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一动之间,苏石有意的向着童尧的头顶之上看去,发现其它表演之人头顶之上虽也是蓝色,但属于那些浅蓝,只有这个童尧的头顶之上是一片很活跃的深蓝。
系统可不会骗人,这一刻苏石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也因此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目光也是紧随着童尧的举动,想要看看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和苏石介绍其它桌上的情况,对于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是一无所知。
正因为此,苏石才需要处处设防,小心被人陷害而出丑。
来之前苏石就知道这一次是宴无好宴,游无好游,但现实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他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朋友,入目之内全是蓝蓝的一片,就像是汪·洋大海将他给包围了一般。
有句话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越是品阶不高的贵人们,向上走的时候竞争也就越发的激烈。很多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连脸面都不要,将心中的一切想法都给表现在脸上。
对他们而言,向上之路的对手太多了,只要不是自已,别人谁倒霉他们都高兴,这预示着以后就会少上一个竞争的对手了。
而显然,年少的苏石已然是通直郎六品的官身,看在这些贵人们眼中就是一种威胁。倘若此时有人对他不利的话,他相信,其它人就算是不会帮手,也是会站在一旁,看个热闹,想要来一个座收渔翁之利。
说不上什么对错,这也是一种活下去,或是想要活得更好的方式而已。
但如果有人把主意打到自已的身上,那不好意思,苏石就绝对不会贯彻对方了。
而就在苏石注意着童尧的时候,此人已然缓缓来到他的身边,并且又一只白鸽从他的手中变出,在逗留了片刻之后,放飞自我扑扇着洁白的翅膀飞走了。
“好,哈哈哈,不错,赏。”殿前都虞侯曹评看到白鸽腾空的时候,不由就咧嘴大笑着。
看到曹评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座在其旁的赵世设知道时机到了,这便呵呵一笑而道:“曹将军,此人正是下官门下之人,这个空手变白鸽还并非是他的拿手好戏,他真正厉害的是移花接目,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样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它处,那技艺才是真的惊人呢。”
“哦,还有这样的本事?有趣有趣。”曹评听后大为感兴趣的说着。
曹家是一个极为自律的家族,不然也出不了像是曹皇后这样母仪天下之人。做为其侄,曹评从小就与旁人不同,当别的衙内还在勾栏瓦舍混济的时候,他却是在读书习武,这也是为何年纪轻轻,却得仁宗赵祯偏爱的原因所在。
像是别的衙内看惯的戏法,对他来说却很是新鲜,听到赵世设之言后,便表现的兴趣十足。
“将军,即然是有如此兴趣,那不何不让童尧表演一番,也让大家乐呵乐呵,但就是不知道将军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之物,可借来一用,待移花接目完成之后,便即归还。”
眼见赵世设说的如此客气,又只是借而不是索要,曹评这便呵然一笑道:“要说贵重之物没有,但说特殊之物还真有一件。这玉佩,跟了我二十多年,是出生时姑母所赐,一直不曾离身,可谓是意义深远,极为特殊不知可否?”
