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赫伯特是北塔里敦镇镇长约翰·沃恩邀请来的。
约翰·沃恩远远地看赵传薪正在和他说话,不由得紧张起来:“警长,你去听听是怎么回事?”
知道赵传薪身份的他,生怕闹出乱子。
要是赵传薪一不小心把作曲家维克托·科伯特打死了,北塔里敦就成了明天《纽约时报》的头条。
乔治·马赫尔疑惑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去?”
“让你去你就去。”约翰·沃恩恼羞道。
他能说自己不敢去吗?
好歹你们算有点交情,虽说是对线时单方面被虐出来的交情。
乔治·马赫尔挨挨蹭蹭的过去,偷听了几句。
“伊森,你要是不去百老汇,真是埋没了你的才华。”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只关心国家大事,黎民百姓的疾苦。”
“额,你从政了?”
“不,但位卑不敢忘忧国。”
“……”
乔治·马赫尔“噗”地笑出声。
这个百老汇的老文艺青年,在赵传薪面前折戟沉沙了。
他回去告诉了镇长,镇长擦擦额头的汗:“那还好,还好……”
赵传薪拿出怀表看看:“作为时间管理大师,我决不允许自己错过美容觉,再见了先生们女士们。”
本杰明·戈德伯格本能的就要跟赵传薪溜,却被瑞秋·克维斯一把薅住后衣领:“马上就要跟你师父走了,还不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一晚?”
赵传薪往外挤着,忽然窜过来俩小姑娘。
俩妹子能称得上镇花那种级别。
但他吓了一跳,好悬没一个大臂兜上去辣手摧花。
他处处透着“请你自重”的距离感,问:“女士们,这黑灯瞎火的,你们拦住我的去路,是要劫财还是劫色?”
俩女孩嗤嗤的笑了起来:“劫色。”
“呵呵,那我可就不困了,咱们只好找个僻静地方,来一场窝里斗分出胜负。”
正在进行时,原来瑞秋·克维斯和塞缪尔·戈德伯格一家三口也要往回走。
瑞秋·克维斯叫道:“伊森,你怎么还没走?”
在两个姑娘诧异的目光中,只见赵传薪闻言脸色忽然一正,局里局气的背起手:“好了,姑娘们,该回家睡觉了,小小年纪不得熬夜,再说也不安全。”
然后转头:“哦,是瑞秋啊,这两个姑娘失去了人生方向,我正给她们指点迷津,咱们一起走吧。”
瑞秋·克维斯狐疑的看看俩漂亮姑娘。
本杰明·戈德伯格对师父悄悄眨眼。
赵传薪暗里伸手指头点了点他,示意他不要说出去。
知师莫若徒。
被这一家三口搅了线下“双杀”粉丝的好事,赵传薪也不介意。
他去鞋店接了干饭,上了马车回庄园去了。
等他离开,两个女孩找到了一个男人:“眼看着就要成了,却来了一家人,将事情搅黄了。”
此人头发灰白卷曲,脸色苍白,分明是男人,但不细看,还以为一个老太太呢。
正是爱尔兰人奶奶·多兰斯。
奶奶·多兰斯伸手掏兜,拽出了二十块钱,每人分了十块,色眯眯道:“好戏没成,正好今晚上留下来陪我。”
却不成想,有人在他背后重重咳了一声。
奶奶·多兰斯皱了皱眉,对俩女孩说:“算了,你们连夜赶回纽约,不要停留。”
等两女孩离开,查尔斯·贝克从黑暗里走出:“可惜,他没上当。只有横陈之时,人才会放松警惕,并且不会佩戴任何武器。”
奶奶·多兰斯问:“你怎么知道,陈宜庚叫伊森·赵?他竟然这么有钱?”
查尔斯·贝克神秘一笑:“伙计,别忘记了我的人脉。在纽约,上到政要,下致流浪汉,无论是警察还是罪犯,又或者是私家侦探,全是我的朋友。起初当我得知陈宜庚和伊森·赵是同一个人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但震惊的事情远远不止如此。只是其它事,你没必要知道。”
奶奶·多兰斯可惜道:“要我说,为何不干脆上前,抽冷子给他来一枪?”
