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万万不可对紫禁城那位下手

  第230章万万不可对紫禁城那位下手张榕绝想不到,这里只有赵传薪单枪匹马,便震慑住在场所有人!

  王璋听了张榕的话,脸上露出苦笑。

  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璋曾参加过义和团,内心里多少有些侠义精神。

  听闻了张榕刺杀五大臣的事后,加上张桂也打点过了,连敬佩其为人加上钱的威力,所以对张榕向来照拂有加。

  可赵传薪闻言气的够呛。

  捣什么乱呢你?

  他在这立人设呢,全天津卫的军警都知道有他这么一号狠人了,没见狱警都得乖乖给面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么?

  赵传薪越嚣张,他们就越怕。

  若此时自己露怯,或者犹豫,多半这种恐惧就会打折。

  人都是善于遗忘的,或许一年后再来,人家照样不鸟你。

  于是嫌弃道:“少说话,上一边去。”

  张榕:“……”

  王璋苦笑说:“赵队长,这让我很难办的。”

  “这位狱长,你这样难办,让赵某也很难办。”

  说着,手里突兀的出现了一把麦德森机枪。

  二话不说便拉开枪机,那“咔嚓”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璋脸色猛变,这人咋说翻脸就翻脸。

  这是什么枪?那朝天撅着的弹夹,看着咋那么人呢?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的喜怒无常。

  “好说好说,不要冲动,赵队长乃一代英杰,不要跟我等小人物一般计较……”

  张榕愣了,啥意思?们连枪都没举起来,直接投降?

  你王璋当年在天津卫也是响当当一号人物,这就怂了?

  张榕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真是恍然如梦。

  赵传薪鼻孔朝天:“既如此,还不快让开?”

  王璋左右看看,对属下道:“今天大家都看见了,是赵先生胁迫我等,并非我等不尽职。若有人想试试赵先生手段的,现在可以申请。否则,回头我们要为彼此作证。”

  “对,头,是被胁迫的,我们不敢动手。”

  “北洋兵都不行,我们自当让路。”

  赵传薪:“……”

  机智如你们,当狱警牢头未免屈才。

  他带上张榕往外走,将张榕拉在自己正背后,并让他亦步亦趋,不得走偏。

  张榕小声问:“赵先生,这是为何?”

  赵传薪干咳一声,压低嗓子道:“我要保持高手寂寞的风度,不可以回头的。可万一他们朝我背后放冷枪,你就能当我垫背的。”

  头可断,血可流,好不容易立起的人设不能崩。

  张榕张大了嘴,半晌不能言。

  感情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就是为你挡子弹的?似乎担心张榕不听话,赵传薪又说:“反正你从无期徒刑变成刑满释放,这已经算赚到了。”

  张榕真是受到了莫大的安慰……

  好在当两人到了模范监狱的院门,王璋等人也没有勇气背后开枪。

  赵传薪大松一口气,乐呵呵的从唯唯诺诺的门岗手里接过缰绳。

  门岗弯腰:“赵先生您慢走。”

  赵传薪翻身上马,朝张榕说:“愣着干什么?上马,走人。”

  “哦哦,好的。”

  等出了模范监狱后,赵传薪完全放松下来。

  张榕百爪挠心,忍不住问:“赵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赵传薪简单的说了这些天发生的种种。

  听到赵传薪一个人对抗一营兵马的经历,张榕大受震撼。

  他还以为,鹿岗镇保险队全员人马出动,才有这种让王璋等人耗子见了猫的效果,结果就只有赵传薪一人。

  他垂头丧气:“哎,与赵先生相比,荫华真的卑微像路边草芥。”

  荫华是张榕的字。

  “哎,以后啊,你要自信点。”赵传薪安慰道。“自信点,把‘像’去掉。”

  “……”

  哪怕习惯再习惯,可赵传薪说话,每每还是能击破他的防线。

  角度刁钻,无孔不入。

  他苦笑:“我自小喜欢舞枪弄棒,偶像乃水浒英雄里的九纹龙史进。我家虽良田千亩,家财万贯,我自己却不尚虚荣,厌恶苟且。曾资助关外忠义军,可忠义军却散了。想刺杀清廷出洋考察五臣,五臣没死,我至交好友却命殒当场。我……”

  他语气哽咽,难以自持。

  赵传薪看他胡子拉碴的样子。

  心里叹口气。

  其实他挺佩服这些头铁的人,这个时代可以少了自己,但少了他们不行。

  但话到了嘴边却是:“你看看你,显摆自己英雄事迹是吧?赵某天天跟列强对着干,且允文允武,知人善任,忠义无双,勇猛无敌,可赵某骄傲了吗?”

