枪放到她跟前。

  冷溪抬起梨花带雨俏丽的脸,盯着眼前的小枪,瞅住他情诸慢慢平静下来:

  “你别假惺惺,我拿走这些,你怎么办?怎么回云南?”

  李超杰:“我嘛,我你不用操心,我一个男子汉应该有办法。”

  冷溪:“别吹,你有什么办法?”

  李超杰:“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往前去必成渠,难不住我的。”

  冷溪:“那就再见吧。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

  李超杰:“冷溪妹妹,你好糊涂啊,你有没有仔细想过,现在战火连天、兵荒马乱,你一个年青女子怎敢上路?如何回得去东北?”

  冷溪不作声了她思量一阵才说:“别吹,你的伤也没完全好。别打肿脸充胖子。”

  李超杰:“那不就结了,你、我单独一个人都无法上路,只能结伴而行。冷溪妹妹,放心,等时局平稳下来,我陪你一块回东北去找你的父母、哥哥去就是了,行不行”

  冷溪:“我警告你,我,不是你的别的什么人,我只是一个为你医病治伤的医生,你别想再打我别的什么歪主意。”

  李超杰:“哪敢、哪敢,我哪敢,你为我治伤医病,我己经感谢你一生一世了,怎敢再有别的非份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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