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老子干啥?
千里迢迢找导师考研进阶情圣是吗?
赵传薪用剥鸡蛋壳的相同原理给朱莉安娜抽丝剥茧。
他说:“我也是专程来找你的,劝你回国,并咬牙坚持住。”
爱德华七世哈哈大笑:“怕我死在荷兰?”
“可不敢这样讲。”
“那你打算怎么劝我回国?”
“我会很有礼貌的把你撵走,但你耳根子要是实在硬的话,我可能会考虑动武。”赵传薪点上一根雪茄乐呵呵说:“英国千万不要讹人,赵某这辈子衣食无忧全靠讹来的,别拿业余挑战我的饭碗。”
爱德华七世满脸羡慕:“实话跟你讲,如果我有你一半的勇武,又怎么会磨练社交礼仪,用外交方式拜访列国?我也很想提着枪炮上门面带微笑,以德服人。”
屋内医生和总领事听见两人对话面面相觑。
越说越没边了。
爱德华七世忽然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
“可是,陛下……”
“咋地,留在这里,能保护我么?”
众人相顾无言,只得退下。
“爹,这里太黑了。”朱莉安娜忽然指着周围说。
赵传薪见屋里摆放了许多未点燃的蜡烛,伸手捋了一圈,众蜡烛即点燃,温暖了整个房间。
爱德华七世看的眼睛发亮:“你果然会魔法!”
赵传薪龇牙笑:“你要相信科学。”
朱莉安娜指着爱德华七世拍巴掌:“你要相信科学。”
爱德华七世大笑:“是的,我相信,是烧开水改变了世界,科学的尽头即烧开水。”
赵传薪深以为然:“这个我同意。”
爱德华七世拿过旁边桌子上镜子照了照自己苍白的胖脸。
他笑了笑:“我从来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曾被母亲仇视,她对她的儿子恨之入骨,咬牙切齿了好多年。我当了好多年的王储,这个时间长到我须发皆白。他们都说,换成别人,急也急死了,可我从来不急。我的姐姐,薇奇,她极其聪明,三岁就能说法语、德语和英语三种语言,和你的女儿朱莉安娜一样聪明。但我不行,我不爱学习,我只爱干我愿意干的事情。我举止粗鲁,不求上进,我母亲说我脑子不好,也有人说我那个外甥,也就是德国皇帝威廉二世脑子同样不好使,哈哈。我的父亲,说我是滑头。我父亲听说我很笨,就急着回来想要亲自教育我,结果染上风寒而死。我母亲将他的死归咎于我……”
爱德华七世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身世。
赵传薪耐心的听着。
朱莉安娜居然也很给面子做了一次安静的听众。
爱德华七世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君王。
他的许多做派不是演戏,比如他喜欢和贩夫走卒、王公贵族等各个阶层的人打交道。
大致和赵传薪一样,从来不怯场。
赵传薪傲上媚下,爱德华七世却一视同仁。
后面,爱德华七世说的是他的风流史。
当着孩子面,他没有说的太露骨,只是粗略的讲了讲,但时不时猥琐的笑,还是能让赵传薪明白当时年少的轻狂与放肆。
爱德华七世说:“即便到了今天,女人依旧让我充满活力。”
朱莉安娜咬着手指头:“呵呵,女人。”
赵传薪:“……”
爱德华七世的话被打断,但他依旧不生气,乐呵呵的说:“我那个外甥威廉二世,他就是个蠢货。他恨我,仇视我,但他不知道,是我在欧洲列国的斡旋,遏制诸国膨胀的野心,否则早就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了。”
赵传薪倒是听过一个说法――长袖善舞的爱德华七世让一战推迟了十年。
见赵传薪不语,爱德华七世继续说:“赵,你看我还有救么?我发现医生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朱莉安娜也望向她爹。
赵传薪取出一个透明的试管瓶,说:“知道这是什么么?”
