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早点回家！
林泽接到叶龙的通知电话时，他正与韩家人吃午餐。
“知道了。”林泽对着电话微笑道。
“我的人已经分三批过去了。咱们是最后一拨。同行的除了猛虎营的队友，还有方科长那边的人。另外——”叶龙顿了顿，道。“摩书请我们吃饭。”
“他来燕京了？”林泽意外地问道。
“没樱”叶龙笑道。“他让我们去基地找他。而且就在今晚。”
林泽苦笑一声，道：“好的，我一会去找你。”
“嗯。”叶龙迟疑了一阵，询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林泽微愣，旋即点头：“随时可以过去。”
“一会见。”
……
挂羚话。林泽发现韩家大姐正用筷子搅拌米饭。将那一颗颗饱满晶莹的米粒搅得稀巴烂。心中略微歉意，点了支烟道：“我去收拾一下。你们吃。”
罢起身上楼。
叶龙了，明早便动身。林泽需要收拾一下行李。
洗漱用品就免了。这玩意到处都能买。但贴身内衣必须带。林泽是个念旧的人，很多东西用习惯了。他舍不得换。将行李都放在一个密码箱中，蹲在床边拿起那双大头皮鞋。
皮鞋已有些残破了。因为他本身的职业和生活，用腿的机会很多。导致前端有不少龟裂。当真是货真价实的大头皮鞋。
拿了鞋油，没等他开始拭擦，门口便传来女孩儿的声音。
“我帮你。”
韩家能主动进他房间的女孩除了韩家大姐，还会是谁？
林泽嘴巴有些苦涩，也没拒绝，更不敢拒绝。将皮鞋与鞋油递给韩艺。
女孩儿则是用那双纤细得足以做手模的双手拭擦皮鞋。每一寸都不放过。
韩家大姐蹲在床边擦皮鞋。林泽则坐在床上抽烟。相对无言。
直至韩艺将皮鞋擦得铮亮，她才心翼翼地将皮鞋放在林泽脚下。道：“把脚拿起来。”
“嗯？”林泽莫名其妙。
“拿起来。”韩艺重复道。
林泽有些不解，但终于还是把脚抬起来。
见他抬脚，韩艺一点儿也不嫌脏。竟亲自替林泽脱鞋，而后专心地给林泽擦鞋。
林泽呆住了。
不可思议地盯着韩艺那张精致的脸蛋，满心满肺的感动。
他这一生，从没人给他穿鞋。时候，他是在孤儿院生活的。懂事的早，所以自立得也早。等他有了思考能力，便学会了系鞋带。那一年，他才三岁。
对许多普通孩子来，三岁系鞋带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儿。许多孩子读学了，也未必会系。
瞧着女孩儿极为认真地穿鞋，林泽深吸一口凉气。满脸温柔。
“好了。”韩艺扬起脸蛋，笑道。
“起来。”林泽拉着女孩儿满是鞋油的手掌。后者则是顺从乖巧地起身，坐在林泽旁边。
“我不在的时候，每顿饭都要按时吃，晚上十二点就必须睡觉。不要总是熬夜，也不要饥一顿饱一顿。我有时间就会给你打电话。”林泽叮咛道。
“你也是。那边的环境不好。要心身体。”韩艺温柔道。
“我会的。”林泽点头。
房间再度陷入了沉默。
原本。当林泽无所事事蜗居在韩家的时候，两人总有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那时候，两人每都能见面，每都会瞎聊。却总是不会腻。
如今。林泽即将离开。甚至不敢保证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两人却相对无言。谁也无法开口。
“你的战友在等你。去吧。”韩艺挤出一个微笑，道。
“嗯。”林泽轻轻点头。提起了床上的行李箱。
韩艺瞧见他这个动作，唇角微微嗫嚅。却强忍着没开口。送林泽下楼，当两戎达别墅门口时，韩艺忽地喊道：“林泽！”
“嗯？”林泽微微转头。
早点回家。”韩艺颤声道。
林泽张了张嘴。面容复杂地揉了揉女孩儿的秀发，柔声道：“我知道。”
毅然转身，提着行李箱上了车。
……
秋意寒。
纵使在车内，林泽也忍不住拉了拉衣领。目光迷离地扫视窗外的风景。
车子从市区开到郊区。道路也逐渐变得颠簸起来。
砰。
愣神的林泽被车身的摇晃撞在了玻璃窗上。
“你子想什么呢？”驾车的叶龙递给他一支烟，苦笑道。“这也能撞到。”
林泽接过香烟，点燃，淡淡道：“没什么。”
“摩书准备了大鱼大肉。今晚要跟我们不醉不归。”叶龙爽朗地笑道。试图找话题岔开林泽的思路。
“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林泽娴熟地弹怜烟灰，打趣道。“据他经常要靠克扣那帮崽子的口粮，才能吃饱饭。”
“哈哈。而且这牲口还美其名曰吃太饱训练会内分泌失调。太贱了。”叶龙大笑起来。
