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文学下的社会

  “哎呀,不会吧不会吧怎么还有人把写小说想的和造衣服一样简单吧,不会吧。”

  他们不会挖钻石挖傻了吧。”

  “哈哈哈…”

  中国文联给出的态度是——不反对反对,他们也想看看这群人能写出个什么东西。

  张言默走回家,他想起自己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这里的每次期末考试都相当于中考,与正式中考呈一个加权平均数,如果没有考上高来,那就只能挖钻石了。每次想到这里,张言默都会叹叹气,他除了物理和数学一无是处,唉。

  那么在碳国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好像大部分人都开始创作起了自己的小说,甚至连山本轩也开始了创作,他还在不少人面前炫耀。山本轩并没有去过新曼彻斯特,可是写的却是《土星新曼联》。学校里还有两本公认的“好”小说”,分别是然然的《把嘴闭上》和樱井冰的《根深叶茂》。当然即使不少人都对此很努力,质量却一上不来。

  难道一年一万部小说,真要这么轻易的完成了?

  街上的行人一天更比比一天少了,城市中的气氛变得压抑,即使新年到来,人们也不去庆祝了。看着报道“计划文学的开展,张言默感到了巨大的空虚感。身边的人都在朝着未知方向前进可自己不知所措的空虚,甚至比置身在那无可依靠的太空中还要强烈。

  “唉!今天山本轩还真留12页,天哪!”张言默眼睛盯着那个图中的动滑轮,心里越来越烦躁。那天,是他第一次早早写完作业就睡下了。

  剩下初三的下半学期,中考政策一变再变,上高中的比例从40%下调到35%再到25%。学校内部的竞争压越来越大了,可是人们对于小说的创作却一天天加紧了。

  在星环上的会议室中,拉吉与一些雇佣作家开着大会,现在距离计划文学的“顺利开展”已经过了三个月。

  拉吉对这些作家说:“先生们,我对你们的到来我表示崇高的敬意啊,那我距离计划文学的顺利开展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现在,我宣布,计划文学的第二阶段!”

  现场的作家分分鼓掌,不过他们有的并没有反应过来过来。什么第二阶段,这说好10000部长篇小说,可是现在一篇也没有发布呐。

  “所谓第一阶段,所有人,哦不,大部分人都开始都开始写起小说。“拉吉解释道,“这一段时间不会持续太久,我认为三个月足矣。那么你们只需要分成A、B两组,一组专门抨击计划文学,一组专门赞扬计划文学。这样不仅能炒作热度,还可以使市场主流成计划文学的作品。甚至最后还能把抨击计划文学并且不是我们的人,呵,—网打尽!这招就叫引蛇出洞。

  一番话让人后背发凉,这计划文学的第二阶段据拉吉说要持续一年多,然后是第三阶段。

  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张言默非常精准地没有考上高中。并且刚刚察完成绩,矿物局的人就找上了门,好像早知道似的,不过这就是碳国每年常态罢了,这里就是一个物质富裕但精神贫乏的世界。可文学这根稻草都要被夺走了,人们的精神生活要向处去呢?

  张言默在受了两周培训后就匆匆上了岗。国家免费给了他一艘小飞船,就只够放下一个人多一点点的东西。这也是当今多数矿工多数的工作场所。

  上班的第一天还是来了,张言默发动飞船直直地从江户城下方出口飞向脚下的黄色星球。在进入大气层前,重力的渐渐增大使张言默有些许的不适应,他向四周望望,许多飞船正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随后都一头栽进大气层中。

  在他的飞船进入那氨云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白。当然,这里并不危险也不可怕。随后加速开始,张言默感到一切的物质都朝身后奔去,重力也继续增大,他大约花了五分钟直达下面的黑水冰云层,那就是采集钻石的区域,并且随着深度增加,钻石的数量和大小也将增加:当然,危险也会随着增加,有时会发生事故。

  一个闪电在张言默飞船周围闪了一下,那是静电产生的,一瞬间的光亮仿佛能把整个世界照亮,张言默曾想像自己脚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可当他亲自来到这里时,才发现这里竟是这样一个地狱。随着深度越深,闪电的密度也随着显著增加,张言默借着一次次闪电的短暂亮光,看清了空中零着的钻石。

  张言默用生疏的手法打开了静电场,他纳闷,就这么个小电场,对于那么大的闪电能吸到钻石吗?在这里,不少的人都会深深地感受到人类的渺小。然而在这下面的困难却不只是孤独和渺小的感觉,还有无尽的枯燥。老矿工平常会带上几本书,或下载几部电影看(黑水冰冰云层没有网),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矿工反对计划文学的原因。当然带本书这样的事并没有人告诉张言默,即使是父母和培训的人员,他只能在这漫漫的氢和氯中度过上班的第一天。

  张言默早早地吃完了自己的午饭,却依旧无事可做。他不敢睡觉,虽然撞上其它的飞船是不大可能,但是他怕一不小心掉到土心或直接飞出土星回不来了,并且能在这里睡着,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张言默想起了李辙,他是完全有能力考上高中的可是却当了矿工,这是张言默不能理解的。

