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圻不肯解释警告朱瞻壑小心的原因,并且站起来就要离开。
朱瞻壑本想拦住他问个明白,但转念一想,以自己这个倔驴弟弟的脾气,恐怕他越是逼问,对方就越是不肯说,所以最终他也没有阻拦,任由朱瞻圻离开了。
“世子,二公子有没有告诉您,他为何要警告您小心?”
朱瞻圻刚一走,孙若微立刻冲进来问道。
“没有。”
朱瞻壑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您为何要放他离开?”
孙若微闻言更加不解的问道,这可是关系到朱瞻壑的安全,所以在她看来,必须要问个清楚。
“以他的脾气,不想说再问也没用,而且我还有其它的办法调查这件事。
朱瞻壑笑着摆了摆手道。
天亮之后,朱瞻壑来到东厂,立刻动用东厂和锦衣卫的力量,让他们调查朱瞻圻最近的动向,特别是与哪些人有过接触,更要详细的调查清楚。
两大特务机构的能量相当庞大,更别说京城还是他们的大本营,因此仅仅一天时间,关于朱瞻圻最近的动向就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世子,二公子最近接触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嫌疑,唯独一个名叫王洽的人最近才出现,与二公子多次见面,而这个王洽的身份也十分可疑!”
第二天一早,朱瞻壑刚到东厂,曹雷就找到他禀报道。
“怎么可疑?”
朱瞻壑立刻追问道。
“这个王洽明面上是个商人,但我们查了他名下的产业,却都是有名无实,而且他的行踪诡秘,我们和锦衣卫合作,竟然无法找到他的下落。”
曹雷再次禀报道。
“好一个神秘的王洽!”
朱瞻壑闻言也露出惊讶之色,要知道东厂和锦衣卫联手,几乎可以监督京城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可现在竟然找不到这个王洽的下落,这说明对方肯定有问题。
“你们继续调查这个王洽,一定要将对方给我挖出来!”
朱瞻壑再次吩咐道。
“属下遵命!”
曹雷答应一声,立刻亲自去办。
做为一个特务头子,曹雷有一种远超常人的直觉,他感觉这个王洽很可能是一条大鱼。
得知了王洽这个神秘人,朱瞻壑也兴奋的来回走动了几趟,最后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王洽为何要与朱瞻圻接触?
朱瞻圻是朱瞻壑同父异母的弟弟,虽然两人以前的关系恶劣,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外人知道的不多,而且朱瞻圻今年才十三岁,算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王洽与他接触又有什么目的?
“难道瞻圻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所以才让那个神秘的王洽与他接触?”
朱瞻壑低声自语道,紧接着就想到朱瞻圻的悲惨的身世。
虽然都是朱高煦的儿子,但朱瞻壑是嫡长子,而且汉王妃与朱高煦的感情很好,但朱瞻圻的母亲,相传却被朱高煦亲手所杀,这也导致他对朱高煦充满了恨意。
“难道说与他的母亲有关?”
朱瞻壑想到这里一拍桌子,感觉自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对于朱瞻圻的母亲,朱瞻壑几乎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被朱高煦所杀,毕竟这种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他身为人子,实在不方便去打听。
不过现在想要查清楚那个王洽的来历,就必须搞清楚朱瞻圻母亲的死因。
于是朱瞻壑立刻离开东厂,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王府。
想要搞清楚朱瞻圻母亲的身份和死因,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去问朱高煦这个当事人,可惜对方不在,但没关系,汉王妃肯定也知道一些内情。
朱瞻壑来到内宅,见到汉王妃后,立刻将其它人都赶了出去,然后这才严肃的对母亲问道:“娘,瞻圻的母亲是什么身份,她真的是被我爹所杀吗?”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汉王妃闻言,立刻一脸不高兴的道。
“娘,这件事关系重大,甚至可能还和我的安全有关,您一定要把实情告诉我啊!”
朱瞻壑看汉王妃不愿意说,当即把自己的安全拿出来做筹码。
果然,汉王妃听到这件事关系到儿子的安全,也是吓了一跳,当即坐直身子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建文余孽又在闹事了?”
“建文余孽?”
朱瞻壑立刻抓住这个关键的字眼,随即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当即瞪大眼睛问道:“难道说瞻圻的母亲,与建文余孽有关?”
“不是有关,瞻圻的母亲本就是建文余孽!”
汉王妃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随后这才把当年的旧事讲了出来。
原来当初朱棣杀进金陵城后,诛杀了忠于朱允炆的大臣一百二十多人,史称“壬午殉难”,他们的家眷要么被杀,要么充军,下场十分的凄惨。
而在这些官员中,有一个名叫王艮的官员,他有个女儿极为美貌,被朱高煦一眼相中,于是就带回府中做了小妾,这个王姓女子,也就是朱瞻圻的母亲。
“瞻圻的母亲不但长得极美,性格也十分温婉,只是因为她父亲被杀,家人被充军流放,导致她经常郁郁寡欢,身体也不太好,你爹对她也极为宠爱,一年后她就生下了瞻圻这个儿子,说实话,当时我都有些嫉妒她。”
汉王妃这时继续介绍道。
“既然我爹宠爱她,那她又是怎么死的?”
朱瞻壑闻言再次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
没想到汉王妃一摊手,神情颇为无奈的回答道。
“您怎么可能不知道?”
朱瞻壑也愣住了,毕竟汉王妃可是王府的女主人,按说不应该有什么事情能瞒过她的眼睛才对。
“我真不知道。”
汉王妃这时也显得颇为无奈,继续解释道。
“瞻圻的娘是在十年前死的,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爹在王氏房中留宿,然后忽然就有人跑来向我禀报,说王氏死了,我赶到时,房间中只有你爹,王氏伏在桌子上,嘴角带着鲜血,后来发现是中毒死的。”
“那事后您就没问过我爹吗?”
朱瞻壑急忙再次问道。
“当然问过,可你爹那个驴脾气就是不肯说,一问他就生气,后来我也不敢问了。”
汉王妃再次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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