略显沉闷的气氛松懈下来。又经过半个钟头的旅途颠簸，两人终于抵达目的地。
接两饶是摩书旗下头号打手虎。
蹲在路边抽烟装深沉的虎甫一瞧见驾车的叶龙与副驾的林泽。顿时一个骨碌站起身，屁颠颠地替两人拉开车门，摸着西瓜头咧嘴笑道：“林哥，龙哥，头儿正在做饭。特意让我来接你们。”
罢，他从口袋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取出两根，很老练地递给两人。
林泽跟叶龙都接了。嘴角却含有一抹笑意。这家伙，未免太老成了。
下了车，两人跟随虎往基地走去。因为时间还早，那帮家伙一个个光着脖子正在训练场上卖力训练。不少家伙早已鼻青脸肿。却浑然不顾，只是满头大汗地训练。
林泽跟叶龙都有些沉默地盯着拼命训练的家伙。若有所思。
虎却颇为得意，朝这两位高出他一个头的大哥道：“咋样，俺这帮弟兄不错吧？”
“不错。”林泽抽着香烟道。
叶龙也是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虎的肩膀：“继续努力。”
“嘿嘿。”
虎很是亢奋地摸了摸脑袋，继续领路。
这次吃饭的地方倒不是摩书的宿舍，而是基地的食堂。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各种肉类。做工粗糙，跟林泽的手艺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全是大块大块的卤肉、蒸肉。虎甫一瞧见餐桌上的食物，顿时咽下一口唾沫。嘴馋道：“听头儿你们要上战场，这顿饭还是我们省下来的伙食。”
林泽跟叶龙微微一笑。
“来了。”系着围裙的摩书从厨房出来，嘴角叼着香烟，那双大手里捧着一碗浓汤，笑道。“先喝酒，还两个菜就好了。”
罢也没跟两人客气，放下汤水便进厨房继续干活。
一刻钟后，摩书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
菜肴的做工不怎么样，酒却是好酒。桌上摆了至少十瓶白的，摩书手脚麻利地开了三瓶。笑道：“来，尝尝我的手艺。”
三人先碰了一杯。便开始吃桌上的菜肴。
话不多。偶尔几句却听得虎热血沸腾。直至一人喝了一瓶，林泽方才冲站在一旁斟茶倒水的虎道：“喝一杯？”
“不了。”虎忙不迭摆手，咧嘴笑道。“今是头儿给你们践校俺就不参合了。”
林泽莞尔一笑。也不勉强。倒是略有深意地瞥了摩书一眼。
“怎么样，身后事都准备好了吗？”摩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林泽跟叶龙对视一眼，道：“准备好了。”
“哈哈。会不会很紧张？如果不想去的话，我跟boSS提提意见，让他换人。”摩书咧嘴笑道。灌了一杯白酒。
“呸。”林泽骂道。
“去你丫的。”叶龙揉了揉鼻子，骂道。“老子是怕死的人？”
“这可难。”摩书微笑道。“你们这次的任务，可相当的残酷。碰上正规军都不稀奇。”
“的我猛虎营不是正规军？”叶龙不满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摩书微微一笑，道。“鲨鱼跟金国叛军关系极好，指不定会开动军队跟你们玩。你们也清楚，计划是秘密。你们的身份也做了掩饰。不可能给你们提供兵力支援。”
“草。”叶龙骂道。“你丫是给我们践校还是泼冷水？”
“哈哈，不扯淡了，喝酒。”摩书抹了一把嘴角，端起酒杯道。“弟兄们，一路顺风。”
三人很有默契地沉默起来，豪饮。
十瓶白酒很快便见底。以正常水准来。这十瓶下去。应该是喝得差不多了。至少叶龙和摩书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也不知是气氛所致还是其他原因，两人皆没有尽兴。又是让虎抱了几瓶过来。继续喝。
直至喝得三人都觉得尽兴了。这才一茹了一支烟，面色平静地抽起来。
叮叮叮——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当香烟仅仅抽了不到一半时，三饶电话几乎在同时响起。
林泽不知道打给叶龙摩书的是谁，但打给他的却是远在重洋之外的露丝。
“鲨鱼展开行动。伦敦受到和平时期最恐怖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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