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问:“陛下愿意给小喜儿赐婚?”
元澄笑着说:“如果陛下不愿意给小喜儿赐婚,我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擅自作主张。【】”
冯妙莲怔了一下,然后说:“哦。”她想了想,又再问:“那个陈文昭,他可愿意娶小喜儿?”
元澄说:“陈文昭见到小喜儿。那次从平城到洛阳的路上,你骑了他的马匹,他只好跟小喜儿和紫荆挤一辆马车,他对小喜儿的印象极是好,虽然几年过去了,但他一直记得她。陈文昭说,他愿意娶小喜儿为妻。”
冯妙莲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说:“愿意就好。小喜儿能够出宫,嫁给他,这可是小喜儿的造化了。”
元澄凝视着冯妙莲:“皇后娘娘——”
冯妙莲看他:“怎么啦?”
元澄还是凝视着她,他的眼里,闪烁着逐渐的淡然的茫然,以及无限的伤感,好一会儿后他才说:“你瘦了,瘦了这么多。”
冯妙莲摸了摸脸颊:“是么?”她又再说:“我一向都是瘦瘦的,从来没有胖过。”
元澄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你跟陛下——”
冯妙莲打断他:“我跟他已没什么话可说了。”
元澄问:“你跟陛下,非要弄成两败俱伤的地步?”
冯妙莲侧了侧头,叹息一声:“以前我看过一本书,书里有一段话: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我跟陛下,也许,是不应该在一起的,我们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
元澄说:“皇后娘娘,我斗胆问一句,你有没有爱过陛下?”
冯妙莲说:“爱过。”
元澄问:“如今呢?不爱了?”
冯妙莲不答反问:“如果我说爱,你信吗?”
元澄说:“信。”
冯妙莲苦笑:“任城王爷,也只有你,才愿意信我的话。”顿了一顿,她又再说:“我还爱着他又怎么样?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有一句话说得好:有着怎样凛冽的爱,就有着怎样凛冽的恨。——我跟陛下,也如此。”
凡事都如此吧,非常喜欢非常爱的人,就像了非常珍爱的物品一样,都是由十分鲜艳处一点点地转变暗淡。因为,曾经迷恋。曾经执着过,再继续下去的话,就只能看着它,一步步地走向下坡路。
冯妙莲走出书香斋的时候,已是黄昏了。
太阳渐渐地往西移去,终于一点一滴的挪到了天的那一边,四周围的云霞给染上了颜色,金碧辉煌一片,艳丽无比,大地也在夕阳的照耀下,也变得格外的妖娆动人,美不胜收,有一种花开到极灿烂时的美丽与绝望。
冯妙莲微微的昂起头来,妖娆动人的夕阳落下来,洒在她身上,她一张苍白瘦得不成样的小脸,顿时也有了一种花开到极灿烂时的美丽与绝望。
元宏远远的看着,只觉一种悸痛突然如黄河决堤,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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