爱德华七世摇头。
赵传薪扒开瓶塞:“这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
爱德华七世眼睛一亮,伸出了手。
朱莉安娜也伸出了小手。
赵传薪却仰起脖子――咕咚。
一饮而尽。
爱德华七世:“……”
朱莉安娜:“……”
我焯,这就有点气人了。
朱莉安娜不干了:“爹,我也要喝。”
爱德华七世吞了吞口水:“赵,多少钱,你肯卖这种魔法药?”
烟有点呛到闺女了,赵传薪用旧神坩埚烙印熄灭了雪茄。
他说:“的确有代价,想要喝这瓶药,代价是你不再参与政事,我可保你此时不死!”
赵传薪也不知道爱德华七世啥时候吹灯拔蜡。
但既然他对推迟战争能起到至关重要作用,想来死亡发生在一战前。
假如,赵传薪让他多活了几年,老家伙多管闲事,那就打乱了赵传薪计划。
爱德华七世抿了抿嘴:“王室生活,就该是一场华丽的歌舞剧。我当国王不足十年,但这场戏已经够精彩,也到了谢幕回味的时刻了。”
赵传薪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你出尔反尔的后果吗?”
“不知道。”爱德华七世摇头。
“如果你出尔反尔,我让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到五更。”赵传薪掷出飞刀,红光闪过,华丽的床脚被削断一截。
旋即,红光回转归鞘,若非爱德华七世身体下沉,仿佛一切没发生过。
爱德华七世没害怕,反而兴致勃勃。
就是肺被颠了一下,咳嗽不止。
撕心裂肺的咳嗽一阵后,爱德华七世讪笑:“赵,我承认,我容易管不住自己,谁让我爱交朋友呢?这样吧,你告诉我一个地方,我会脱离俗务,隐居在那里。”
如果能活,谁又乐意去死呢?
赵传薪心里一动。
他取出纸笔,龙凤凤舞的写了几排字交给爱德华七世:“记住,不是我逼你付出代价的。”
爱德华七世小鸡啄米般点头:“放心吧。现在,能将魔法药送给我了吗?”
赵传薪又取出一瓶活力药剂,笑着说:“没有我帮助,你是喝不了的。”
“我不信。”爱德华七世迫切的接过活力药剂。
拔开瓶塞,他小心的抿了口,舌尖根本感受不到液体流动。
他瞪大眼睛,又抿了一小口,依旧如此。
朱莉安娜看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还以为爱德华七世在喝什么了不得的饮料。
她馋的不行,伸手:“要,要……”
爱德华七世讨好的笑了笑:“赵,这魔法药,怎么才能服下?”
赵传薪打了个响指:“张开嘴。”
爱德华七世张嘴,赵传薪抬手,润之领主的致意操纵活力泉水化为水箭飞入爱德华七世口中,同时风神烙印遏制粒子流。
“咕咚。”
爱德华七世这次成功的咽下了活力泉水。
他眉飞色舞:“如天降甘露,沁人心脾,好喝,爱喝,还能再来一瓶吗?”
“有没有任何痛苦感觉?”
“完全没有。”
赵传薪却嘿嘿笑着对闺女说:“好了,闺女,他帮你试毒了,现在你也可以喝。”
爱德华七世:“……”
他脑瓜子嗡嗡的。
感觉拿我试毒呢?
他不解道:“可刚刚你也喝了一瓶。”
赵传薪耸耸肩:“我喝的那只是普通的水而已。”
“法克!”