  “……”不知为何,张榕心底那点颓败感立即被驱散了。

  这人有毒吧。

  他在马背上,朝赵传薪拱手:“今日,多谢赵先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来日……”

  什么来日必有厚报之类的空话,赵传薪可不愿意听。

  他打断说:“对,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当牛做马回报我。接下来你要准备去哪?”

  张榕被噎的差点翻白眼,他直起腰背,重新焕发头铁的精神:“接下来,我想去日本留学,学习日本先进的军事知识!”

  这就和原本轨迹对上了。

  怕是该遇到的人,依然会遇到。该做的事,依然不会消停。

  赵传薪服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对方充满了“死志”,只好点点头:“祝你成功。”

  张榕又问:“赵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哪?”

  “哈哈。”赵传薪得意道:“赵某今日温酒救张榕,这么快的时间,我感觉梁校长那老头的酒还没凉。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咱们得加快速度了。”

  说着,赵传薪一马当先,在路上疾驰。

  梁敦彦的酒不是黄酒,用不着温。

  这间校长室,装修风格偏哥特式,有些暗沉。

  欧式办公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

  老头左等右等,终于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整理衣服:“请进。”

  见推门的是赵传薪,他大松一口气。

  还好,这人没跑。

  没跑就得招待,梁敦彦赶忙拿杯子,给倒上了酒。

  赵传薪指着梁敦彦对张榕说:“这是梁校长。梁校长,这就是张榕了。”

  梁敦彦将酒杯挪了过来:“张先生重见天日,可喜可贺。”

  反正刺杀的又不是自己,无仇无怨,爱咋地咋地吧。

  赵传薪指着酒杯说:“张榕,你替我喝了。”

  梁敦彦:“……”

  你让准备酒,感情自己却不喝。

  “赵先生,你看这钱……”

  赵传薪仿佛想起了什么,赶忙问:“梁校长,泥抹子和洋灰在哪?”

  梁敦彦懵逼:“你要泥抹子和洋灰作甚?”

  赵传薪理所当然道:“我给你抹墙啊。我赵传薪什么人?一人做事一人当,造成了破坏,当然是亲力亲为为你修复好。”

  “……”

  老子要的是钱,谁特么要你亲力亲为去抹墙?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加重:“赵先生,如果只是抹墙,只需找些学生即可。”

  赵传薪叹口气,看来是躲不掉了。

  索性,他来到桌子旁,手一比划,桌子上凭空出现一口小木箱。

  这一手,将梁敦彦和张榕看的一呆。

  这是法术吧?赵传薪顾自打开箱子,里面白花花全是银元。

  梁敦彦眼睛一亮,呼吸粗重,快步上前:“这都是捐助北洋大学的?”

  “你想的比我这人都要美。”赵传薪嗤笑,旋即掏出一把钱来。“喏,这才是给你的。”

  赵传薪手大,这一把估计有百十块银元。

  梁敦彦登时失望:“素闻赵先生财大气粗,一次就给这么点?”

  内心估算着泥瓦匠的薪资水准,而工程量有多大,赵传薪连续又掏了几把:“差不多一千块了,再多一分钱也没有。哎,今天真是大出血了,让我这种贫农身份的人内心十分不安。张榕,快再去喝一杯替我压压惊。”

  张榕:“……”

  梁敦彦眨眨三角眼,咳嗽一声说:“赵先生,你这人是懂爱国的。爱国不光需要情怀,也是需要实际付出的。北洋大学虽然是朝廷资办的学堂不假,可培养出的人才,却未必只是向朝廷效力。这,想来你能懂吧?”

