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兵打来了!”
“嘿嘿……这下又有功可以得了。”
“你还要抢功,这次该我了。”
“凭什么呀,吃进肚子里的鸡,已经投胎三回了。”
正厅里,金州将领议论纷纷。
一个个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种勃勃生机,落在徐光启的眼中,心里不免生出一番感慨。
他是从山海关,走辽西、盖州来的镇虏城。
遇到的明军,没有一支能比得上这支军队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这次会议,他和方震孺都出席了。
不过,都在安静的等着,等待杨承应的到来。
只是这次徐光启没有不满,他知道杨承应交代完一些事就来了。
那把象征指挥权的椅子,摆放在桌案后面,默默的等着坐它的人到来。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金州众将无不坐得笔直,静静等候杨承应的到来。
一身戎装的杨承应,信步入内。
身后跟着公孙晟和耿仲明,一个捧剑,一个捧印。
众将起身。
“坐。”
向徐光启、方震孺恭敬的行了一礼后,杨承应缓缓坐下,众将也纷纷入座。
杨承应面带威严的审视着众人:“耿仲明,报告最新军情。”
“是。”耿仲明出列,“最新战报,奴兵已经过了盖州,抵达熊岳驿。帅旗打的是镶蓝旗旗主阿敏的旗号,兵力大约是步甲两万,骑兵一万。”
“按照敌兵行军速度,不出三日,就要抵达镇虏城。”
杨承应一脸严肃:“诸将!”
“我等听将军号令,万死不辞。”
众将异口同声的应道。
杨承应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范文程:
“范文程,通报百姓疏散情况。”
范文程起身:“回将军,到目前为止,所有地点的百姓都已经进入城中。属下明日再出城一次,看有没有遗漏。”
“要小心,不要让细作混进来。”杨承应叮嘱道。
“是,请将军放心。”
范文程坐下。
“鲍承先,粮库情况如何?”
“回将军,属下已派精兵把守粮库,绝不给小人可乘之机。”
“需要细心巡查,每日要上报储粮情况,不得有误。”
“是。”
鲍承先坐下。
杨承应看向孔有德:“明日一早,你率领收粮官接管中军,把守街道。对于过往行人要严加盘查,不得有误。”
“是。”
当初安排孔有德管理收粮官,目的是为了战时起作用。
战时,能维持城内的秩序,顺便节省人力。
守城的时候,百姓如果到处乱窜,很容易被兵丁当成奸细。打仗时期,被当成奸细,离死不远。
“方巡按,如遇到收粮官里的不法之徒,请您动用王命旗牌将他们绳之於法。”杨承应抱拳向方震孺。
战争时期,方震孺也不客气,当即抱拳还礼:“没问题,城内的事交给我吧。”
内政布置完毕,接下来是军事方面。
“四城,北城由彭簪古和尚可喜把守。”
“得令。”
“南城,江朝栋把守。”
“得令。”
“西城,许尚把守。”
“得令。”
“东城,孙得功把守”
“得令。”
“苏小敬率骑兵、女兵为预备队。”
“得令。”
“公孙晟率亲卫任监军,敢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得令。”
诸将一一领了令箭,回到自己的座位。
安排完,杨承应非常严肃的说道:
“军法无情,王法无亲。各门需要小心防守,如出意外,军法从事。
另,全军伙食由夫人组织纺织厂妇女为你们提供。清楚了吗?”
说完,杨承应起身。
“清楚!”
众将起身。
“都下去安排吧。”
“是。”
散帐后,杨承应正准备离开。
却见谢四妹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瞧她一身甲胄,似乎是想请缨出战。
“将军,方才苏将军传令,说让我们担任预备队?”
谢四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九成对这个安排不满。
“是的。”杨承应也不避讳,“你听安排就是了。”
有很多士兵在上战场前,也会和她一样兴奋,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一定可以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建功立业。
但是真见识到战场的残酷之后,很多人会被血流成河的场面吓得尿裤子。
“不行,我们也要上战场。”
谢四妹生气道:“将军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正因为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我才让你们做预备队。”
“为什么?”
“因为来的人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绝不是明面上的阿敏。关键时刻,需要你们补上去。”
“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谢四妹自信的抱了抱拳,转身跑了。
后金大军越过栾古关,在距离镇虏城五里的开阔地带安营扎寨。
大军立下栅栏,把营寨附近的枯草都割了。安排大量的哨探四处散开,侦查敌军情报。
巡逻队两班倒,确保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守备,防止敌人偷袭。
什么?你说明军窝在镇虏城里不会出来。
不好意思,稳,是努尔哈赤的风格。
努尔哈赤在白甲兵的护卫下,抵近观察。
“杨承应这小兔崽子,修这么一座大城是想干嘛?”
努尔哈赤远远望见高高的城墙,“这他娘的快赶得上沈阳城,真是扫兴。”
修这么高,意味着要浪费一些时间建造登城器械。
努尔哈赤还想打败了杨承应,再挥师北上,与两个儿子汇合,进攻辽西呢。
“伯父,要不要建造云梯?”
重伤痊愈的阿敏,有些吃不准,索性直接发问。
努尔哈赤斜了他一眼,发问:“你说呢!”
“侄儿这就去办。”
阿敏飞也似地离开。
留下莽古尔泰,战战兢兢的立在寒风中。
“你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帮忙!”
努尔哈赤啐了一口,没好气的说道。
“是,儿臣知道。”莽古尔泰撒丫子走了。
努尔哈赤回到营寨,刚下马,无意中瞥见营寨中有一个正在耍大刀的壮汉,气得一脚把脚边石头踢飞了。
这个壮汉不是别人,正是努尔哈赤的第十二个儿子,阿济格。
阿济格耍的那把大刀,是当年西南名将刘铤用过的大刀。
“玛德,老纸让你跟着你八哥学习六滔,是让你长本事来的,不是让你练这晦气的东西。”
努尔哈赤骂骂咧咧的走了过去,要给阿济格一些好看。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