自从润之领主的致意中充满粒子流后,谁想喝活力泉水,可老遭罪了。
现在赵传薪虽然有了操控粒子流的方法,但他不愿意拿自己当小白鼠,又想给闺女做个试验。
急于保命,乃至于想要长命百岁的爱德华七世成了最佳人选。
赵传薪操纵润之领主的致意,将另一瓶活力泉水化为水线。
朱莉安娜学着爱德华七世张大嘴巴:“啊……”
爱德华七世这次旁观,更为直观,但觉震撼而已。
水线进入朱莉安娜的小嘴里,她眯着眼睛慢慢品尝,喝的眉开眼笑。
爱德华七世,此时感到了腹内发热,暖意直达四肢五骸。
“呼……”爱德华七世额头冒着的虚汗蒸发,脸色红润了些。
见效最快的是他不再咳嗽了。
“赵,还有更多魔法药水吗?我还有妻子和孩子。”
“好啊,但凡事有代价。你想办法让英国并入中国的版图,我让你妻儿老小喝个水饱。”
“啊这……”
爱德华七世做不到。
“爹,我拉臭臭了。”朱莉安娜满脸无辜的望着赵传薪。
爱德华七世大笑:“我找人叫来一个有经验的佣人处置吧。这孩子,真聪明。待会儿清理好了,让我也抱抱。”
赵传薪龇牙一笑:“臭气熏天的朱莉安娜你带搭不理,干净清爽后让你抱不起。”
赵传薪当着爱德华七世的面,给拉裤兜子的朱莉安娜清洗尿布,用局部水流给她洗了个热水澡。
朱莉安娜愿意和她爹待在一起,是因为老赵从来都让她干净暖和,洗澡时候还能玩水,宗师级带娃水平。
爱德华七世看的瞠目结舌。
赵传薪给清爽的朱莉安娜重新包好,抱起她对爱德华七世说:“既然没过奈何桥,就好好走你的阳关道。地址给你了,记住你的代价。”
爱德华七世扬了扬手里的纸张:“区区万里路,就算骑马,我也能到。”
赵传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作死就不会死。”
骑马走万里路?
哪怕续命十年,怕是也要在路上消耗殆尽。
……
海牙,内庭堡是一座威严的哥特式宫殿。
内庭堡即海牙市中心。
内庭堡旁边有一座小酒馆。
这里酒客众多,是达官贵族集散地。
它非常不起眼,却又能吸引达官贵族的原因是,荷兰乃至世界的消息在此高度集中。
尤其是海牙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在这里得到消息。
“英王不行了,肺子像是最寒冷季节却关不上的窗子,呼吸声犹如狂风怒号。”
“医生无计可施。”
“年纪大的人是这样的。”
昨天的“热搜”是英王在海牙走街串户,看街头表演。
今日的“热搜”是英王到了弥留之际,荷兰或许因此惹上个大麻烦。
毕竟爱德华七世在欧洲人缘很好。
“害,女王的‘新宠’袭击柏林,英王又要死在海牙,这下麻烦大了。”
“荷兰将成为欧洲的众矢之的。”
“这该死的赵传薪,根本配不上我们的女王!”
酒馆内烟雾缭绕酒气冲天,各种小道消息乱飞。
说来说去,赵传薪就成了所有事件的罪魁祸首。
没多久,酒馆门被推开,有个人急吼吼的冲进来,冲到吧台前:“谁请我喝一杯,我告诉他一个大消息!”
“我请了,但是你的消息要是让我不感兴趣,今天咱俩没完。”
“咕咚!”那人灌了一大口啤酒后,兴奋的痤疮彤红:“知道吗,赵传薪拜访了英国领事馆。”
“什么?”
众人惊呼。
“难道赵传薪要刺杀英国国王?”
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
赵传薪进宅,无事不来。
准没好事。
“你们都猜错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种反应。”那人得意洋洋,又喝了一口啤酒说:“恰恰相反。我听英国领事馆一个雇员朋友说,赵传薪和英王相谈甚欢。当赵传薪离去,英王的风寒立即痊愈。英王说赵传薪给他吃了灵丹妙药,妙不可言!”
“什么?”众人不可置信。
“是什么灵丹妙药?有得卖么?”
“英王真的痊愈?”
“你可不要骗我!”
……
威廉明娜收到了英王痊愈消息,开心的对玛格特显摆:“看,我就知道伊森有办法。”
玛格特酸溜溜的低声嘟囔:“我也想感受感受他的那些办法,我有实力让他汗流浃背……”
“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真了不起呀……”
威廉明娜开心的说:“看吧,伊森早晚让海牙居民改变对他的看法。”
玛格特偷偷撇嘴,嘀咕:“可我觉得他根本无所谓……”
大多时候,腹诽的才是真相。
……
赵传薪没想要改变谁对他的看法。
只是想着帮女王一个小忙,毕竟是孩儿她娘。
但这几天,他的信仰之力猛增,这是个好现象。
回程的信仰之力攒够了!
