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牛大回到家中,“母亲,爸呢?”“哦!他一大早就往集市去了,去卖点山货顺便帮你问问上学的事?要我说咱们山里的孩子没上过学得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你爸为什么这上心!”“哦!”“那爸有说咱村出了我还有谁要去上学吗?”“这个他倒没说,想来也没人会去了,山里离镇上可有还几十里路呢!再说你在家里还能帮衬着家里,去了也不知道能有啥用?难不成还在镇里当个教书先生不成,要是能在镇里教书那也算是出人头地了,他老吴家也算出了个,那个咋说来着,对,名人,也算出了个名人哩!”“也不知道你爸咋想的,自从生你的时候到过一次县里,整天就想着往城里跑,还说着他在辈子是没希望了,就想这你能到山外边看看,回来把那些稀奇事都说给他听听,也算过过嘴瘾!听说城里教书先生都是领钱教书哩!要我说钱在咱山里也没用,正好咱家这些年不时卖点山货到有些,也没出使,倒不如给你去镇里听听那教书先生说得些啥?咋滴能值那老些钱呢?那教书先生都是吃得啥,也不种地打山货咋得就能过活呢?”“哦!娘,这是五婶给的肉,还有我今天采的菌,你给五婶家送些去,我去看看咱家的鸡今有下蛋没?”“我刚看过,阿花又不是活神仙哪能天天下蛋呢?好哩!我这就给你五婶送去,你看着火等你爸回了,就自己吃点,我得跟你五婶好好唠唠,你去上学可是大事,我看村长咋说哩!”“好哩!”
“爸,你回来啦!”“嗯!”“山路可不近哩!”“那是,你爸走山那可是远近闻名好手哩!这点路算个啥?”“我今可问了,你去读书上学可不花钱哩!”“这我可得和你娘好好唠唠,咱老吴家可算要出个文化人哩!这可是十里八村都少有的事哩!”
岁月一转而逝,人物匆匆在岁月里流转,总有那么几次擦肩而过,求而不得,怅然若失,可命运的脚步不曾停歇,牛大或许天性好静或许运气使然在学堂的日子多了起来在家的日子却越来越少,身边的玩伴变成了同学,有半途务农的有天资顽劣学而不进的,从那个小山村走到镇里的只此一个,从镇里走到县里的寥寥无几,从县走到城身边尽无一人可以诉说,或许牛大走到现在依靠的不只是其自身的天资还有其父对城的向往和对天地的求索。谁让你见过了江河湖海便再也不满足于细雨绵绵雨后微风,可翻山越岭后,你又该将何处定为归途呢?
山海不曾相逢,可它就在那?不过相见恨晚。命运的齿轮总是戏剧的让人琢磨不透,岁月润染牛大终成了吴教授,那个山村少年终走出了一条命运最佳的安排,这期间或许有几次青丝乱了少年心性奈何山村的少年总能让少年坚定前进的方向,或许少年所知不过山村学堂,少年或许熬过了半生的苦终将迎来生命中的些许奖励,可惜少年的肩膀还太过柔嫩未经过多少风雨,或许这个世界给他的答案还是太过单调,或许所有美好都有时限,不是一生,就不是一生。夜,吴阿染,正在宿舍看着教研文案,他那间总是最晚熄灯的,门卫们早已习以为常,正当放下文案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休息时,转身便看到一精壮青年坐在他身后五步的木凳上,目光冷冽,神情坚毅,模糊间牛大似看到年轻时父亲,正要开口,便看到青年示意其坐下,牛大茫然间竟想不起这青年是何时坐到他身后何时进来的怎么进来的,这时只听青年缓缓开口:“你很好!看到你这么好,我就放心了,今天我来只是想来看看你!”这是牛大注意到青年似乎受了不轻的伤,血水顺着衣角流到其裤上,竟无半点声响。还没待牛大说些什么,便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吴阿染只觉昨晚睡得格外香甜,若不是那张离他书案五步之外的木凳依旧稳稳的安放在哪里?他都要以为昨夜是一个幻觉或者是一场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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