  “哎,算了!有的人上完了大学还不如矿工收入多呢!”张言默这样想着,心里的疑惑少了几分,也平衡了许多。

  计划文学开始364天后,也就是2238年圣诞节前夕,没想到这一万部小说竟然真的完成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地球人都给看傻了。当然人们不知道的是,这其中将近65%的小说都是拉吉的雇佣的作家写的。

  那天,中国文联及所有反对计划文学的作家彻夜难眠。当然,难眠的还有翻译家,社会学家等不少人。

  一艘大的飞船正悬在新曼彻斯特上空,里面正开着盛大的宴会。宴会上人们并没有唱的不是《平安夜》,而是《Newerconnagiveyouup》(这是20世纪80年代的英国歌曲)随音乐摇摆的人对着镜头挤出一个个笑脸。他们中有的人其实恨透了这种社死的形为。

  “Nerergonnagiveyouup.Nevergonnaletyoudown.”

  “Nevergonnatumnaroundanddessertyou.“

  “Nevergonnamakeyoucry,hevergonnasaygoadbye.”

  “Nevergonnatellatellalietohureyou!“

  “……”

  那么不唱《平安夜》,这一夜就不平安了吧……

  “撒了那么多的网,是时候收了。”

  “不不不,还不是时候。”

  “再等等?”

  “等着,计划之学第三阶段要开始了,我可不想出什么乱子。”

  计划文学第二年依旧是一年一万部小说,并且还加了诗歌与戏曲方面的作品。书店全面全面禁止出售非碳国书籍,印刷厂只许印刷碳国文学作品。这么做很快引起了人民的不满。于是人们用各种方法想恢复以前非碳国书籍的出售,也有人开始明嘲暗讽计划文学。

  “行了,收网!”

  2239年3月,人们突然发现很多的作家突然在人们的视野中,但却连个响都没听到。这就非常奇怪了,有人猜测他们是被抓了,更有的还以为闹鬼了,要知道,这都2239年了,当然,这些人被抓的新闻拖了一个月后出来了,原因不用说。

  这招欲擒故纵,引蛇出洞很成功。

  李辙这天突然给张言默发了一条消息:“来风宫吗?”

  “来!”

  张言默刚出门,还并没有到工作的地方,顺便去风宫也不是不行。李辙依旧是在观景台上,他这回每的是《欧享利短篇小说选》,身上也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精神许多。

  “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张言默直当地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咯!”李车说,“跟我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李辙带张言默登上了一艘大的飞船,那也是采矿的,只是能放更多的食物。燃料和…一个书架。当然购买它也要不少钱,一个矿工不吃不喝干两年才能买下来。李辙不到一年竟能拥有,张言默很疑惑。没加速的飞船飞快地朝土星跌去,甚至这种速度超过了普通小飞船的最大速度。没有喝口水的工夫,水船瞬间飞过了氧云以及黑水冰云层。

  “哎!再下去要出了安全区域了!”张言默大叫。

  “没事,我们就不是来挖钻石的,哈哈!”

  随后经过一阵较大的颠簸后,飞船停在了一片飞静的液面上,这是一片金属气。

  “恭喜,你来到土心了。”李辙对张言默说,“这么久了,也该让你来这里看看,顺便见见世面。”

  飞船又下潜,金属氢淹没了世界。随后又一拐两拐,好像进入了什么更大的飞船中,金属氢的液面降低下来,空气很快又充满了世界。“到了,下飞船!”李辙说。

  张言默跟着李辙走进这个房间,这里像是一个车库,有些工具,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书,书架,书架上摆着各种书,各种的语言,各种方面。

  “哇!”张言默张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多书,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呵,更惊艳的还在后面。”李辙示意跟他走。

  走过一个门框,下面更让张言默震惊:一排排书架围着许多个圆柱摆放,这些圆柱上缠着许许多多的电线。最显眼的还是这书架和柱子之间的人。这群人中有不少都是矿工,当然也有其它身份的人,更让张言默惊奇的是这里面还掺着几位察合军人。人们拿着书,走到收银台前,付钱的方式却是用钻石,用同样重样的钻石换取要的书,这种原始的交易方式在碳国还是第一次出现。

  李辙给张言默介绍着,这里是由一个直径约400米的陨石改造而成的,这书店只是一部分,还有造纸厂,印刷厂,甚至还有一个实验室。因为计划文学的实施,很多原有的文学作品都不见了,地下黑市就成了一个嫌钱的好方法。然而这个黑市却在火了几个月后就逐渐暗下来,这其中有许多原因,最主要的还是顾客少,一个顾客买一本书,直到他看完时才会买第二本,中间这段时间根本赚不到钱。况且,碳国人多数都没有受过长篇幅阅读训练(都是考试短篇幅),地球人花10天读完的书他们差不多要读15天。没办法,现在需要招揽顾客。

  张言默问李辙:“你要这些钱干什么?”

  李辙回答:“我要回地球。我要回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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