朱莉安娜指着大海说:“爹,咱们去看海。”
赵传薪这种爹,怎么可能会让女儿失望?
他戴上泥抹子手套,蹲在沙滩上,反复五次操作造出厚实的熔融石英玻璃基座。
将闺女放上去,继续聚沙成塔,造出一个全透明的厚重玻璃仓,将朱莉安娜裹住。
赵传薪套上软金甲,两膀子较劲儿,抱起玻璃仓踏进海水中。
担心抗压能力不强,赵传薪没敢深入,只是抱着玻璃仓在浅水区游荡。
这便足以令新生儿朱莉安娜大开眼界。
她在玻璃仓内看着海水中的鱼虾手舞足蹈,开心到爆炸。
玻璃仓内空气毕竟有限,二氧化碳浓度过高的话,赵传薪担心会伤害孩子的大脑,很快就浮出水面,将玻璃仓抠出一排透气孔。
骑着二代游龙在海上转了一圈,朱莉安娜用脑过度,累坏了,睡得很沉。
赵传薪抱着她回努尔登堡,交给了玛格特照顾。
威廉明娜酸溜溜的说:“这样下去,孩子会越来越难带。或许你应该多陪陪我,要不然你就应该一直待在海牙。”
“我从没见过如此贪得无厌的国王。”赵传薪笑嘻嘻并不接茬。
留在这?那不可能。
如果有选择,他更想把闺女带走。
威廉明娜紧张兮兮的问:“你多久才会来一次?”
这段时间,她对赵传薪滋生了依赖感。
单靠信仰之力,除非三天两头搞事情,否则赵传薪不可能经常回来带娃。
从墨西哥走海路跑长途,耗上一个昼夜,加上他现在能够超低价购买“往返票”,可以随时中途休息,每个月过来一次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想想,用不上五年……”赵传薪装作认真思考。
威廉明娜气苦。
“五年用不上,四年用不上,三年……”赵传薪见威廉明娜脸色越来越黑,龇牙一笑:“一个月来一趟怎么样?”
威廉明娜惊喜:“真的?”
“虽然会累到吐血,或许遭遇恶劣天气染风寒高烧五十度什么的,但看看老婆孩子,那不是天经地义嘛?”赵传薪大义凛然道。
威廉明娜两眼迷离,霞飞双颊,声音撩人的说:“伊森,今晚我会让你汗流浃背。”
她其实听见了玛格特的嘀咕,近身侍女果然对男主人有非分之想。
“能和赵某打成平手的,世上没有几人!”
“咦?你还想和多少女人汗流浃背?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好跟女王交代。”
一经提醒,赵传薪倒是想起了花姐、丽贝卡莱维,咦?脑海中为何浮现了徒弟他娘的身影?
这该死的孟德综合症又犯了!
……
早上,赵传薪醒来,起床吃早餐的时候默默算计了一番日期,惊觉马上要过年了。
威廉明娜正在房间给孩子喂奶,玛格特穿着宽松的睡袍,好似不经意的路过餐厅,手里拿着餐巾说:“先生,您的嘴角有东西,我帮您擦拭一下。”
说着,不等赵传薪回话就弯腰伸手。
赵传薪冷不丁低头。
嚯……
马里亚纳大海沟。
深不可测!
玛格特仿佛立足不稳,“哎呀”一声,身体前倾。
赵传薪一手前托,一手后扶,手拿把掐的给她扶稳喽!
这次,玛格特发出了真正的“哎呀”。
正人君子赵传薪咳嗽一声,严肃道:“毛手毛脚的,以后定要站稳了,这成何体统?下不为例。”
他是个纯粹的人,脱离低级趣味的人,他真正做到了吾日三省吾身――吾正经,吾不色,吾不好人妻。
说完起身去了书房。
身后玛格特面露得意。
书房里,赵传薪翘着二郎腿翻开《旧神法典》。
【我是被自然卫士叫醒的。】
【盆地一再缩小的保护罩摇摇欲坠。】
【自然卫士说:无畏先锋,接下来,璀璨之星会撤销保护罩,我们即将迎来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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