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么一闹腾,里面的牛管事也出来了。
看见赵传薪的那一刻,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血都有些凉了。
看见牛管事,赵传薪说:“牛管事,你的事发了!”
牛管事倒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虽惊不乱:“别说牛某没犯什么事,就算真正犯法,也自有官府定夺,赵队长又有何权力捉拿我?”
那群镖师尽职尽责,不管什么事发不发的,立刻站在了牛管事身边守卫。
有他们顶在前面,牛管事有些乱的心神略微稳定。
赵传薪拍打拍打身上的落雪:“害,我倒是想让知县管管,他没这个勇气啊,跪下求我让我来。我这不也没有办法吗?”
牛管事冷笑道:“后面几位都是牛家的人吧。既如此,牛某想说,当初在盛京,赵队长可没少在牛某手中拿好处的。”
几个牛家人诧异的看向赵传薪,心说这里面还有别的门道?
呵呵,雕虫小技。
我赵传薪会怕你这个?也罢,索性让你看看赵某的脸皮有多……不,是气度!
赵传薪哈哈一笑:“牛管事说笑了,当初在盛京,牛管事出手阔绰令人印象深刻。但你在正确的道路上没走多远,你还没给这个阶段的封口费呢。”
牛管事懵逼,封口费还要分阶段吗?
咋地这事儿能赖上我一辈子了?
他愤怒道:“油嘴滑舌,赵队长的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油滑!”
“是啊,我也最近才发现,原来我竟能一直保持优秀,不教明珠蒙尘。哎,天性如此,又能怎样?”
牛家的人一听,还封口费啥的,不行,这事儿回去必须如实禀告。
牛管事说:“不管怎样,尔等也没资格捉拿牛某。大不了,我卸了管事一职!你们这就离开吧,恕不远送!”
男镖师也开口:“奉劝各位赶紧离开。上次有位绿林好汉,也是这般胡搅蛮缠,下场很凄惨!”
牛家人急得不行:“赵队长,到底行不行啊?”
赵传薪掏掏耳朵:“诶,绿林好汉就凄惨吗?还好我不是绿林好汉。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赶紧缴械投降,跪地不杀!”
镖局的人和绺子不同,他们不会作恶。跟日本和俄国人不同,赵传薪跟他们没啥深仇大恨。
眼下,最好是和平解决问题,带走牛管事。
男镖师哼了一声:“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着,就想要动手。
赵传薪掏出手枪,砰!
那群镖师身体一颤。
咋还有枪?
还是手枪?
却是女镖师一看对方有枪,手快速的朝后腰一摸,七两镖在手。
没等她发镖,砰!
镖被打飞了!
手被震的发麻!
吹了吹枪管硝烟,赵传薪乐呵呵的说:“看来,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转了个圈,枪重新插回枪套,他笑嘻嘻的看着女镖师道:“妹子,要不咱俩重新比划一下,看看到底谁更快?”
女镖师脸色难看,苍白如纸。
面对枪械,谁也难以淡定从容。
刚刚要是一枪朝她射来,怕是根本躲不掉的。
这个距离,以此人枪法想打她左眼,就绝对不会打右眼上的。
男镖师强作镇定:“你不过一把枪,一把枪最多六发子弹。我们有八个人,你已经开了两枪了,最多打死我们四个人。”
赵传薪将自己的羽绒大衣搂起来,里面赫然还有两个枪套。
他现在是随时揣三把手枪的男人!
男镖师不说话了。
朝二肥子使了个眼色,二肥子掏出绳索,非常之目中无人的径直穿过人群,一把将牛管事的双手剪在背后,牢牢给他栓住。
牛管事面色铁青,身体颤抖。
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
路过那群镖师的时候,二肥子嘴里还嘟囔着:“跟他们啰嗦啥,咱保险队抓个人,还用得着废话吗?直接枪毙拉倒!”
一听“保险队”三个字,这群镖师身体一颤!
怪不得嬉笑怒骂,如此嚣张。原来是保险队的人!