  说的也是,赵传薪脑袋转了个弯。

  时代的进步,离不开教育。

  清廷再有个三四年就完蛋了,三四年最多三四批学生毕业,即便自己资助,他们也无法逆转清廷的命运。

  肉还不是烂在锅里?

  想到这,他忍痛又抓出约么两千块:“不能再多了,这些钱足够你置办好些书本了。”

  梁敦彦喜笑颜开,将钱熟练的一划拉,找自己的箱子装了进去。

  赵传薪脸颊颤了颤:“梁校长,你搂钱搂的这么娴熟,莫不是经常中饱私囊,侵吞学校的公财?”

  “休要胡说!”

  “呵呵,你吞也不要紧,但就是千万别吞我的钱,那是会遭雷劈的。赵某还有个绰号,叫混元霹雳手,了解一下?”

  “没有的事!”梁敦彦不跟他胡搅蛮缠,岔开话题说:“你不是要用电报么?我带你去。”

  赵传薪一拍脑门:“对,对,差点忘记了。”

  三人来报学校的电报室。

  赵传薪转身对梁敦彦说:“梁校长,麻烦你出去,您老怎么一点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

  梁敦彦瞪了他一眼,就你事儿多。

  但还是说:“电报员是我们学校的,想知道老夫早晚会知道,但老夫不屑窥视他人机密。”

  这时候旁边默不作声的张榕开口:“电报员也可以出去,我会发电报。”

  梁敦彦:“……”

  梁敦彦和电报员都被赶了出去。

  张榕坐在电报员位置上:“赵先生,发什么,发到哪?”

  赵传薪给了他地址。

  说:“在吗?”

  张榕微微错愕,旋即问:“然后说什么?”

  “就俩字。”

  张榕直接就不会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见这么发电报的。

  港岛。

  玄天宗的收发室。

  电报员拿起内容,匆匆来到李光宗办公室:“副掌门,天津卫北洋大学来电报了。很古怪,就两个字――在吗?我要不要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李光宗闻言笑了:“不必问,这是咱们掌门。”

  电报员:“啊?就说了两个字,您就知道这是掌门?”

  李光宗笑而不语,跟着电报员来到收发室。

  “回复掌门――在。”

  电报员无语,照办。

  “交代你一件事。”

  “啥事?”

  “之前我们在火车上,遇到过一位秋姓女侠。你去劝劝她,咱们可以出资让她去西洋留学,今年或可幸免于难。”

  深知赵传薪鬼神莫测之能的李光宗,对赵传薪预测未来的能力深信不疑。

  当即道:“以什么名义?”

  “她现在应该正在办报,就说这是慈善会助学活动,让她深造后回来更好的办报。”

  “收到,还有一件事需要向你汇报。”

  “但讲无妨。”

  “有个叫赫伯特庞廷的洋人,说你答应资助他当导演,来港岛找到了我。经我印证,他的话属实。我给他置办了拍摄设施。你准备怎么安排他?”

  至于李光宗在没有任何书信和文件的情况下,是如何印证的呢?他只需要询问赫伯特庞廷遇上赵传薪的经过,和两人都说过什么话。

  他便能立即知道,那确实是赵传薪答应的。

  因为此时全天下,赵传薪的语言风格独树一帜,绝无仅有,那可比任何盖章都要靠谱的多。

  这和收到电报,他便立刻知道对面是赵传薪一个道理。

  “你让他北上来延边地区,我让他拍点社会民情试试水。”

  “先生,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觉得不当讲了,还讲什么?”

  港岛电报员和张榕发的是满脸懵逼。

  电报是这样发的么?

  而李光宗却早已适应赵传薪风格了。

  他说:“你在天津城闹的动静过大,树大招风。”

  这显然话里有话。

  “有屁就放,别遮遮掩掩。”

  这时候,港岛的电报员发现,这位向来成竹在胸的副掌门,这次脸上却现出一丝犹豫。

  他忍不住问:“副掌门,您在犹豫什么?”