“相信我,你才拔枪,你就已经死了。”
“那么。”奶奶·多兰斯拿着手里剩余的钞票,拍打掌心:“咱们在北塔里敦蹲守了好多天,结果这个计策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查尔斯·贝克的眼睛,在收获节的灯光下,闪烁狡黠多诈的光芒:“我得到消息,亚伯拉罕·科恩那个犹太佬,租了个门脸就准备开公司,邀请了不少道上的人,玩上流人的把戏搞什么酒会。等那天我们再动手。”
奶奶·多兰斯皱眉:“我不太明白,既然这个伊森·赵这么厉害,而且还有富有,我们为何还要绞尽脑汁的对付他?”
查尔斯·贝克摇头:“当初,我在辛辛监狱将他得罪死了。有一种人,你得罪了就必须消除后患,否则将永远不得安宁。再者,我如果让他消失,相信我,奶奶,我会得到比现在多出十倍的人脉。甚至,华盛顿那些人都会邀请我为座上宾!”
奶奶·多兰斯动容。
这人究竟什么来路?
……
回去后,赵传薪发现苗翠花在庄园院里练平衡术。
“花姐,这么晚了,赶紧睡觉吧。”
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勤奋了,可看看苗翠花,赵传薪才知道什么叫勤练不辍。
苗翠花收起动作,擦擦汗:“我发现了,晚上练比早上练好,室外比室内好。你看参宿星了吗,背对着参宿星的方向练,效果比其它方向好。”
“……”赵传薪劝说:“花姐,你是不是魔怔了?这玩意儿啥时候有空啥时候练,效果是一样的。”
“不信拉倒。”苗翠花刚想继续练,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晚上酉时末开始练比较好。”
赵传薪哭笑不得。
他来苗翠花身边,眨眨眼,说:“花姐,你看参宿星。”
苗翠花再次停下动作,抬头看看天。
“怎么了?”
她疑惑转头,嘴唇蹭在了赵传薪脸上。
原来赵传薪趁其不注意,把脸凑了过去:“啊呀,花姐,你怎么能这样,竟然玩真的,我可是正经人。”
苗翠花哈的笑起来:“去你的。”
赵传薪见她满头大汗,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就拽她坐在花圃台阶上,指着天上参宿星:“西方管这个叫猎户座,我让你看个神奇的东西。你看猎户座腰带下,是不是有几颗小星星。你往旁边看,然后用眼角余光瞥那几颗星星,你会发现那里群星闪烁。”
苗翠花照办:“咦?”
当她正眼去瞧,却发现还是那几颗星。偏转目光,闪烁的群星再次出现。
“这是为何?”
赵传薪嘿嘿一笑:“你以前不是认为我是神仙吗?其实我就是参宿星,腰带三星下是我洒下的余晖,那美景我专给你一人准备。”
她本是琼浆,却把自己装点成开水,只为赵传薪一个人滚浪。
全天下再也没有一个能这样对赵传薪的女人了。
苗翠花听了,眼睛好像天上的群星忽闪忽闪,望着星空痴了。
赵传薪却起身:“哈哈,我累了,要睡觉去。”
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秋日败落的花圃里一地星辉。
第二天,赵传薪吃完早饭,苗翠花说:“你的衣服都晾干熨烫了,别忘了带上。”
赵传薪唉声叹气:“怎么他妈又活的像个上班族?”
带好东西,给米山套了改装的餐车。
看见打扫庭院的马库斯·恩克鲁玛,他将昨天从鞋匠那得到的靴子丢给黑大个:“送你的。”
“嘿嘿……”马库斯·恩克鲁玛只知道傻笑,连句谢谢都不会说,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但他只是挠挠头:“老爷,不用我跟着你出门保护你么?”