那没啥好说的了。
让他们对付一伙绺子都费劲,更何况十来人就把百来人绺子干的落花流水的保险队了。
在这嘎达,谁还不知道保险队啊。
等将牛管事绑好交给牛家人,赵传薪朝这伙镖师抱拳:“承认承让,在下也是武林人士,三岁练拳,五岁练腿,八岁一顿饭便可吃上半头牛。十二岁那年,在下一个人打趴下二三十人的无赖汉。十五岁,拈花飞叶皆可伤人。十八岁,武功已臻化境。所谓,接,化,发,已然就有了掷象之力。到了二十岁,达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至高境界。到了二十五岁的那一年,呵呵,耳听得仙乐阵阵,眼见着就要飞升仙界了,可惜感觉尘缘未了,所以尚且留在人世间享福。”
一群镖师听的脑瓜子嗡嗡的。
这特么啥人啊。
不吹就能死是吧?临走还非得装一波比再走!
还特么接化发,飞升仙界,瞧把你能的。
女镖师在赵传薪离开之前,忽然抱拳问道:“赵队长,你之前说想雇佣镖师,此言当真?”
“哦,我开玩笑的。”赵传薪随口一说,见对方脸色不太对劲,又加了一句:“不过鹿岗镇治安所现在招募民警,你们可以去试试看,男女都要。”
说完,转身离开。
“外界传言此人断案如青天,用兵如神,枪法奇准,且为人仁义无双,肯容纳难民。可如今一见,只觉得……”
“见面不如闻名?”
“正是!”
“别多想了,有本事的人都是性格乖僻……”
回到家里,差不多要吃晚饭了。
苗翠花把饭菜送来,赵传薪问她:“翠花啊,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你咋就变得似乎,有点怕我?”
有些紧张的苗翠花赶忙摇头:“没有没有,俺没有。”
赵传薪点点头:“别怕哦,我又不是罗刹,不吃人。虽然以前我的脾气很暴躁,但自从当初我打遍天下无敌手后,就走上了以理服人的道路。
好了,你把明辛叫来,我要送她一件东西。”
换以前,苗翠花肯定假意推辞。
现在么,她低下头:“嗯。”
然后匆匆离开。
姜明辛蹦蹦跳跳而来。
赵传薪朝她招手:“过来。”
姜明辛来到近前,赵传薪将从牛子厚那得来的发卡给她卡在了头发上。
此前他没料到这会儿也有发卡的。
姜明辛晃晃脑袋,觉得有点重。
然后,跑到小镜子坐椅子上,在那里左瞧瞧,右看看,不禁发出嗤嗤的笑。
真好看。
“谢谢大大。”
等回了屋,苗翠花见闺女没事就往小镜子那跑,然后嗤嗤的笑。
她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闺女头上卡的发卡华丽精巧,怕是值老鼻子钱了。
最上面全是翡翠疙瘩,旁边点缀珍珠,红玛瑙,有一小截红珊瑚嵌的天衣无缝,有一只金丝儿掐的环编织而成的小老鼠栩栩如生。中间,有一段铜胎烧蓝,后面又嵌了一整块翡翠作为平面,最后由小珍珠嵌了一圈,中间是块半透明的粉色宝石。
就算赵传薪,当时看见这个发卡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如果在后世,让他仿制他必然是能仿制的出来的。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但现在的匠人便可以。
不服不行啊!
原来在这个年代就有人喜欢炫技啊!
但你要说赵传薪有多喜欢也谈不上,只要有工具,他甚至能在戒指大小的物件上镶嵌和烧蓝。看了个大概,用图纸画了下来,随手就给了姜明辛。
苗翠花赶忙给摘了下来:“这东西太珍贵了,俺给你收起来,等你嫁人的时候戴上。”
姜明辛顿时不干了:“不嘛,俺要戴。”
苗翠花退了一步:“那等逢年过节的,让你戴一会儿。再说了,你天天出去玩,那些孩子看你戴这么漂亮的发卡,再给你抢走了咋整?”
她就没想过给赵传薪退回去,因为她不敢退啊。
那日赵传薪站在马车顶,举臂指天挨雷劈却什么事都没有的一幕,深深在她脑海烙印。
这是大法师,不,是仙人才有的本事!
仙人给的东西,你敢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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