曹评所说的姑母,指的即是当今皇后曹丹姝了。出身所赐之物,想必是极为珍贵。
玉佩被拿了出来,就见其凤头乌身,因为带的时间太长的原因,整个玉佩是光滑无比,透着玉色光泽。赵世设连即说道:“好东西,好东西,此物的确特殊,怕是世间也仅次一件了。”
“哈哈,一件不一件的我不知晓,但记得一会用完还我,不然姑母知晓可是会生气的。”曹评哈哈笑着,这就把玉佩让仆人送到了赵世设的手中。
赵世设连即双手接过,连声答应一定一定。这便向远处一招手,那还在一边走动一边表演魔术的童尧即小跑了过来,尔后接过玉佩,身子弯下不断点头,退了回来。
这不过就是一个小插曲而已,甚至很多人的注意力都没有放在这里,而是继续的看向着那在长廊中热闹的杂耍,不时也会品头论足。
童尧却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重新的回到了长廊之中,走到了一个个木桌之前,面对着不同的贵人,不时将一个个藏身在身上的小玩艺在由双手挥动之间给拿了出来,引得一记记叫好之声。
连续在两个木桌前游动之后的童尧终于来到苏石的面前,在然后就见他围着苏石小转了一圈之后,还伸手向苏石讨要一枚铜钱。
“给他。”苏石面露微笑之意,向着身后的楼阳说着。
楼阳不疑有他,将铜钱拿出,放到童尧的手中,尔后就见其右手不断的捻动着铜钱,片刻间,一枚铜钱就变成了两枚,接着又变成了三枚,而后是四枚五枚。
童尧的双手就像是一个聚宝盆一般,短短时间之内,即是百枚铜钱被拿了出来,摆在了苏石面前的木桌之上。
“好,赏。”苏石看着这一切,哈哈大笑。身后的楼阳这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小块银子,看其足有二两重,少说也价值两贯铜钱了,这就扔到了半空,随后童尧敏捷的伸手一探,便给接到了手中,尔后向着苏石一弯腰,表示感谢之后,便向下一个木桌前就走了过去。
银两是苏石特意让人去换的,比例可不像是官方所说的一千文可换一两,而是足足两倍的价钱。
苏石得了百枚铜钱,却付出了足足四千枚,怎么看都是亏大了,然贵人们玩的就是这个调调,这个气氛不是吗?他们才没有人会去心疼这点银子的。
再说了,苏石的系统之中就有小银块,甚至还有金元宝,只需要有足够的信仰点便可以兑换了。这些东西他向来是不缺的。
连楼阳都知道自家少爷很有钱,所以就算是看到眼前吃了一点亏都没有说些什么,而是上前伸手将那些“变”出来的铜钱放入了怀中之后,又重新的站定那里,看着其它杂耍人的表演。
苏石座在那里像是无事人一般的也在看着,然则心中却已是怒火满腔。
就在刚才,借用着表演戏法的时候,童尧将一块玉佩放在了他的身上。
是为了表演也好,或是恶作剧也罢,即便是有人知道了,也不会多想什么,这就是人家戏法人的一种手段而已,回头只需要把玉佩拿出来就是了。
可让苏石升腾怒火,理解不了的原因却是那玉佩竟然是用一个女人的亵衣所包裹的,还是一件粉色的兜兜。
想一想,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身上却揣着一件女人的粉兜兜,如果被别人知晓了,会如何看待自已?
想必一生都将无法在抬起头来,都要活在别人的议论和指责之中了吧。
这哪里是变戏法,这分明就是诛心。
倘若事情被众人所知,即便是脸皮再厚之人也是无法于人前现身了。
一切都是童尧所为,但他又受何人指使,苏石并不清楚,这也是他没有当场拆穿的原因所在,他要看,等待着幕后主使之人跳出来,他要看看谁这么居心险恶,要治自已于死地。
面色上依然还是挂着淡然般的微笑,苏石的右手却是不经意的伸入怀中那粉兜兜还有玉佩都放入到了系统的回收站之中,尔后依然一脸笑容的继续的看着表演的那些节目。
这里的热闹又持续了大约一炷香之后,这些人方才慢慢的退了下去。毕竟游园游园,游才是关键,这些表演者们不过就是助一时之兴罢了。
随着杂耍表演人的陆续离开,其它人也都准备起身向着园内走去,对他们而言,这一次可是极好扩充人脉的时机。比如说在这里可以看到平时不容易见到的很多朝廷大员们,而如果可以与他们说上话,留下一个好印像,以后飞黄腾达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然就在很多人已经起身要离开身前的木桌,前往金·明池深处而去的时候,这里的主持者曹评突然开口了,“赵兄,我的玉佩到底变到何人手中了,是不是应该交还了呢?”
“哎呀。”像是刚想起了一般,赵世设先用手掌拍了一个脑门,随后向着身边的仆人说着,“去把童尧叫过来。”
吩咐完,赵世设便不断向着曹评赔礼,表示刚才看的高兴,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恕罪恕罪。
看着赵世设不像是有意如此,而是真的忘记了,曹评就没有当回事的道:“无妨,只要拿回来就好,呵呵,我倒很好奇,这东西会落到谁家身上了,难道那人就一点的感觉都没有吗?”
“自然是不会有的,这就是变戏法人的厉害之处,往往他们在你的身上做了很多事情,做为事主,是完全不知情的。”赵世设呵呵笑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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