  李光宗苦笑:“咱们这位掌门,太能折腾了。他要是成为君王,那肯定是夏桀商纣,周幽汉灵,晋惠隋炀,还有那宋徽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刘邦,竟干些荒唐事。”

  我曹,这一溜的昏君呐!也就刘邦,虽然荒唐却多少做了些正事儿。

  不过,电报员立刻捕捉到了什么:“啊,副掌门,难道掌门想推翻清廷自己当皇帝?”

  李光宗错愕:“别胡说八道。

  我只是打个比方。

  掌门那性子,你让他当个保险队队长和玄天宗掌门,他都甩手掌柜,当什么皇帝?这也是我敬佩先生为人的地方,明明很有实力,但他却绝不会开历史倒车,更没那个野心。

  更何况,历史洪流滚滚,任何妄图抵挡者都是螳臂当车。”

  后面可不就有人没抵挡住那个诱惑,觉得自己行了便登基一下玩玩么?

  “那……”

  那你还专门拿皇帝做比喻?“先生这次在天津卫,事情闹得太大,有些无法收场,令我感到十分不安。现在是个很重要的时间节点,实在不该可着他瞎折腾的。作为他的副手,我有义务提醒他的。”

  电报员是个很关键的位置。

  很多事,即便想瞒,也瞒不了他。

  索性,李光宗就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电报员也明白这点,所以问的肆无忌惮:“副掌门,您有什么想法吗?”

  “哎,我想让掌门暂时脱离鹿岗镇,而不单单是脱离保险队。”

  电报员大吃一惊:“鹿岗镇乃掌门一手建成的,每个地标都由他亲自设计,他能舍得吗?”

  李光宗摇头:“现在的鹿岗镇发展,一切经济来源,都靠掌门一人支撑。更甚者,鹿岗镇的生死,系于掌门一人之身。鹿岗镇捆绑住了他,他也会连累鹿岗镇。不是让他永远离开,最多五年而已。”

  “那您为何不愿意说呢?我觉得掌门还是能明辨是非的。”

  李光宗负手叹气:“我担心先生觉得憋屈啊。他那性子,向来受不得憋屈。

  他要是憋屈了,搞不好会闹出石破天惊的大乱子!”

  “那该如何是好?”

  “还是不可操之过急,循序渐进吧,有些事暂时不告诉他,温水煮青蛙,逐步让他接受。

  我说,你发……”

  当张榕收到港岛的消息后,惊讶了一下,然后将纸递给赵传薪,因为这条消息比较长。

  他小心的看看赵传薪脸色,发现他脸色如常,并没有大发雷霆,这才松口气。

  纸上写着:不可在节点来临前,继续与清廷交恶。先生暂且不可回鹿岗镇,应由赵忠义宣布先生脱离鹿岗镇和保险队。鹿岗镇账上尚有钱,先生当断掉经济支撑。我安排好玄天宗的事,即刻带赫伯特庞廷北上,回去主持大局。先生只要消停些,剩下之事交给光宗来办。

  等张榕见赵传薪全部读完,脸色依然未变,彻底放下心来。

  赵传薪说:“回复他――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从根源上解决的。你去联系我英国管家弗莱迪帕特维,让他调集资金。并通知杰西利弗莫尔,今年下半年他会派上用场,让他准备好,到时候多雇佣些私人保镖,我怕他到时候被打死。好了,别废话,我还有事,谈话到此为止。”

  当李光宗收到消息后。

  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句“这件事我会从根源上解决的”尤其令他心惊。

  他耐着性子往后看,其它倒是没什么。

  他知道赵传薪在美国还有产业,有个英国管家,有个美国金融顾问,而且今年也下半年也确实有件紧要的事发生。

  可当他看到赵传薪最后一句话时,大吃一惊:“赶紧回话,不然就晚了――先生,万万不可轻举妄动,紫禁城里那位动不得……”

  李光宗太了解赵传薪了。

  赵传薪那句话,张榕看不懂,李光宗却非常明白赵传薪要干啥。

  然而,还是晚了。

  赵传薪已经拉着张榕离开了。

  根本没看到最后一条消息。

  提醒一下激动的书友,这书叫清末的法师,但不叫清末赵立国,也不叫清末法皇,更不叫清末的法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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