“不必了。”
赵传薪去本杰明·戈德伯格家里。
徒弟和徒弟他妈倚门而盼。
因为塞缪尔·戈德伯格早就出发去纽约了。
咦?
赵传薪诧异,自己为何会这样想?跟徒弟他爹有什么关系?又为何觉得瑞秋·克维斯会盼着自己来?
然后,他就从瑞秋·克维斯脸上发现一抹难以察觉的欣喜。
赵传薪认为这肯定是自己的错觉。
“咳咳,本杰明,跟你妈说再见,我们要奔向星辰大海了。”
小小的北塔里敦,在本杰明·戈德伯格庞大而玄幻的脑海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他快活的道了声再见,追随师父而去。
瑞秋·克维斯见赵传薪竟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
这次米山拉着马车,因为没有马库斯·恩克鲁玛拖后腿,竟然只用了三个半小时就到了纽约。
赵传薪先去了一趟棉花夜总会,六史密斯看着本杰明·戈德伯格,喃喃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棉花夜总会又迎来一个未成年。”
本杰明·戈德伯格对夜总会里面还挺好奇,伸脖子观望。
赵传薪拍了拍他脑袋:“你还不到思淫欲的年纪。少废话,你是几史密斯来着?”
“六。”
“六史密斯,亚伯拉罕·科恩找的办公处在哪?”
“老板,在格兰德街169号,不远处是格兰德公立图书馆。”
赵传薪大致回忆一下:“还成,不算特别寒酸。”
带着徒弟匆匆赶去。
格兰德街169号,门市内。
亚伯拉罕·科恩和大史密斯、李希龄正在聊天。
旁边的以赛亚只有听着的份。
亚伯拉罕·科恩说:“得想个响亮而气派的名字。”
大史密斯说:“不如就叫史密斯餐车公司。”
李希龄嗤笑:“你觉得可能吗?”
李希龄从司徒美堂那里,得知了赵传薪的身份,专门负责和赵传薪的餐车帮合作。
亚伯拉罕·科恩说:“算了,先不想这个。等一切走上正规,我们是时候划分地盘了。”
大史密斯赶忙道:“反正,布鲁克林肯定要归我。”
“你吃不下的,知道布鲁克林一共有多少条街道吗?”亚伯拉罕·科恩满脸自信:“一共有1939条街道!”
连李希龄都惊呆了。
都说犹太人善于理财做生意,原来是真的。
这孙子竟然知道布鲁克林有多少街道。
大史密斯结结巴巴:“这,我尽力而为,扩大规模,想来也是能吃得下的。”
“不,你不行!”亚伯拉罕·科恩胜券在握:“老板已经有了规划,咱们这叫加盟。你可以做区域经理,但你不能直营所有餐车,因为力有不逮。”
李希龄听的云里雾里。
对他这样大老粗来说,哪里懂什么加盟和区域经理之类的说法。
大史密斯似懂非懂:“那岂不是和划分街区地盘没什么区别?”
摇摇头,亚伯拉罕·科恩说:“区域经理,这不像帮派,我们要做的是正经生意,吸纳普通人加盟才能做大做强。想想看,今后每个街区都有咱们的餐车,多么伟大的计划?”
两人被他说的热血沸腾。
大史密斯振奋道:“那我就要做布鲁克林的区域经理。”
李希龄说:“我做曼哈顿华埠和三角地的区域经理。”
忽然,旁边的以赛亚插嘴:“科恩先生,我能做区域经理吗?”
亚伯拉罕·科恩一愣。
说话的都是大佬,你一个跑腿的还想当区域经理?
他不屑的撇撇嘴:“你还是当一个跑腿的吧,这个职业适合你。”
大史密斯和李希龄都略带讥讽的笑了起来。
以赛亚脸上怒气一闪而过。
正在这时,赵传薪推门而入:“笑什么呢?”
亚伯拉罕·科恩脸上露出了喜色:“老板,你终于回来了。你来给咱们的公司命名,最好明天就挂牌,后天我要邀请各界同仁举办一场酒会……”
28号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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