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鹿岗镇对清廷不感冒,哪怕在场的记者中也有进步人士,哪怕冒雨来看入场仪式的在英中国侨胞有不少对清廷失望的。
但是,此时那面大清的黄龙旗,它代表了一片山河,代表了万万同胞。
哪怕大清再不堪,此时黄龙旗也是中土之国的象征。
以英华为首的中国记者激动不已,该拍照的拍照,灵感大发奋笔疾书者有之,各个面色潮红。
芬兰、爱尔兰和美国这些团队见了也沉默。
他们只是用无礼来表达不满和反抗,但人家却堂而皇之的,漂亮的将自己的国旗竖了起来。
比起中国队,他们就好像一个不服气的孩童一样幼稚。
在哗然声中,观众席无数人起立。
即便内心对亚洲人有所歧视的白人国家观众,也有不少鼓起掌来。
“干的漂亮!”
英国举办方的工作人员,脸色相当难看。
既然不给竖旗,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中国队这么打脸,让日不落面上无光。
苗翠花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丰满的身段,以及她刚刚英姿飒爽的动作,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女人嫉妒,男人爱慕。
其实早就有自以为是的洋人,试图接近苗翠花和刘佳慧两女。
只是有保险队的一众恶徒在,从来没有得逞过。
这次,又有两个英国人找了过来。
“女士,很高兴认识你。你来自中国是吗?不瞒你说,我和我的弟弟同时爱上了,我很担心这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但因为对你的着迷,我们都不想放弃……”
他说话的时候,还扶着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能被他们英国人看上就该祖坟冒青烟的模样。
王隆火冒三丈,捏着拳头就要揍人。
刘宝贵刚刚带着众人装了个大笔,正暗戳戳的爽着呢,可不能这时候再翻车喽。
他赶忙拦住王隆,上前推搡着着两个英国佬,一副对待两个淘气孩子的语气:“好了好了,你俩赶紧滚边拉子去,你们兄弟的关系会一如既往的好,因为你们这幅德性,她一个都看不上。”
英国佬:“……”
刘宝贵那淡淡的装逼模样,让两人有些窝火。
总而言之,今天开幕式的最大赢家是谁?
必须是中国队!
开幕式后,英华找了过来。
他眼里有光,灼灼的盯着保险队众人:“今天诸位大放异彩,真让我等大开眼界。是以,今日我与一干同僚,合资宴请众健儿!”
英华有钱。
他一手创办了《大公报》,掌握《大公报》的财政大权。《大公报》的影响力毋庸置疑,连袁大头曾经都想拿钱收买英华,但英华不为所动,坚持秉公办报,于是得了个“傲骨大公”的美名,所以他在报界的影响力很大。
刘宝贵一听,这感情好啊,要不然他晚上也要犒赏三军,这下省钱了。
为何要挑选法国餐厅?
因为中国人在外面,想要包下餐厅吃饭可不简单。
而《大公报》当初是由天主教徒柴天宠、主教樊国梁、法公使鲍渥等一干法国人集资筹办,英华认识不少有影响力的法国人。
所以才挑了一家在伦敦开的法国餐厅聚餐。
英华、刘宝贵、塞缪尔戈德伯格等人坐在一桌。
余者分散坐着。
王隆,刘佳慧,苗翠花,张大全的弟弟也是托尼老师张大柱四人坐一桌。
侍应生端上来了兔肉。
餐盘中兔肉旁还有点黄绿色的酱料。
苗翠花见了,觉得有点像芥末酱。
赵传薪是美食家,大嘴吃四方,苗翠花跟着也见多识广。
张大柱一点不客气,拿起刀子割了一块,沾了沾旁边的黄绿色的酱塞嘴里。
来伦敦这么久,他们都有些习惯各种黑暗料理了,但法餐还是第一次吃。
张大柱一口下去,嚼着嚼着忽然泪流满面。
王隆一看,皱眉问:“大男人哭哭唧唧,你究竟怎地了?”
