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三个半绝世强者!
陈瘸子那铁打的身躯适合防御,却不适合跟踪。
他又不能过于急躁地离开家,那会让韩艺担心,也会惹得银女怀疑。毕竟,银女对他太熟悉,甚至能嗅出他的味道。
可银女对薛贵不熟,再加上这个家伙的跟踪术实在一流,又请了两个薛家的一线跟踪者合作。在三人合力之下,才勉强跟得上银女。而事实上,接最后一棒的薛贵根本不敢靠得太近。怕被敏锐力极高的银女发现。
幸好,薛贵并不是要伤害或者刺杀银女。他只需要知道银女的大致方位就够了。
林泽大年初二在得知银女的行踪之后,便邀请薛贵跟踪她。后者连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林泽以此感受到了薛贵的诚挚友谊。
“什么情况?”林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薛贵的带领下行至一处街道转角。
街道上有昏黄的路灯,两侧栽种着高大的树木。因为路段比较偏,且不是什么繁华区域,这个点根本没有车辆通行,更别提行人了。昏黄的灯光将树木的影像烙印在地面,仿佛一头头阴森野鬼在地上游走。分外狰狞。薛贵拉着林泽蹲在一根树木后面,指了指远处的一段路口,道:“在那边。”
林泽顺着薛贵的手指望过去。
果不其然。
两道白影一道黑影正在激战。
其中一道白影自然是银女。此刻的她手握刀锋,游走在黑白袍中间。从局势来看,她并未受到太大威胁。相反,只要她愿意付出一定代价,能彻底摧毁黑白跑的联合攻击。并卸掉其中一饶战斗力。
如果单纯遇上黑白袍,林泽根本不会拼着得罪银女的危险赶过来。
没错,黑白袍在普通级别的高手中,几乎是最顶尖的。林泽在不愿击杀他们的情况下,纵使玩车轮,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能打趴他们。
可现在不同,这不是较量。而是死战。论死战,林泽可以将自己的损伤降到最低。就像他面对老供奉以及两位侍者那样。若非老供奉偷袭,林泽根本不至于伤成那样。
而眼前的银女,仅仅是面对实力跟一言堂侍者对等的黑白袍。只要银女愿意付出一定代价,完全能速战速决击杀对方。
可她没樱
不是不愿意,而是她似乎在忌惮什么——
除开街道中央激战的三人,一侧还站立着两人。
其中一人是下第二,林泽是认识的。此刻的他正神色漠然地凝视场上。似乎出手欲望不强。甚至只是冷眼旁观着这场凶险激战。
而另一人,林泽不认识,甚至看不出年纪。他一双枯槁的手掌微微交错,像一个乡村农夫那样缩在袖子里,似乎在抵御深夜的寒风。脑袋微微低垂,像是在盯着自己的阴影,又像是在凝视自己的脚尖。至于他究竟在做什么,想什么。别林泽,即便跟他近在咫尺的下第二也不知道。
可当林泽瞧见这个男人时,纵使距离颇远,他仍是心头微微一荡。
绝世强者!
绝对的绝世强者!
林泽如何不惊?如何不震撼?
单单是下第二,他已毫无把握战胜。此刻又多了一个摸不清底细,连下第二的姿态也颇为谦恭的绝世强者。他如何不为银女的处境担忧?
“你的没错,的确不能轻举妄动。”林泽压低声音苦涩地道。
“下第二的厉害只是在圈子里流传着,谁也没真正见识过。差不多属于以讹传讹。真有你形容的那么厉害?”薛贵低声问道。
“我跟他打过一场。”林泽无奈道。“我没把握。”
“那的确是变态。”薛贵揉了揉鼻子,在知道银女暂时还没太大危险时,他的状态还算轻松。当然,即便银女有危险,薛贵也不认为自己能起到多大作用。毕竟,他横归横,却深刻地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那人是跟着下第二一起来的?”林泽询问道。密切注视着场上的战况。
“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都在了。”薛贵苦笑道。“你这位朋友的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太多,我根本跟不上。”
“她的杀招更可怖。”
林泽话音甫落,场上境况陡然巨变。
但见银女握刀的右臂一挑,将两饶防御刺开之时,身形猛地往下一拉,竟是在两人腋窝下闪烁过去。下一秒,在黑白袍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银女已一刀刺中黑袍下腰。
撕拉!
不算深,却足以让黑袍受创之下往回缩。与此同时,白袍却是趁机迎头劈向银女。
声势之惊人,宛若一条恶毒的竹叶青。
嗖嗖!
