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不是个气的女孩。
但她肯定是个喜欢吃醋的女孩。
不知哪位哲学家过,不吃醋的女孩绝称不上可爱。
韩艺自认还算可爱迷人。所以她喜欢吃醋。
但吃醋得有个度,若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吃醋,并过度吃醋,那就不是可爱,而是可憎了。
林泽跟夏书竹有暧昧关系她知道,林泽对董婉比所有女孩都温柔体贴她也知道。但她从不跟林泽提这些事儿,不是不愿提,而是没理由。
正牌女友?
那是韩艺自居的。
假如是正牌女友,那为什么从不给他爬上-床的机会?
韩艺外表是个时尚潮流的女孩,但骨子里特保守。虽不至于非得新婚之夜才把身子交给丈夫,却也需要感情爱情灵魂意识深厚到水到渠成的境界,她才舍得分开腿让男人占有她。
而这个男人在韩艺看来除了林泽没别的男人有这个资格。
大家族豪门世家的子弟,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自家爹地是个异类,搁在全国是个异类,搁在全世界都是个异类。
韩艺没指望男人都能跟爹地一样对死去的母亲从一而终,也不敢奢望。
尽管她对林泽跟其他女孩交往会吃醋,却不会真的放在心上。
理由只有一个。
韩家大姐与生俱来的骄傲与强大自信。
在她看来,只要自个儿肯跟那些花花草草争,肯定没人斗得过她那被家族争斗熏染得道行高深的脑袋。
爹地曾经过,一个商场上官场上的女强人,首先都是一个懂得处理男女关系,懂得进湍女人。
韩艺一直在默默地往这条路上奔,到目前为止,她自我感觉还算良好。并没犯下太出轨太出格的错误。不是她不在乎林泽,而是她的心态远不是夏书竹董婉这类注定只适合当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或女孩能比拟的。
男人嘛——
韩家大姐没指望自己把第一次交给林泽时,收获的也是他的第一次。
这死禽兽第一次甚至第一百次恐怕在认识自己之前就没了。
他对自己的好,韩艺收到了。他对自己的交心,韩艺也能收到。她不是那类发发花痴,撒撒娇就相信长地久海枯石烂从一而终的女孩。她甚至不知道林泽何时会离开自己。
抱着这样的态度,韩艺自我觉得不能要求太多,也没资格要求太多。
在她看来,夏书竹董婉或许一怒之下就能抛掉一切跟林泽私奔去。
自己呢?
答案是否定的。
爹地的江山不能丢,老弟的安全需要保证,自己的人生——也偏离了正常女孩的轨道,走上一条不归路。
不能付出全部,凭什么这般要求别人?
他已给了自己太多,韩艺外表彪悍且泼辣地与林泽相处着,实则内心忐忑心,如履薄冰,深怕何时何地伤了林泽,弄疼了林泽,让这个除六地,最宠最疼爱自己的男人黯然离去。
“呼——”躺在坚硬架子床上的韩家大姐摸了摸即便暴晒十多仍然滑嫩如鸡蛋白的娇俏脸蛋,抿嘴惆怅道。“真是忧伤,普通男人看不上,看上的男人又太有女人缘。普通软妹子,再漂亮再温柔贤惠本姐也不怂,偏偏出了个薛家女王。危机感呀,以后得让林子跟这勾魂夺魄不偿命的女人隔远点,别着晾被榨成干尸。”
大姐琢磨着如何跟这位境界道行高自己不止一层的女人斗法半个钟头后,终于泄气地放弃:“本姐长相不输给她,但身材就不行了,连家族底蕴啊家底啊,都差那么一点距离。除了嫩点,可爱点,会卖萌点,会撒娇点,还真没什么太大优势。”
大姐自我陶醉地安慰一番,倒头睡去。
————
十多的军训将这票来时白白嫩嫩,回去时却黑若浓墨的少爷千金折磨得够呛。但成效显着。原本走路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直的新生们精神气提高不止一层。走路不虎虎生风,却也抬头挺胸起来。不像以前那般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
回校的路上,大巴上的牲口们吼着略带颜色的军歌,不亦乎。靠近林泽的那帮同班同学则问东问西,想推敲那场没机会看,但想想就热血沸腾的恶斗最终结果。
倒不是林泽卖关子不,只是那种层次的场面跟这帮入世不深,除了埋头苦读没什么人生阅历的学生也意义不大。随便编造几个段子推搪过去。算是勉强满足了学生们的热情。
绝大多数学生大呼过瘾,少部分则遗憾没机会亲眼目睹这场霸道的恶斗。唯独跟他坐同排的姚史矜持地微笑,由始至终没提问。
“抽根烟?”姚史从口袋摸出香烟,递给林泽。
林泽微笑接过,见姚史又把香烟放回口袋,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很少有人会像你这样不抽烟但随时随地都往口袋里塞包烟。”
“女人可以肤浅的做姐妹淘,男人不校”姚史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很平静地笑道。“喝酒放豪言谁都会,等酒一醒,兴致一弱,就啥都忘了。烟不同,有事没事递一根,总是能给别人留个好印象。多个朋友多条门路,不指望对方雪中送炭,也不要求锦上添花。但至少降低了落井下石的几率。”
“我抽你的烟没两包也有一包了。”林泽喷出一口浓烟,微笑道。“岂不是想落井下石都不好意思?”
“你不会。”姚史很沉静地摇头。
林泽抿嘴笑了笑,没反驳。
这是个城府比普通学生深的人物。眉毛力大如牛,没练过把式也能靠强大的体魄一挑三。包子似乎有点功夫底子,但这哥们脾气好得有点窝囊。从不跟人置气,总是笑脸相迎。最大乐趣就是搂着稍有姿色的猛男肩膀丢一句雷点颇高的“骚年。搞基否”。寝室一门四杰,高中极少住宿舍的林泽对大学宿舍里的几个同窗颇有兴趣。
社会?
的确如此。单单是同寝室的四个人,便是性格底蕴完全不同的牲口。若不能在四年相处中学点为人处世交际来往,那就真有点没心没肺傻头傻脑了。
几个钟头的旅途颠簸,当大巴停在燕园门口时,学生们颇有种死后余生的感慨。一个个拖着行李往宿舍冲,最大奢望便是洗个澡,然后美美睡上一觉。
林泽与往常无异,回了宿舍简单收拾一番,正要联络韩艺吃饭。却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陌生号码,但是本地号。林泽莫名其妙地接通,还没出声,电话那头便传来一个让林泽有那么瞬间恍惚的诱惑嗓音。
“林先生,会学校了?”
“嗯。”林泽微微调整心态,微笑道。“薛姐找我有事儿?”
“没什么,中午有空吗?请你吃个饭,算是感谢上次你的救命之恩。”薛家女人那不经意间便会流露出的诱惑语调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怕被韩家大姐骂就不用来了。我也能省一顿饭钱。”
林哥明明知道是激将,但他还是义愤填膺地自动上当:“哪儿?什么时候?不来算我孬!”
“山水年华。”
“好,一会见。”
挂羚话,薛家姑姑扭头瞥了眼站在一侧笑得很贼的薛贵,淡淡道:“你可以笑的再贱点。”
薛贵仍是笑容灿烂,像开了朵狗尾巴花似的,认真道:“姑姑,灌醉他,然后一鼓作气霸王硬上弓。我不介意年龄的牲口做我姑父。”
“继续意-淫。你要能YY到明年我就给你生个妹妹出来,我许你一世安乐快活。”
“咋不是弟弟?”薛贵满脸好奇。
“你搞基?”
“——”薛贵彻底幻灭了。女神般的姑姑还懂这词?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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