张大柱和憨厚老实的张大全性格不太像,反而有些像蔫坏的二肥子,他涕泗横流道:“俺想起俺爹了,他从来没吃过这般美味的法餐。”
王隆不屑的撇撇嘴,这有他娘的啥好哭的?
他也用叉子叉一块兔肉,狠狠沾了酱送入口中,然后跟着张大柱一起泪流满面。
刘佳慧关切道:“你怎么也哭了?你也想你爹了?”
王隆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不,我也是想张大柱他爹了,他爹怎么生了张大柱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苗翠花刚抿了一口红酒,头一歪,喷到了地上,呛得直咳嗽。
刘佳慧狐疑的用叉子沾了一点点酱料,发现极其辛辣冲鼻,鼻子开始发酸。
但是因为量太少,不至于流泪。
她哈哈一笑:“这是芥末酱,没想到法国人也和日本人一样吃这种酱。大柱你是真的坏。”
她在港岛,也是吃过芥末酱的。
张大柱嘿嘿一笑。
法国其实很早就开始吃芥末酱了,后世法国的芥末酱并不像日本人的芥末酱那么辛辣,反而酸甜味为主。
但在此时,或许是还没发展酸甜芥末酱,或许是直接从日本人那进的货,总之很上头。
餐厅内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吃的很尽兴。
苗翠花吃的不多,看着玻璃窗外淅沥沥的雨,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出断断续续的细线,忽然就有些想某个人了。
而某个人,因为针捞海的一席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抢劫了一路的洋人教堂。
赵传薪和巴雅尔孛额骑着马赶路,看见路旁有座教堂,赵传薪说:“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巴雅尔孛额苦笑着摇头:“你又要去劫掠洋人?”
“老头不是我说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这叫安全突击检查。教堂是传播福音的地方,放那么多枪支弹太危险,赵某坚决要消除隐患。”
赵传薪絮絮叨叨的下马,扛起了苗刀大赤赤的走进教堂。
里面的人正在做礼拜。
看见赵传薪进来,不由得愕然回头。
赵传薪扛着苗刀,大咧咧来到布道台前,对神父说:“我是一夜-五次郎,现在我宣布,教堂里的枪支弹药,全部充公,作为我们大日本-帝国侵略塞外所用。”
“什,什么郎?”
赵传薪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你他妈耳背?我是日本武士,一夜五次郎,少废话,赶紧交出枪支弹药。”
神父被抽的踉跄后退。
一个神职人员握着十字架指向赵传薪:“一夜五次郎,这里是比利时的教堂,我建议你不要在此撒野!”
赵传薪鼻孔朝天:“我一夜五次郎不接受你的建议!”
“你……”
赵传薪的苗刀别在脖颈后面,两手搭在刀身。
此时忽然左手按住鞘,右手抽刀。
唰……
一腔热血喷涌而出。
那个神职人员的脑袋搬家。
教堂内做礼拜的信徒,见状尖叫着狼奔豕突。
“杀人啦,杀人啦……”
赵传薪也不管他们,只是望向了神父。
神父看着无头尸体和满地的鲜血吓坏了。
他哆哆嗦嗦,都有些站不稳。
带血珠的刀尖,指向了神父:“我,一夜五次郎,再次警告你,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耐心有限,赶紧将枪支弹药交出来。”
神父哪敢不从,赶忙带他去找。
共有快枪二十杆,弹药若干。
赵传薪一扭刀子,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在刀身反射寒芒。
神父是个老狐狸,顿时猜到了赵传薪不但要枪,还想要命。
他赶忙从柜子下面取出一个木盒,里面是几块金子和银元若干:“给你,都给你,不要伤我。”
赵传薪赶忙还刀入鞘,然后双手接过,口中却说:“啊呀,这可万万使不得,呵呵,让我看看这金子是真是假……”
“……”
真金白银。
赵传薪抱着箱子:“行,我们福岛安正参谋说了,如果给钱,就饶尔等一命。”
神父眼睛一眯,记住了“福岛安正”这个名字。
等缓过来更新时间依然在早九点,这几天太疲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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