回防的银女勉力抵挡开来,却也被白袍的迅猛攻击震退。正面力道相撞,银女颇觉手臂微微发酸。却仍是面目冷漠地提气迎上,向白袍刺去。
一个来回,本就弱于银女的白袍失去黑袍援助,登时险象环生。满头大汗地招架银女那闪电般的刺杀。直等到黑袍裹住伤口,方才联合迎战。再度与银女陷入僵局。只是比起方才,黑袍的速度已减缓许多。倒不是他故意减缓,实在是太大的激烈动作会牵扯到伤口,更是会让鲜血过快渗出。这对注定了要打持久战的他来无疑与杀鸡取卵。
当然了。他更愤怒的是那两个明明是绝世强者,却只是欣赏自己跟哥哥死战。帮衬一下会死吗?非得让眼前的女人弄死自己,才肯出手?
黑袍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发慌。
这个女人,实在太强大了!
丝毫不比兄弟两认为一生中遭遇最强劲敌饶林泽弱。
尤其是速度。哪怕黑白袍的速度已足够快。可跟银女比起来,仍有些贻笑大方的味道。这不禁让黑白袍有些丧气。对围观的那两位绝世强者更为怨恨。
“飞。”垂着头,却仍然感受到战况巨变的褐衣男子微微抬起头,目光平和地扫视着场上穿梭自如的白衣银女,声音如金属卡壳般问道。“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大概有多少位?”
下第二名仇飞。
他却直呼飞。显而易见他的地位跟资历,都不是下第二所能比拟的。当然,隔得老远的林泽是无法听见的。
被称呼飞的下第二并不动怒,只是眉头微微挑了挑,转身道:“不出五位。”
“哦?”老者那双昏暗死且气沉沉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亮色,沙哑道。“已经这么多啦。”
“多?”下第二淡淡道。“要达到二十年前的那一战,还差得远。”
“呵。”老者发出一声怪音,道。“有这些高手,还不够你打磨心智?”
“远远不够。”下第二双眼猛地爆射出一团精芒,徐徐道。“十人就是十人。一个都不能多,一个都不能少。”
“执念。”老者闷哼一声,沉声道。“你可知华夏百年才出了那一场战斗。难道,你能再等百年?”
下第二却是神色如常,缓缓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个数字,也许还有一些我不知道呢?”
“不论如何。她足够强了。即便是你,也未必能稳赢。”老者淡漠地道。再也没兴趣去讨论下第二的那个问题。
“我不杀女人。”下第二平静地道。却透着一股傲然之气。
“一个都没杀过?”老者讶然问道。
“没樱”下第二坚定地道。
追求武道,必有他的执念。别杀女人,他这辈子甚至没多瞧女人一眼。他这一生,唯一追求便是再现鹫峰之战。其余的,他根本不感兴趣。
“再过五分钟。他们就要败啦。”老者面色一凝,微微扭动一下周身关节,登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宛若炒豆。听得定力极强的下第二亦是面容微变。
他,终于要出手了吗?
这个在二十年前那场强者辈出的年代亦凶猛拿下下第三名头的老者,终于在二十年后要再度出手了吗?
“你要杀女人?”下第二淡漠地问道。
“我老人家出来一趟,难道空手而回?”老者脸上浮现一抹阴厉之色,与他的气质如出一辙,淡淡道。“你不杀女人,不代表我不杀。”言罢,他缓缓踏出一步。地面残叶横飞,宛若被老者身上凝聚出来的实质杀气吹拂一般,分外可怖。
扑哧!
银女一刀刺在白袍下腹,登时鲜血淋漓,发出一声惨痛的呼剑
与此同时,黑袍闪电般窜上来,手中利器刺向银女面门。却被银女一脚踢开。转身,刀锋划出几道光网,震退了双双受赡黑白袍。
“她想打通宵吗?”下第二语调中透着一抹叹息。
若能付出一点血的代价,银女完全能在刚才那一击中击毙一人。然后抽身离开,即便追,凭借她可怕的速度,恐怕也只有自己跟老者能追。到时压力不是了许多?可她没樱她不想受伤。
这个女饶执念,可一点不比自己弱。为了继续查某件事儿,当真是打算一晚上把这儿的四个人全打一遍吗?
糊涂!
骤然间。
在银女震退黑白袍的瞬间,老者动了。
他略微佝偻的身躯裹挟着一道凌厉的寒风弹射上去,一掌拍向银女后心。
当那一掌前一秒还隔得老远,下一秒便几乎要印在银女后心时,银女仿佛后脑长了眼睛,猛然转身,手中匕首一扬,分毫不差的刺向老者手掌。
“好快的速度!”老者沙哑一笑,手掌凌空一翻,食指弹出,震开银女那嗜血无数的刀锋,余力不减地向银女胸膛拍去。
啪!
措不及防的银女左掌探出,与老者硬碰硬接了一掌。随后,她身躯不可遏止地往后退去,足足退了五步方才站稳。
而老者,却如下山高手般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地凝视着面色微变的银女。双臂一拂,赞赏道:“堪称完美的战斗机器啊。若力道再大些,老人家我哪还敢跟你硬碰?”
银女却双眼发亮,右臂微微一横,出今晚的第一句话:“找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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